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子笑得頭直往下低,文恒青接過程遠藝手上紫色的玩意兒,感覺肚子一抽一抽的:“确實是個狗。”
程遠藝頭撐在手背上,聽見文恒青說:“我這裡有熊。”
程遠藝和曾詩婷一齊擡頭,想看看是什麼樣的熊。
隻見他撕開一個包裝袋,往嘴裡送了個黑乎乎的東西。
咔哧咔哧,文恒青一隻手往前推了推,問:“吃熊嗎?”
“……”
“北極熊和黑熊都有。”
兩個女孩子手一顫一顫地伸向那個裝着熊的袋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得了癫痫。程遠藝拿了個黑熊,曾詩婷選了隻北極熊。
“吃啊……”
兩頭熊都挺大隻的,一個袋子隻能裝四頭兄弟姐妹。文恒青拿出最後一隻,往嘴裡一放,就在牙齒間咬着,起身走向了垃圾筐。
程遠藝一口咬掉了熊的整顆頭,曾詩婷隻帶走了一隻耳朵和一小塊腦瓜。
文恒青快走到位置時把齒間的餅幹拿了下來,然後一口把它的小白頭咬掉。
他坐下後大概一分鐘,聽到了一陣挺近很可愛的聲音。
完全真心誠意的一聲“謝謝你”!
很單純沒有任何雜質的語調,隻是很高興地表達喜悅和感謝,感謝他給的好吃的熊。
文恒青沒說話,笑着給了她一張側臉,映在程遠藝的眼裡好看得要命。
第二天中午,李心悅到程遠藝宿舍喊她一起去教室,在上樓梯的時候果然又遇到了夏佳誠。那小黑子一看到程遠藝就直喊她飯量大,并且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好幾個紙團一邊叫一邊往程遠藝身上招呼,搞得程遠藝站在原地上不去。
她罵了好幾句都被那潑皮似的聲音給掩蓋了,于是她提高音量說了句:“别扔了!誰扔誰喜歡我!”竟是把李心悅的話原原本本地搬過來了。但是由于不熟練,話裡有點抖,顯得底氣不足。
然後她又被扔了,夏佳誠手上的紙團沒停,她覺得是他沒聽到,于是更大聲地又說了一遍。
程遠藝心道:這招真的有用!這狗真的停了!
程遠藝正喜着,聽到夏佳誠平靜地說:“我不會喜歡你的。”
他終于對程遠藝說了“飯量大”之外的字眼,程遠藝松了口氣,想也沒想就回了句:“那真是太好了。”她說完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話音未落,夏佳誠把手裡的紙團往程遠藝身旁一扔,轉身猴一樣地蹿走了。
那小紙團落在了程遠藝站着的那級階梯,連程遠藝自己都不知道它有沒有擦到自己。
李心悅挽着她的手,不解地問:“他好奇怪啊,幹嘛這樣扔你?”
程遠藝撇撇嘴:“诶,肯定是因為曾詩婷呗,想吸引她注意。”
明明他跟曾曾不知道比她熟多少。但是又奇怪哦,每次曾詩婷站她旁邊的時候,他跟曾詩婷一個字都不說,就一直喊她飯量大,一直給她扔紙團,就這樣變相地吸引曾詩婷的注意。要不是修養還在不想丢人,程遠藝是真想給他來個降狗十八掌。
程遠藝真的是這麼認為的。畢竟她跟夏佳誠可沒說過幾句話,初一的時候他們每一次短暫的對話幾乎都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那時程遠藝剛認識曾詩婷,很想和她一起玩增進感情。但是這小黑仔明顯也是很喜歡曾詩婷,又占據了地理優勢,坐在曾詩婷旁邊,每節課下課都找曾詩婷說話。那一臉笑容的樣子,看得後面的程遠藝十分不爽,想方設法地拆散那倆的對話。
夏佳誠當然很不滿意程遠藝的存在,就像程遠藝也嫌他礙事一樣,兩人互相看對方不爽。
程遠藝有時像個皮蛋一樣喜歡搞怪,比如包起一張紙遞給曾詩婷說:“曾詩婷這是神經病藥,給你吃。”曾詩婷瞪她,夏佳誠則轉身接過那紙,寫了個什麼詞在上面,然後還給程遠藝。程遠藝邊打開看邊聽到他到說:“你真的是個損友。”
程遠藝看到不是她把曾詩婷逗笑的,對方還颠倒黑白說自己損,生氣得很,愈發對這小黑子感到不爽。尤其曾詩婷的表現也很明顯,她喜歡這小黑子跟她講話,每次這兩人說話笑的都不止一個人。
她對他可比對自己和顔悅色多了。
程遠藝感覺自己像曾詩婷和夏佳誠眉目傳情的大屏風,夏佳誠是她和曾詩婷一起玩的時候沖過來一通叫的狗。小黑子跟她搶人着實可惡,于是為數不多的幾次夏佳誠說她什麼她都想了法地惡心他。每次惡心他都感覺他的臉更黑了,程遠藝簡直要笑瘋。
最嚴重的一次,程遠藝把曾詩婷拖走去上廁所,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夏佳誠狠極的暴喝:“啊!!我讨厭死程遠藝了!!”
程遠藝和曾詩婷笑着轉頭去看,不知道是哪個倒黴鬼正被他狂捶,那人比夏佳誠高了一個多頭。
程遠藝其實也沒有真的讨厭夏佳誠覺得他那個人怎樣怎樣,但那個被捶的人後來程遠藝甚是厭惡。因為他喜歡曾詩婷,同時為人神經神經的,經常惹得曾詩婷有各種不好的情緒,有時候連眼眶都紅了。為此程遠藝真的很想拿個鞋巴一扇過去就給他扇到十八條街外,最好以後都不要靠近曾詩婷。
程遠藝到了位置上,心裡樂着想:以後他應該都不會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