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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黃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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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等失禮了。”整理好儀容的凋夜未央回過身,朝醫者施禮:“在下月族相國,凋夜未央,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喚吾怨姬便可。”绯羽怨姬在一旁靜待許久,總算有了插話的空隙。她遙遙一讓,指向身後的茅草屋:“相國身體虛弱,請入内避風,讓吾一觀吧。”

“多謝。”凋夜未央攏起毛裘,跟在绯羽怨姬身後,順便瞪了一旁同跟上來的人一眼:“你過來作什麼?”

“身為照顧你的人,吾不能旁聽你的病情?”黃泉反脣相譏,擡手暗示般推了推她的後腰,懶洋洋道:“何況你還是吾的女人。”

這個梗你是要玩多久?沒完了是吧。

凋夜未央一點都不覺得有趣的扯了扯嘴角,懶得理他。

反正就算她不同意,他也能強行進來,不想費無用功,凋夜幹脆利落地放棄掙紮。

黃泉收回手,擡步施施然随着凋夜未央腳步進入茅草屋之内,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門外來不及進入的孟白雲:……

門内看黃泉犯小心眼的凋夜未央,再次熟練無比地翻了個白眼。

不就是打斷他說話,有必要連這個仇都記,真不愧是眯眯眼,眼睛小,心眼也小。

仿佛得知她在腹诽些什麼,黃泉警告地捏了捏她的腰側。

“你好煩,走開!”凋夜未央推他的手,理所當然沒推動。果真好煩,這人。

绯羽怨姬看兩人打鬧,擡袖掩飾嘴角笑意,“伸出手來吧。”

凋夜未央從毛裘中伸出手,放在她面前。

診治的過程無甚好說,無非是老幾套,說她身上的詛咒雖解除,但身體虛弱太久,還需要時間細細調養,方能逐漸好轉至正常人的狀态。

總之想短期之内變成能暴打黃泉的武林高手是不可能了,她身體受詛咒影響巨大,過去為了續命幾乎把藥當三餐吃,底蘊虧空,隻能靜心照料,少受勞倦。

一句話,多休息,少工作。

怪不得非得要把她拐出來到苦境,原來是打這個主意。

為了疏通她身體内滞積的經脈亂象,除寒行氣,绯羽怨姬讓她入内室以蠱治療。

治療要脫衣,黃泉不好跟入,轉身退出門外。

本就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蒼白難看的病體,他主動離開更好。

待室内生好火,凋夜未央解開毛裘,褪下厚重的衣袍,一層層,如撥雲見日,最後立在房内的,隻有一身形銷骨立,幾無血色的身軀。

她躺在床上,側頭對眼神露出憐惜的绯羽怨姬道:“病體不堪,令你見笑了。”

“醫者眼中并無不堪。”绯羽怨姬揮袖施下靈塗蠱,驅而運之,輕聲道:“活血通經過程極痛,請相國多加忍耐。”

“無妨。”黃泉不在場的時候,凋夜未央便是月族言行端謹,動合禮儀的相國。她閉上眼,輕聲道:“本相受得住。”

以往因這付病軀受了多少苦難,好不容易有恢複的機會,她怎會放過。

如她所言,蠱蟲治療的過程中,幾乎一聲不曾發出。若非額頭冷汗濕透,绯羽怨姬幾乎以為她毫無痛覺。

绯羽怨姬拿出手帕,細細擦拭她額頭的汗水:“是不想門外人擔心嗎?”

“何須本相擔心。”

凋夜未央擡起眼簾,略微狹長的鳳眼,眸色疏淡,似溟泉墨玉,有一種和風細雪般的清冷灑然,透徹分明:“他早已知曉。”

相處時間雖不長,可在月族最為風雨飄搖的時日,是他在背後支撐扶持,數次施以援手。

那時她總懷着不過是利益交換的想法,對早已明證的事實視若罔聞。

但當真如此嗎?

绯羽怨姬非不懂風情之人,見兩人相處默契自生,卻又都各自僞裝,不由得疑惑:“既相知愛,何擇深隐?”

也是,他們的相處方式,在外人眼裡看來,大抵很奇怪。

凋夜笑了一聲:“個性如此罷了。”

誰都不願意在情感中先低頭,好似先做了這事的人,便落了下風。

隻是人非草木,經曆失去後,又有誰能真的壓抑已然沸騰的心湖?

