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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空蟬ノ影9(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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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長了,還是拆成上下兩集來發表

*好久不見的鶴丸終於再度登場

*時政方的沖田組+則宗

*三振目長義+被被♀

*堀川+原創女角的刀劍亂夢(非審神者)

*世界觀與角色性格充滿私設和OOC

1.

山姥切國廣回過頭,清澈的翡翠色雙眼朝身後方的黑暗望去,直直地凝視前來時的那條伸手不見五指的幽暗長廊。

房間內不時傳來機械那規律到毫無變化的運作聲。

在她的身後,有無數根以強化玻璃與複雜的術式構成的圓柱狀培養槽,若不藉著從培養槽內透出的光,誰都很難察覺到那些遍佈在地面的管線。

她望著那片黑暗,忍不住心想。

(怎麼搞的?這股氣息……難道真的是檢非違使嗎?)

懸浮在培養槽內的無聲轉動的核心突然間暗了一下,國廣立即回頭,把自己的手掌貼在玻璃表面,柔聲地安撫已經化為系統運作核心的前主人。

「不要怕,這次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絕對會保護好您。」

偷偷讓她進來的山姥切長義(三振目)肯定也察覺到這股異常的氣息,事情也正如國廣所想,她剛跨出門,山姥切的身影立刻出現在她眼前。

「妳感覺到了嗎?」

「檢非違使出現了。」

國廣向他點了點頭,跟上他的腳步。

本丸的防禦結界是由審神者的靈力來維持,如果該名審神者的靈力不足,也能藉由時之政府配置在建築內裝置來輔助整個結界的運作。

與本丸相比,作為中樞命脈的時之政府應當需要更堅固的防禦,光是籠罩在最外層的結界,那堅固程度也遠大於所有審神者們加起來施展的防禦,想攻破都難。

剛走沒多遠,山姥切在電梯旁的落地窗前停了下來,隔著眼前那塊透明的玻璃,他們看見演練場上方的天空被大片的烏雲給籠罩,那些泛著詭異色調的烏雲間,還隱隱透著數道黑色雷光。

「結界被攻破了?」

「沒有。」

山姥切直接否定了她的猜測,但是他也想不出檢非違使會出現在這的理由,他們現在身處的時空並非是過去,檢非違使沒道理攻擊活在當下這個時空的人事物。

「我記得那個方向是演習場……難道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他們出現在那?」

與在被召喚時被植入強化術式的自己不同,身旁的山姥切國廣隻是個普通的付喪神,斷刀的機率可是自己的好幾倍。

想到這裡隨時都有可能會受到波及,山姥切在電梯抵達他們所在的樓層後,心想著得盡快帶她去其他安全的地方避難才是。

他反射性的把手伸向站在旁邊的國廣,誰知才剛握住不到一秒的時間,國廣立刻把他的手給甩開。

以為是自己沒有控制好力道,而不小心弄痛對方,山姥切連忙轉過身,張口準備向她道歉時,發現事情並非他所想的那樣。

他怔怔地望著剛才握住的那隻手……不,此刻那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被稱作軀幹的部位,空蕩的外套袖子軟趴趴的垂在她的身側,布料內什麼也沒有。

「桔梗,妳的手……」

話說到一半,山姥切想起自己層以訪客的身份造訪山櫻草本丸時,負責這座的審神者曾對他說過的話。

她與現任審神者的契約原本就不是很穩固,如今整條臂膀都消失了,也代表雙方之間的契約消失的範圍正在擴大。

「啊、你說這個,最近消失的範圍好像又擴大了不少。」

國廣的表情異常的平靜,彷彿隻是受了點小傷,而此時她的手也恢復了原狀,

「覺得悲傷嗎?」

她微微偏著頭,輕闔起眼瞼,把翡翠色的眸子隱藏起來,一隻手將纏繞上緞帶的蜂蜜色頭髮攬至臉龐。

「我反倒覺得很高興,這就表示我們之間的羈絆至今依舊存在,也等於我距離那孩子所在的世界又更近了一步。」

熟悉的苦澀感從體內深處湧上喉嚨,在旁默默聆聽的山姥切隻感覺自己的胃彷彿是被揪緊了一樣,他壓下了那股久違的苦澀感,再度出聲。

「現在的主人,還有同伴,難道對妳而言並不重要嗎?」

「當然重要。」

國廣睜開眸子,雙眼中透出股既悲哀,又參雜著幸福感的複雜眼神。

「但是那孩子的身邊就隻有我,隻有我能夠銘記那孩子存在於此的點點滴滴。」

現在的山櫻草本丸在現任審神者的帶領下逐漸壯大,雖然還無法被歸類進精英的本丸內,在數量龐大的審神者之中,也算是有一定程度實力的一群。

也就是說,就算少了自己,山櫻草本丸也不會因此崩解。

國廣以珍重目光,望著纏繞在頭髮外的緞帶,透過這條緞帶,彷彿回到了審神者還活著的那段時光中。

「我是無名本丸裡唯一的刀,也是無名本丸的審神者存在過的證明。」

山姥切張了張嘴,他似乎是還想要再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垂下視線,沒有再說出一句話。

微弱的碎裂聲打破了這片寂靜的空間,首先注意到這股聲音的是山姥切長義,在他反射性擡起目光的剎那,驚愕的情緒浮現在琉璃色的眸子內。

「小心!」

在他面前的國廣還來不及反問,就被股外力給硬扯過去,重重的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好痛…」

手腕周圍的肌肉傳來強烈的刺痛感,國廣用另一隻手撐著地,滿臉疑惑的看向把自己扯在地的付喪神。

「抱歉,我已經盡量控制與妳接觸時的力道了。」

背對她的銀髮付喪神挪動雙腳,緩緩的向後退了一步,似乎是在與什麼東西保持距離。

2.

