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後我才問着瞬華。
“皇姐怎麼樣?”
“半解已經去了。”
我有些精神不濟,瞬華又上前添了湯。
“也好,讓她緩緩吧,一天接連受了兩次打擊,還是最親近之人,是個人都受不住。”
“陛下為何這樣相信兩位王妃,就算是有證物。
也不可貿然……總歸還是要調查一番才能下決定。”
我不以為意。
“沒有皇祖母的允許,她們敢就這樣大搖大擺把證物帶進宮麼。”
“可憐先帝一直都在他親娘的眼皮子底下生活。
他害了騰越皇姐,也想讓我遠嫁他國,他自己的親娘又害了他,妻子又害了他們共同的兒子。
又想起母後對自己,雖然有些事沒有證據。
也許劉妃的兒子……
算了算了,何必想這些呢!
可這個宮裡的人,人人都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好模樣。
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吃人不留毛。
在心裡想着要不要見一見曹昭儀,可我又能跟她說什麼呢!
是感謝她殺了先帝還是……
想到這裡哼笑一聲。
罷了,那與我有什麼關系。
長輩的事就讓她們自己解決去吧,我一個晚輩插什麼手呢!
也不再多想就着瞬華的手起身去了淨房。
不想第二日正在榻前看書小莊子走了進來。
“陛下,先曹昭儀在外求見。”
當下一愣心中不解。
“哦,她怎麼來了。”
“說是有事要見陛下。”
看了一眼正坐在一旁撫琴的顧盈珠。
點點頭讓小莊子把她帶進來。
曹昭儀進來顧盈珠自是要向她行禮問安。
她忙捉住對方的手,口中直說着好孩子之類的話。
這樣還沒行完禮的顧盈珠隻得直起身子答話。
說完她才向我行禮,我示意她坐,而我也是第一次至兒時之後如此靜距離直面的打量她。
她比我夢境看起來還要林下風緻。
放下手中的書,瞬華接了過去。
“曹昭儀今日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她清雅一笑。
“妾身今日正是想找陛下說說話。”
顧盈珠見此行一禮忙跟着宮人退了出去。
我糾正道。
“你是長輩不必稱妾身。”
“是,予知道先帝的事陛下已經知曉,所以特來跟陛下請罪。”
我挽起胸前的青絲語氣淡淡。
“昭儀的耳目還真是靈通,莫不是把眼睛都放到我雲泉宮這裡來了。”
“予不敢,隻是為了她才不得已冒犯了陛下。”
說完又起身走至床沿跪下。
我挑眉。
“為了誰?”
“顧盈珠。”
“先帝的事跟太皇太後有關系嗎?”
“有,也沒有。”
叫了聲起才又對她徐徐道來。
“有關你的東西我已經交給太後娘娘了。”
“沒關系,隻要盈珠能好,妾身願意為陛下分憂。”
我好奇的望着她。
“分不分憂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當一個糊塗人。”
她快速接話。
“陛下想知道什麼?”
“先帝為什麼要殺你的親姊妹?”
她低着頭許久無言,但思量一番還是啟唇。
“先帝她看不慣這世上的夫妻恩愛,妹妹跟顧将軍恩愛兩不疑,他便心下做祟讓人加害我妹妹。”
原來是這樣!說着又抛出一問。
“顧盈珠的真實身份!”
她一愣。
“陛下說笑了,她就是我妹妹的親生女兒,這就是真實身份。”
“是嗎,看來是我想多了。”
見我沒再言語她也很知趣。
“那予告退。”
“等等!
最後一個問題。
先帝跟安成公主究竟有何淵緣!”
“陛下想聽真話嗎?”
“自然!”
她複又重新坐下。
“别的予不敢妄加猜測,不過有一事,予卻是知道的真真切切。
當年先帝要安成公主和親東來,宮裡人人都說那時的娘娘為了阻止公主遠嫁,不吃不喝十天。
可予知道的卻是,先帝為了逼公主就範,楞是下令不許娘娘進食。
直到公主同意為止,所謂的王家人進宮勸說不過是加重籌碼罷了。”
饒是我再做足了心裡準備也還是震驚了整個腦神經。
“什麼!
竟是先帝下令!
簡直是荒唐!
一家人都是瘋子!
喪心病狂!
喪盡天良!”
待平複心情後瞥向一旁的人。
“昭儀在這後宮看了這麼久的戲,難道也沒能看出個門道嗎?”
“陛下,予還沒進宮時安成公主就已經和親去了東來。
當年的事予知道的并不比陛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