過去,她對所謂情愛嗤之以鼻,認為被情所困的人,皆是愚者。

待身在其中,才知曉人與人的情感非人力所能控。它像一張不知何時吐絲成型的蛛網,待回過神來,早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脫逃。

治療結束,绯羽怨姬給汗濕衣領的人稍作清潔,換上早已準備好的幹淨衣物,轉身欲喚黃泉入内。

沒等绯羽怨姬開口,黃泉已然撩起遮掩的垂幔,白色發絲拂過眉眼,往床上望了一眼。

“睡着了。”他笃定地說。

“嗯。”绯羽怨姬點頭:“相國身體比吾預料中的差。”

“在吾預料之中。”否則也不會大費周章把人帶出月族,他抖開巨型毛裘,将虛弱無力的人裹起,小心抱在懷中:“吾欠你一份人情。”

“你要帶她離開?”绯羽怨姬問。

“凋夜戒心重,陌生地方她無法安心休息。”還有一點沒說。凋夜自小家境優渥,養尊處優,絕不可能習慣绯羽怨姬這般簡樸粗糙的生活環境。

掂掂懷中人,他暗地啧了一聲,這身體不知何時才能養胖。

眼前人看似嫌棄,卻難掩深處擔憂。奇怪的一對,绯羽怨姬擡袖掩住唇角笑意,遞給他一疊養身之方。

黃泉幹脆收下:“多謝。”

兩手空空的來,拿了一堆藥方走,黃泉和绯羽怨姬約下了下次看診的時間,便帶走了昏迷中的凋夜未央。

4.

等醒來的時候,凋夜第一時間觀察自己所在之處。

低調華貴,不是绯羽怨姬那邊的環境。

“醒了?”靜待在房内閉目養神的人,聽聞床帳内傳來的聲音,起身撩開床帳,“感覺怎麼樣?”

“咳……還好。”有些無力,可胸口的滞悶之氣消散許多,想來是绯羽怨姬的醫術生效:“此處是?”

“天都,吾的房間。”黃泉坐在床邊,伸手往被單裡面摸了摸,觸之滿是涼意,不由得蹙起眉:“沒有好轉?”

“你當是仙丹,哪有那麼快。”凋夜推開他的手,又咳了兩聲:“有熱水嗎?”

黃泉從她的話中聽出安慰之意,郁沉在心間的煩悶略有舒緩,起身倒來一杯熱水,扶起床上人的後背,仔細喂人喝下。

熱水下喉,舒緩了喉間幹渴,她透過他的肩頭,往外打量了一圈:“沒有本相的房間?”

“病人沒有選擇。”黃泉語氣淡淡,掩在燭火夜色中的容顔隐約帶着點笑,滿是幸災樂禍的挑釁:“一日未進食,想吃點什麼?”

就知道他把自己綁架出來沒安好心。

凋夜無語側過頭,黑色長發在他白色衣袍上蜿蜒:“沒有胃口。”

“沒有也要吃。”黃泉取過旁邊厚重毛裘,往她肩頭一披,彎下身把人抱起來:“不想治病了?”

那還問什麼?

凋夜蒼白的臉色氣出一絲血色,惱聲道:“你這是虐待病人。”

“怎麼理解随你。”黃泉不做反駁,抱她坐在鋪了厚被的椅子上,面部紅心不跳地建議:“吾喂你。”

凋夜歎了一口氣,本以為是治療,沒想到後遺症這麼大,她竟連擡手的力氣都失去,唯有嘴依舊硬,睨他一眼:“病人有選擇嗎?”

黃泉端起桌上炖得軟爛的素粥,吹涼熱氣,往她唇間塞去:“沒有。”

凋夜:“啧。”

她乖乖張口叼住調羹。

味道意外的不錯,她略來了些胃口,将一碗熱粥吃得幹幹淨淨。

“你做的?”她問。

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判斷她大概吃得差不多,再吃下去必定難以消化。黃泉淡淡應了一聲:“嗯。”

“蠻有賢妻良母的潛力嘛。”她調侃。

“給你一個建議,”黃泉瞥她一眼:“實力不對等的情況下,最好不要逞口舌之利。”

切,傲嬌什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武力高強似的。

現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她忍。

“你要把本相锢在苦境多久?”月族那邊沒人打理,她真怕自己回去了要面對一堆爛攤子。

“想這麼多作什麼。”黃泉嗤了一聲,收緊手臂,避免毛裘漏風,惹這個身體脆弱的相國生病:“月族若離了你就不能轉,還不如幹脆滅國。”