清晰的鈴聲響徹了整座演習場。

場上的刀劍男士們紛紛停下手裡的動作,他們同時擡起臉朝同一個方向看去,懸浮在空中的倒數計時器上的數字全數歸零,宣告這次演習的結束。

鈴聲落下的那刻,若草本丸的審神者從肺裡呼出好大一口氣,緊扣在一起的十指鬆開來,手背的皮膚表面出現好幾個清晰的指甲印。

隨侍在旁的陸奧守吉行見了,俐落地從旁邊的包裡翻出保溫杯,倒了杯溫熱的茶水給自己的主人。

「啊、謝謝你。」

「這沒什麼,主人您就慢慢喝吧,隊伍的事就交給我處理。」

作為與審神者相伴最久的刀劍男士,

陸奧守直接表明接下來的事情由他接手,便把審神者扶到休息室內的長沙發前,要審神者好好待在這裡休息。

「那我去去就回,這段時間主人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好的,請放心交給我吧。」

與他們一同前來的狐之助點點頭,向陸奧守表示不用擔心。

在陸奧守的身影消失在自動門外後,坐在位置上的晨星站了起來,走到距離審神者在的長沙發約有兩、三步的距離處後停止,站在原地觀察審神者的靈氣狀態。

待在沙發旁的狐之助迅速地撇了她一眼,又把視線放回審神者身上,直接當晨星不存在。

晨星也沒多理會牠的打算,確認審神者的靈氣沒有大礙後,轉頭走回剛才觀戰的玻璃窗前。

清脆的鈴鐺聲從座椅的方向傳來,一顆小小的、毛絨絨的腦袋從椅背後探出,那是時常陪在她身邊的那隻狐之助,鈴聲便是從牠掛在脖子前的鐘型鈴鐺裡發出的。

牠看了看躺在不遠處的審神者,以及派來替補自己原先位置的狐之助,最後把視線放到晨星身上。

「主人的身體要不要緊?」

「躺一會兒就沒事了。」

回到座位的晨星把手探入狐之助的腹部將牠撈了起來,坐回位置後再把狐之助放到自己的腿上,與牠一起繼續觀戰。

透過眼前的玻璃窗,他們看見陸奧守吉行的身影出現在演練場裡,與被派去演練的刀劍男士們開戰術檢討會。

狐之助睜著那對渾圓的大眼睛看著在下方的刀劍男士們,視線最後落在隊伍裡的其中一名刀劍男士的身上,他與其他同伴聚集在陸奧守的身邊,一邊休息一邊討論下場戰鬥該採取的策略。

牠悄悄地撇過臉,用眼角的餘光看著身後的女子,與那雙低垂的祖母綠色的雙眸,接著牠的腦中浮現了,二振目的堀川國廣那張最近顯得心事重重的側臉。

狐之助用隻有他們倆能聽到的音量開口。

「您是因為擔心堀川大人,所以才執意要跟來的嗎?」

平時會進入這個場所的,隻有與審神者的工作相關的人士才得以進入,就算是與刀劍男士/女士有締結婚姻關係的對象,也無法說想去就去。

若不是她願意配戴拘束器,恐怕連進來都不被允許。

晨星垂下眼眸,視線聚焦在管狐的臉,她沒有開口回答狐之助的疑問,隻是擡起右手往那顆毛絨絨的小腦袋輕撫數下。

即便沒有得到答覆,狐之助還是從那對浮現淡青色光輝的眼睛裡,還有眉宇之間的細小變化,讀出了強烈的落寞。

事情就如狐之助剛才的提問,堀川國廣這陣子不知怎麼搞的,時常陷入沉思,做起事來也不如以往那樣俐落。

詢問幾名與他互動較為頻繁的刀劍男士,得到的回答多半都有些模稜兩可,最後還是從小夜左文字的口裡,得到最有可能的答案。

狐之助沒有把打聽到的答案告訴晨星,牠不知道該如何把他們上次在任務中遇到的事情轉述給她,再說現在的牠又有什麼立場,去幹涉刀劍男士們的情感事?

鈴聲的響起中斷了狐之助與晨星的談話,使他們再次將注意力放回演練場,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發現場上除了兩邊的部隊外,另外多出了三道人影。

狐之助跳上窗台,隔著玻璃窗朝下方望,不一會兒牠便發現,那三道人影是隸屬於時之政府內部的職員-一文字則宗與他的兩名輔佐,加州清光與大和守安定。

他們的出現讓狐之助感到納悶,這些職員們的演練場又不在這裡,他們跑來這邊做什麼?

