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剛坐上範戴克的車沒多久，就收到阿諾德發來的信息，對方正在和主教練談話。

他扭頭看了一眼開車的荷蘭人隊友，随後低着頭一直在手機上和朋友們聊天。

範戴克雙眼平視前方，臉上神情平淡，握着方向盤的手指有些緊。

車裡浮動着淡淡的香水味，從副駕駛傳來，連無形的空氣仿佛也在撩撥他每一根神經。

他很難克制自己不去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人。

後視鏡的餘光裡，對方低垂着頭，高挺的鼻梁擋住薄薄的嘴唇，垂下去的眼睫格外乖巧，又鋒利又柔軟。

等紅燈的時候，範戴克盯着後視鏡險些忘記時間。

後面的汽車連按喇叭，範戴克回過神，繼續往前開。

梅西從手機上擡起頭，有些疑惑：“這是往阿爾伯特港的方向開嗎？”

範戴克“嗯”了一聲：“亨德森他們應該快到了，我們抄近路，能快點。”

梅西還不熟悉利物浦的交通環境，聞言眨了眨眼睛：“沒關系，阿諾德會到的比我們更遲，你可以開慢些。”

範戴克點頭，他關掉導航，向另一個方向緩速行駛。

二十分鐘後，賓利堵在擁擠的車流裡寸步難行。

梅西趴在車窗上百無聊賴地盯着窗外街景發呆，範戴克盯着他側臉出神：“抱歉，沒想到這條路會這麼堵，我中午從來沒往這邊開過。”

梅西撐着下巴扭頭看他：“快一點了，下午訓練前我還有時間睡覺嗎？”

範戴克認真回答：“你可以在我車裡睡。”

梅西盯着他看了一會，轉過臉重新望向窗外，小聲嘟囔：“你故意的吧。”

汽車堵在路上動彈不得，梅西拿出手機繼續玩。

他看到德保羅兩分鐘前連續發來六七條語音信息，随意點開一條放大音量，德保羅充滿怨氣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裡響起。

“裡奧，上次你和路易斯聊天提到的那個想和他上床的人到底是誰，告訴我吧，你們進展到……”

手機瞬間被梅西調成靜音。

他捂着額頭，無聲地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範戴克握緊方向盤，指節用力到有些突起，他沉默半晌，狀似随口問道：“你有戀人嗎？”

梅西：“我單身。”

範戴克：“真不錯。”

車裡驟然安靜下來。

時間緩慢流淌，賓利龜速行駛了二十多米，範戴克突然主動開口：“前面路口左拐，有一家南美風味的牛排餐廳，主廚是墨西哥人，我們去吃這家好嗎？”

梅西仍然沉浸在某種尴尬情緒裡，他悶悶地回答：“好啊。”

下車後，範戴克自然地摟上梅西肩膀，兩人一起走進那家餐廳。

餐廳老闆見到範戴克似乎并不意外，站在另一桌旁邊向他招手。

梅西把手機揣進兜裡，坐在卡座裡跟範戴克面對面聊天時忽然閃過一些念頭，他是不是忘記什麼事了？

阿爾伯特港的西班牙海鮮餐廳裡，等餐的人照常排起長隊，空氣裡混雜着各種語言，大部分是來到這座城市旅遊的外地人。

張伯倫聽到隔壁那桌西班牙人閑聊，竟然是從巴塞羅那遠道而來的梅西球迷，他聽了一會，點開俱樂部的官方賬号掃一眼，粉絲數還差一點點就能追上曼聯。

坐在他左手邊的亨德森放下手機，攤手看向隊友：“你們誰能打通裡奧的電話？”

阿諾德：“他不回我消息。”

張伯倫“啧”一聲，向後靠在椅背上：“維吉爾說要來也沒來，他倆是不是背着我們單獨約會去了。”

亨德森：“維吉爾什麼時候說過今天要和我們一起吃飯？”

張伯倫摸着頭發笑道：“他昨天也來過這裡，你們不知道吧？”

阿諾德腦中靈光閃過，可惜沒抓住，他聳了聳肩：“算了算了，反正下午訓練時見到裡奧就知道他去幹嘛了。”

亨德森：“你們就一點不擔心我們的新隊友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