這話說的,好似月族不是他的故鄉。

熱意透過貼在身上的軀體源源不斷地傳過來,凋夜惬意地舒了一口氣,幹脆把頭也埋在免費的人肉湯婆子懷裡,悶悶道:“可用之人太少。”

唯一一個能勉強派上用場的還跳槽到隔壁天都……明明就是月族的人,真是,讓本相到哪裡說理去。

“你就不能少操煩點。”黃泉垂下眼,掩住深處不耐:“吾會留意月族動向,你養病即可。”

“哈,二皇子此言,真是讓本相安心啊。”她知曉不能再過分,黃泉除了是月族二皇子,還是他自己。凋夜垂下眼,終是随了他的意,手摸索着貼上他垂在自己腿上的手掌:“放心吧,我沒有自我虐待的興趣。”

稱呼轉換,代表身份不同。

凋夜是凋夜,相國是相國,不是公,自然是以私人的身份保證。

黃泉漫不經心地捏了捏她的手,将才泛一絲暖意的手重新塞進毛裘裡:“休息吧。”

“嗯。”這麼一耗,當真有幾分困倦。

凋夜靠在他肩頭,不一會兒,呼吸已平緩。

睡着了。

黃泉抱了一會,重新把人放回床間,坐在床邊細細看凋夜的睡顔。

燭火搖曳。

床上人烏發如漆,眉眼疏淡,膚色呈現雪一般的蒼白。身軀消瘦得如一隻纖弱的鶴,明明不堪一折,骨子裡卻含着甯折不彎的倨傲。

都這般身體了,還想着利用他,真是……

黃泉拉下床帳,遮住沉睡中的人。

令人不悅。

5.

養病的過程無甚好說,無非是喝藥吃飯休息,偶爾被黃泉帶出房門曬太陽放風的過程。

月族環境特殊,永日黑夜,她的确不曾見過陽光,更沒想到白日的風景竟是這般美麗且溫暖。

怪不得黃泉要把她帶出月族養病,那樣的環境對病人确實不好。

更過分的是,這人不但要自己和他同住一間房,還要同睡一張床。

喂——不要擺着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占她便宜好嗎?

“天都那麼窮?”窮到多餘的房間和床都沒有,非得來折騰病人?

黃泉把她的頭按回枕頭上,面色如常:“你有意見?”

羅喉知道你背後這麼诋毀天都的經濟情況嗎?

算了,就算繼續争執下去,多半也會被他一句‘你是吾的女人’這句話堵回。

實力不對等,她作一段時間輸家無妨,反正她遲早會找回場子。

這種事情多了,凋夜也就習慣自己有了新的湯婆子的事實。

要知道黃泉的功用比普通湯婆子好得多,她常常一覺睡醒覺得自己熱到要發汗。

這就是年輕人的血氣方剛嗎!

病秧子凋夜深深的嫉妒了。

*

羅喉知曉她在天都,抽空過來看望了她一趟。

比起過往的暴君之名,現下的羅喉要平和穩重許多。同樣都是為君的人,這一身氣度和威勢,幽溟那隻菜鳥完全比不上,看看人家啊!這才是當君主的料。

門外站着一個影子,看不到身形,隻見深藍色袍子蹁跹,腰負長劍,大抵是羅喉的護衛。

“身體如何?”第二次見面,羅喉對她的态度依舊友善。

“勞武君關心。”經過休養,凋夜的身體好很多,唇上都有了血色,眉眼風華,意态天然,“我身體已然好轉許多。”

“嗯。”羅喉細細觀看她的神色,便知曉她沒有說謊,轉身對一旁斜靠柱子的黃泉叮囑道:“好生照顧。”

黃泉眼眸一睜,想也沒想,“不用你說。”

他的人,他自會照料。

羅喉似真是心血來潮來看望,說完話就離開,門外影子跟上。房内一時間又留下她和黃泉兩人,黃泉走上前,拽起她的手。

“幹什麼?”凋夜一個踉跄被他拽起,正巧倒在早已伸出的手腕。

“啧。”黃泉咂舌,扶穩她的身形:“對外人倒是客氣。”

哦,這句話,是怪她對内人不客氣咯。

真是時時刻刻都要占她便宜。

“眼睛小的人啊,果然心眼也小。”她長長歎口氣,宛若無奈地搖頭。

黃泉瞥她一眼,手掌滑下,牽過她往外走:“你有資格說這話?”

