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出人意料的結果也讓周圍的所有人對嚴未因退避三舍。
嚴未因的身邊瞬間淪為真空地帶。
就連因為指認周申而逃過一劫的趙無柏每次見了嚴未因,比原先對待陸南栀還要恭敬。
如果說,他對陸南栀隻是習以為常的躲避。
那麼,他對嚴未因則是刻入骨髓的畏懼。
若非事實擺在眼前,有誰會相信這個剛剛九歲的‘孩子’居然會眼也不眨就把趙無柏曾經的一幹狐朋狗友給成功送入大牢。
經此一事,趙無柏對陸南栀越發的客氣了。
隻因他清楚地知曉,自己與周申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不曾背負過‘騷擾陸南栀’的罪名。
否則,天知道今天被關在大牢裡的究竟有沒有自己!
一想到這裡,趙無柏就不由打了個抖。
嚴少,還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名号呢!
不僅趙無柏一個人适應不過來,就連凡事慢半拍的孫望楚也不開始不自覺地保持和陸南栀的距離。
更别說初中部曾經與嚴未因一起上過自習課的初二一班的一衆學生了。
其中唯一不曾改變過态度的就是陸南栀本人。
她仿佛一無所覺般照常與孫望楚一起,在下午第四節自習課後送嚴未因回家,風雪無阻。
隻是從那件事以後,孫望楚再也不曾主動搭過陸南栀的肩膀,他似乎穩穩地退了一步,站在陸南栀的身後。
而嚴未因也開始不動聲色地前進了一小步。
他開始習慣拉着陸南栀的袖口,穿過從學校回家的大街小巷。
有時他甚至異想天開地懷疑,自己或許當初應該住得離學校再遠一些就好了。
然而事實上,一切并沒有旁人想象得那般簡單。
周身家在Z市有些背景。
當周家的律師示意周家盡快與嚴未因這個小學生達成和解後,最危險的時候陸南栀甚至接連三天沒有嚴未因的任何音訊。
就連嚴未因一直在療養院做康複治療的奶奶也不見了蹤影。
第一天,陸南栀去警局報了警。
那裡的負責人讓他們回去等消息。
當天晚上,孫望楚從孫家得知,是周家出手了,他們并不想坐以待斃。
迫不得已,第二天,陸南栀和孫望楚攜手,在翻過嚴未因暫居的奶奶家後,終于找到了一本通訊錄。
那一天,陸南栀打了三個電話。
第一個是嚴婉,空号。
第二個是姜山,無人接聽。
第三個是嚴慈,在陸南栀的再三祈禱下,對面那頭終于有人接通了電話。
在陸南栀言簡意赅地陳述完一切的來龍去脈後。
第三天,嚴未因順利歸來。
不久後,法院宣判。
而這次宣判也注定了之後全校師生對嚴未因的态度,周到客氣,禮貌疏離。
從始至終未曾發生過任何改變的隻有陸南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