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法布雷加斯和蘇亞雷斯回到别墅時，已是淩晨下半夜。
一樓的燈仍為他們亮着，他們在牆角的陰影處竊竊私語。
蘇亞雷斯手裡拿着一根奇形怪狀的樹枝，小聲嚴肅地說：“女巫說裡奧很可能被什麼東西附身，隻要我們在他睡着時點燃聖木，那東西就會受不了這味道主動離開。”
他又拿出一根，點燃後在自己和法布雷加斯身邊揮來揮去：“我找了好久才買到，我們先給自己熏一下。”
法布雷加斯不太相信這些，但仍然配合他：“如果沒有效果怎麼辦？”
蘇亞雷斯：“那隻能帶他去找女巫，請她當面做法驅逐邪祟。”
法布雷加斯扶額：“算了，先試試吧。”
兩人悄悄溜進梅西卧室，房間裡沒有一絲光，隐約能見到床上躺着一個人影。
不知從哪兒吹來的小股風，蘇亞雷斯拿出打火機，卻總是無法點燃手裡的聖木。
漆黑的環境下，莫名的恐懼從心底滋生。
“點不着。”蘇亞雷斯罵了句髒話，緊張到有些手抖。
打火機幽幽的亮光照着他和法布雷加斯的臉，從下往上照出詭異的面部陰影。
床上的人動了動，慢慢坐起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看向他們：“你們在做什麼？”
他惺忪地睜開雙眼，被床邊浮在黑暗中的兩張臉吓得心髒驟停：“上帝，有鬼啊！”
他倏地從床上爬起來往外跑，法布雷加斯和蘇亞雷斯也被吓一跳。
“出現了，出現了！”
蘇亞雷斯終于點燃聖木，握緊在手裡大叫：“真的有鬼，他變形了！”
從床上爬起來的人影比他還高，絕對不是他的好朋友梅西！
梅西一頭沖向門外，被隔壁睡不着聽到動靜趕來的範戴克用力抱緊。
下一秒，燈光大亮，法布雷加斯摁下吊燈開關。
他尴尬地解釋：“裡奧，是我和路易斯，呃，我們隻是……”
他看着門邊抱在一起的兩人，語氣瞬間變了：“裡奧，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在這？”
梅西低頭看見自己的臉，不，現在是範戴克，他被對方緊緊抱住，關心的神色從眼底一閃而過。
梅西也結巴了：“這，我不知道……”
法布雷加斯不看他，走過去拉住範戴克，把他帶到一旁小聲說：“裡奧，你不是說不會再和職業相同的人談戀愛嗎？他是利物浦球員，你們才認識多久，他可靠嗎？”
範戴克愣住，一眨不眨地看着法布雷加斯，似乎不能理解他話裡的含義，臉上表情一片空白。
法布雷加斯回頭打量站在門邊的“範戴克”，不太滿意：“他膽子好小，怕鬼就算了，還需要你保護，他不知道你也怕這些東西嗎？”
範戴克呆滞地站在原地，不經大腦回答：“我不怕鬼。”
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原來梅西也喜歡男人。
8.
梅西和範戴克私下商量後，決定靈魂互換這件事暫時不告訴法布雷加斯和蘇亞雷斯，以免朋友擔心。
第二天白天，無論去哪裡他們都會黏在一起，尋找換回來的辦法。
梅西覺得，他的好友似乎對他有些不滿。
法布雷加斯私下問蘇亞雷斯：“女巫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改變裡奧身上的古怪？”
蘇亞雷斯驚訝：“你不是不信這些嗎？”
法布雷加斯：“裡奧從來不會對某個人這麼主動、殷勤，這不像他。”
蘇亞雷斯思考後得出結論：“裡奧是不是在追求他？愛情會改變一個人吧。”
法布雷加斯不吭聲。
梅西從海裡遊上岸，看到範戴克躺在沙灘椅上曬日光，兩條肉感十足的大腿在陽光下白到發光，他隻掃了一眼就飛快挪開眼神。
範戴克見他走近，拿起手邊的馬黛茶遞給他，柔聲說：“我加了糖。”
梅西心不在焉地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就忍不住皺起眉毛，馬黛茶怎麼會這麼難喝？
他捏着茶杯垂下眼睛：“你能不能把褲子穿上？”
範戴克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花色泳褲，這是從梅西衣櫃裡翻出來的，他以前認為這種款式俗氣，穿上後覺得還挺好看，襯得腿格外白。
他說：“這條泳褲怎麼了？在海灘上穿長褲很奇怪吧。”
梅西歎了聲氣，自暴自棄地垂着腦袋，不想看他。
經過一天的時間，他已經想明白，原來他真的有點變态。
哪個正常人看見自己的□□會一而再再而三地□□？
昨天晚上不是個例，今天也悄悄發生了好幾次。
他又吸了一口馬黛茶，還是覺得難喝。
範戴克從背後探過頭，認真看着他：“你别擔心，我有一種直覺，我們很快會換回來的。”
梅西放下馬黛茶，手指擺弄着吸管，擡起眼皮看他，慢吞吞說：“發生這種事情，我們也算互相熟悉了。維吉爾，我們交換一個秘密吧，你願意嗎？”
範戴克摸了摸臉頰，過了片刻才“嗯”一聲。
梅西低聲說：“其實我喜歡男人。”
身旁遲遲沒有聲音傳來，他擡頭看，範戴克用一種深邃的目光凝視他。
“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我的性取向？”範戴克問。
梅西輕輕眨眼睛，點頭。
範戴克笑了笑，對他說：“那我說個你不知道的吧。”
他低頭看兩人挨得很近的手，小拇指隻要再靠近兩厘米就能碰到對方。
他告訴梅西：“我有一個藏了很久的秘密，我非常非常喜歡一個人，他不知道我愛他。”
9.
梅西确定，隻要知道範戴克最大的秘密，他們就能換回身體。
當範戴克說出他有一個喜歡很久的人，梅西還來不及思考心底的異樣，那種靈魂從身體抽離的感覺又來了。
可惜隻有短短一瞬間，他們依舊沒能換回來。
梅西坐在沙灘上吹海風，一邊等着晚餐一邊亂想，範戴克最重要的秘密是什麼？他喜歡的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