這不一樣,雖然她是鳳眼,可她是雙眼皮超大鳳眼。

“怎麼着也比某人大。”這大概是她除了大腦,唯一能赢過對方的地方了,回頭想想,不免悲哀。

黃泉懶得和她争論無聊的話,“無聊。”

凋夜踏出房門,溫暖光線一點點照亮兩人身影,從衣角到相牽的手,直至沒過頭頂。

她得意洋洋:“對無聊的人才會說無聊的話,黃泉,你要反省自己。”

黃泉半阖眼眸,指尖不經意地在她掌心輕撫,似試探又似是普通的陳訴:“吾更喜歡你喚吾夜麟。”

凋夜很少這麼喚他,除去幾次無意或情急之下才脫口而出過的稱呼。

“我偏要叫你黃泉,”凋夜一本正經地闆起臉,言之鑿鑿:“連名帶姓顯得我比較有氣勢。”

“随你。”反正都是他。

“這反應,真是一點都不好玩。”她捏了捏自己的發尾,黑發在食指上繞幾圈,拖長聲音問:“說實話,月族火狐夜麟,天都黃泉,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看似毫無關聯的話,倒是讓他弄明白了為何堅持喚他黃泉。除了故意不願配合他的習慣,還有便是個性裡潛藏的固執觀念作祟罷了。

“你實在無聊。”

“喂,别用我的話回應我。”他才是最無聊的那個!

黃泉側過身,擋住風來勢,聲音淺淡地開了口:“不習慣吾這副模樣?”

華麗欄杆邊桂樹挺秀,飄搖在潺潺的流水之中。一眼望去,高山溪流,一片綠意,或深或淺,層層翠染,唯不見香花。

與他閑聊時,她總覺得莫名地放松。或是他的外貌已于月族時不同,新奇的容貌,帶來截然不同的感受,她輕易就忘卻自己身份,是立于月族百官之首的相國,是凋夜一族最後的遺孤。

就和普通人一樣。

如果她不是她,那她應該做什麼呢?

或許就如同現下一般,行走于風前月下,細數落花,緩尋芳草。

那曾經是她的夢想,如今終于實現。

“總歸是你。”她輕輕笑起。

與她相扶過難關的是他,陪她一起看煙花的是他,一次次在她陷入困境中出現的是他,在生死關頭用盡手段保住她性命的也是他。

凋夜極少笑得這般純澈,不沾染任何雜質,令人見之心悅。有種能讓人安下心來共笑語,聊且話平生的感覺。

真是認輸了。

黃泉想。

他從袖中抽出一根纏着金線的紅繩。與以往贈予他的不同,尾部系的是一彎小小的弦月,色如蛾翠,與他過去面具上所懸挂的配飾一模一樣。

黃泉拉起她的手腕,細細纏上。

“回禮。”黃泉說。

一個藏在袖中不曾拿出,如今終于光明正大送出的,遲到的回禮。

希望至愛之人避病除鬼、不染病瘟的美好贈物。

凋夜擡起手,看鮮紅色的繩索配挂在蒼白皮膚上。過去她總羨慕别人有,而自己從不曾得到的物品,居然也有得到的一日。

感情啊,愛到的先輸。凋夜晃了晃手:“你知曉這代表了什麼嗎?”

黃泉稍擡起眼簾,顯現不完全的瞳仁倒印出她的面容,答得幹脆:“得寸進尺。”

好不容易扳回一城,怎麼連炫耀的機會都不給?

凋夜扒着黃泉的手腕,掀開藏得仔細的手甲,露出下方皮膚。

手腕明晃晃挂着辟兵。

制式相同,卻不同尾飾的金纏紅繩,有些空蕩地在腕上來回晃悠。

“哈。”她略微調侃地擡眼看黃泉。他果然戴上了,從紅繩色澤磨損的程度來看,戴的時間還不短。

她顯然很是高興,黃泉無奈,身體前傾,輕吻了一下身前人的額頭作為回應。

接着,聲息淹止在彎起的唇角。

凋夜閉上眼。

邈遠的山間有白鳥紛飛,風久久吹動樹梢,光影搖散,唯獨相依的身形,良久不曾分開。

命運交錯,因果交織,心之所願,不過與人共駐時歲,從此不離。

樹上落葉紛離,仿佛時光斑駁,融化在今日的日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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