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if線（87）

恭儉良還沒有成年。

他的确切出生日期和破殼日期都不可考究，登記地出生年月都是溫格爾給孩子們做的掩護。實際年齡比身份證明上小三四個月。

主要是，溫格爾沒想到孩子們如此迫切。

他看着蟲蛋，都不用掂量重量，就知道這是才落地的小寶寶。再算一下時間，禅元和恭儉良估計掐着點大做特做，甚至是連做三四天……

“雄父不是和你說過嗎？不要那麼快做那種事情。”溫格爾手忙腳亂，讓沙曼雲消毒熱毛巾，讓束巨把家裡溫度調高一點。他自己小心翼翼捧着蟲蛋，輕聲責怪恭儉良，“禅元雖然是你的未婚夫……你們把事情給我從頭說一遍。”

恭儉良語序錯亂，比比劃劃說，一會兒禅元親他，一會兒他把禅元打一頓，一會兒禅元跑到他面前動手動腳，而他自己才不要吃虧，轉身過去把禅元暴揍一頓。

溫格爾聽得一頭霧水，完全理不清小一輩的愛情故事。

不過，重點也不在小孩子們怎麼卿卿我我，溫格爾的重點在他們怎麼搞出一個更小的孩子來。

在他眼裡，小蘭花還是個沒成年的孩子。

“真是胡來。”溫格爾已經把蟲蛋擦幹淨，抱在懷裡，用自己腹部的溫度溫暖小蟲蛋。他不忘拉着恭儉良責怪道：“禅元也真的是，你們就這樣胡來嗎？”

恭儉良癟嘴不說話，他擠到溫格爾懷裡，要和自己的蟲蛋搶占核心位置。

“雄父雄父。”

溫格爾感覺到自己腦内一陣屬于幼崽的哭哭聲。他在已經荒唐過的小雄子和還沒有破殼的蟲蛋中，果斷選擇後者——恭儉良快二十，也該成為雄父了，多少要讓讓小孩子了。

“小蘭花，過來。”溫格爾伸出自己的精神觸角，招呼道：“還記得學校的孵蛋課嗎？”

恭儉良不記得有孵蛋課這玩意兒。

他大概是覺得無聊，又翹課出去找變态練拳，打完了讓哥哥們幫自己擦屁股。溫格爾直到這時候才知道恭儉良真沒有好好上課，他一部分漂亮的雄蟲常識課是喜歡他的雄蟲同學幫他作弊得來的。

“……所以，你一直在外面打架？”溫格爾不敢置信道：“你哥哥們，不對，禅元怎麼都沒有告訴我？”

他一定要把這些小雌蟲全部臭罵一頓。

其他課就算了，事關孵蛋的課程怎麼可以翹掉呢？但現在也來不及教育孩子們了。溫格爾慌慌張張給恭儉良補課，實踐理論兩手抓。

恭儉良第一天第一個小時還能趴在雄父膝蓋上，乖乖聽課。中途困了，就伸出手胡亂戳戳蟲蛋的蛋殼，把對方當不倒翁玩來玩去。溫格爾腦海裡都是幼崽“嗚嗚”的可憐哭聲，等他好不容易把被欺負的幼崽哄好，恭儉良睡得滿臉是口水。

“唉。”溫格爾能拿這孩子怎麼辦呢？他托着恭儉良的小腦袋瓜，對沙曼雲道：“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

沙曼雲并不覺得。

他瞥一眼恭儉良，對溫格爾道：“你也是這個年齡，和我們。”

“那得再過一年。”溫格爾抿了抿嘴唇，見沙曼雲沒動作，隻能讓恭儉良繼續睡在自己膝蓋上。他比自己生病時更關心溫度，束巨被使喚得團團轉，拿了毛毯，去搬單獨的小暖箱，拿了軟墊，又去開設定通風頻次。

“買一個大的好的保溫孵蛋箱。”溫格爾掀開腹部的衣物，蟲蛋喜歡貼着親緣雄蟲，稍微能動便蹭來蹭去。沙曼雲親眼見布料下一截擦紅的腰肢，蟲蛋将長時間奔波後的不安，全部發洩在溫格爾身上。

真是不像話。

沙曼雲給蟲蛋判了死刑。

他垂下眼眸，暗自尋找時機，好幾天都顯得沉默。

溫格爾的注意力完完全全被蟲蛋吸引住。他自己東西都沒怎麼布置，蟲蛋的保溫箱、蛋殼油、各種碰撞小玩具就買了一大堆。束巨每天都在苦惱如何安頓這些亂七八糟的幼崽用品，跳腳大罵之餘，發消息讓序言快點下崽。

“草。快點。”束巨口不擇言，“去廁所，随便上一個雄蟲。”

序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讓雌父一個人說個爽。

禅元也終于在第十天，和自己的雌父禅元一起上門給溫格爾道歉。雙方家長噓寒問暖，互相攬錯，加快胡來小情侶的婚禮進度——為了給蟲蛋上戶口，什麼問題都可以先擱置一下。

禅元和恭儉良都感覺自己的人生按下了加速鍵，他們快速來到登記處，拍照，簽字，兩個新人一臉茫然，稀裡糊塗被家長們押送進去，再押送出來。

恭儉良被溫格爾帶回去教怎麼孵蛋，禅元被禅烏帶回去進行思想教育，順便給恭儉良申請休學一年。

“什麼？我要和恭儉良分居嗎？”禅元大驚失色，“雌父，我結婚證還燙着呢。”

“你還好意思說。”雌父禅烏火氣更大，“你掐着點，算着登記本出生年月睡雄蟲是嘛？是不是還精确到分秒？啊！”

禅元……确實是精确到分秒。

他覺得這件事情多麼刺激啊，在雄蟲二十歲成年的這一刻，給雙方脫離處子之身，多麼有意思的一天啊，錯過可就沒有了。

“那也不至于分居。”

“好了。讀你的書去。”

幸運的是，禅元也沒有熬太久，恭儉良自己收拾包裹回到了學校。

“我才不要孵蛋。”任性小雄蟲越想越生氣，一巴掌扇在禅元臉上，胡亂大叫，“都怪你。生了個小壞蛋。有他在，雄父都不關注我了。”

“啊？”

*

溫格爾實在溺愛孩子。

阿萊席德亞心血來潮跑到邊界把親弟弟阿列克暴揍一頓，身心放松地回溫格爾身邊，第一眼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門。

“哪裡來的蛋？”

房間裡彌漫着一股蛋殼油的味道。不同于監獄裡的劣質油，高檔的蛋殼油擁有不同植物的香氣。溫格爾特地買了十幾種小樣，等蟲蛋選中其中一個後，滿房間熏香起來。

最近，蟲蛋選中了松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