身後的自動門傳來開啟的聲響,剛回到休息室的陸奧守在長沙發邊蹲下來,輕聲地向審神者詢問目前的身體狀況。

躺在沙發上休息的審神者緩緩坐了起來,接著把手伸向近侍,手指與掌心探入蓬鬆的頭髮間,溫柔地撫摸他的腦袋,告訴他自己的身體沒有大礙。

在確認過主人的身體狀況後,陸奧守這才有空,把注意力放到狐之助與晨星身上,而他也很快就發現,狐之助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發生了什麼事嗎?」

「政府的刀劍男士出現了。」

「你說什麼!」

陸奧守嚇了一跳,趕緊衝到窗前,立刻就看見那三名刀劍男士的身影。

「政府的刀為什麼會來這裡……?」

這事肯定是在他離開演練場後才發生的,否則他不可能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而且在他的記憶裡,政府的刀是不可能毫無原因的出現在規定範圍以外的區域。

他們出現在這裡,一定有什麼理由。

當陸奧守的注意力還集中在那三柄刀身上時,狐之助發現晨星也離開座位,她來到了陸奧守的旁的空位,順著他的視線朝演練場望去。

「請問幾位有什麼事?」

這次被指派為隊長的鶴丸國永走上前,揚起包裹在白色羽織下的臂膀,意識要其他成員退後,用自己的身體隔開隊員與這三把政府刀,不讓他們與自己的同伴有過多的接觸。

被擋下來的刀劍男士沒有理會鶴丸,他的目光掠過鶴丸的肩,掃過擋在他身後的刀劍男士們。

接著,那位沉默的刀劍男士突然重重地嘆了口氣,那張俊秀的臉,與那對若芽色的眼睛裡,皆顯露出悲憫的神色。

鶴丸見狀後,忍不住皺起雙眉。

剛出現時還沒有太多感受,但隨著這柄政府刀不僅沒來由的擋在他們面前,還朝他們擺出這種表情,這些行經讓他在鶴丸的腦中落下厭惡的印象。

見鶴丸已經很明顯的表達出反感的情緒,站在後方的加州清光湊到則宗的耳旁,把手覆在嘴邊悄聲地對上司說。

「老爺子,我們回去吧,這個地方本來就不是我們該來的。」

「你在說什麼呀清光。」

同樣跟在後方的大和守安定可不這麼想,他拎起掛在脖子上的識別證,在原有的證件的後方還多了另一張證件。

「我們又不是私下偷跑來,哪有什麼該不該待在這的問題。」

事情就如安定說的那樣,他們三柄刀都是有通過申請,才得以前來這個場所,其他刀就算再看他們不順眼,也動不了他們一分一毫。

「是這樣沒錯啦…」

清光把視線重新放回則宗身上,他們確實有資格待在這,可是鶴丸那朝他們掃過來的厭惡眼神,再怎麼假裝沒發現,多少還是讓他感到不太舒服。

然而,引起鶴丸做出這種反應的則宗像是沒聽到那樣,完全無視了對方的質問 。

「為什麼要再三越過底線呢?」

這是則宗開口後,對他們說出的第一句話。

「底線?」

鶴丸露出疑惑的表情,但聰明的他隨即意識到,則宗並不是在對他說話。

則宗說完這句話後擡起臉,視線沿著高聳的金屬牆壁往上方移動,直到抵達那塊鑲嵌在金屬間的圓弧狀玻璃。

「錯誤若是沒有修正,就隻有排除一條路可走。」

當在場的眾刃都順著他的視線,紛紛擡頭向上方望去,隻有不想繼續跟他玩猜謎的鶴丸沒有跟隨其他刃的視線,注意力依舊放在則宗身上。

身為近侍的陸奧守吉行目前不在現場,眼下隻能靠他這位隊長來應付這幾位不速之客,大家都知道審神者的身心狀況目前並算穩定,能讓主人少一件煩心事就少一件。

「一文字則宗,你還沒有回答我的提問。」

說實話,鶴丸相當在意他剛才提到的兩個關鍵字,『底線』與『錯誤』……這不免讓他開始聯想,難到是隊伍裡誰,不小心觸犯了不該碰觸的底線?

則宗收回了視線,以柔和的目光望向質問自己的刀劍男士,一道簡短又清晰的聲音,從他那緊閉的雙唇中流瀉而出。

「Kyrie eleison.」

「Kyri……那是什麼?」

「啊,鶴丸國永,你無需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隨行在他身邊的安定緊盯著面帶微笑的上司,接著又看向站在另一側的清光,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

一文字則宗他,從踏進演練場的那刻起,就變得越來越不對勁了。

藏在黑色鬥篷下的一隻手放在胸膛前,這名留著頭蓬鬆金髮的刀劍男士再次環顧了一圈眼前這幾名隸屬於同個草本丸的付喪神們,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我是奉差來見若草本丸在場的幾位成員,可能的話,我也希望能見見持有你們的審神者。」

「你找我們的主人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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