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閑笑笑,順着她的力道松手,道:“二哥送你回去。”
惜芷秉着多說多錯的原則,應道:“好。”
……
前廳。
餘大夫人看了眼底下空蕩的席位,道:“二公子呢?”
身側的許嬷嬷上前,低聲道:“說是去送那位回去了。”
餘大夫人冷笑一聲,手裡的佛珠狠狠摔出去,發出“砰!”的一聲。
一側伺候的幾個丫鬟當即跪伏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屋内一片死寂。
“夫人息怒。”許嬷嬷忙勸道,“二公子心善,不過是被那賤蹄子裝出的柔弱蒙騙,一時施舍她點善意罷了。犯不着為此氣傷身子。”
餘大夫人咬牙:“早知如此,當初便不該留下她。”
也不知那餘惜芷是給自家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放着自己嫡親的胞妹不管不顧,反而對她上心的很。
方才回府,若不是閑哥兒要求,她怎麼可能讓餘惜芷出現在自己面前。
*
餘閑一路将惜芷送到小院門口,止步後,從袖中掏出一樣物什,遞至惜芷面前:“這是我從揚州帶回來的,你身子弱,戴着這個對你有好處。”
惜芷看去,是一塊玉佩,半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瞧着便價值不菲。
不顧她的遲疑,餘閑不由分說地将其塞入惜芷手裡,随後大步離去。
惜芷反應不及,隻得被迫收下。她看着手裡散着暖意的玉佩,有些出神,這是她在餘府除了趙嬷嬷外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回到小院,惜芷方才想起一事,她袖子裡還放着那位金姑娘的情書呢,方才竟忘了這事。
她忙伸手往袖子裡掏着,作勢就要出門,也不知現在追出去來不來得及。
正想着,伸進去的手卻摸了個空,本該放着情書的地方空蕩蕩,情書不翼而飛。
惜芷一愣,慌低頭又仔細摸索一番,還是沒有。
該不會是回來的路上弄丢了吧?這可如何是好?
惜芷一時有些犯難,若讓她就此當無事發生,她是斷然做不到的,畢竟她既應下這事,便該對此負責。
惜芷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系統,你可會寫情書?”
天道:“吾堂堂天道,怎會沾染這種俗物。”
“……”惜芷嘴角微抽,面色一言難盡。她就知道,求系統不如求自己。
好在她以前住院的時候,為了打發時間閱覽過無數言情小說,對這情書也算有點經驗。
事不宜遲,惜芷當即下了決定,回屋找來紙筆,一陣埋頭苦想,終是有了頭緒。
說來也是奇怪,她前世從未練過毛筆,可眼下落筆便覺如有神助,一氣呵成地寫下滿滿一頁肉麻的情詩。
翌日。
惜芷拿着情書剛出小院,轉頭便與餘閑撞上。
“小芷。”餘閑含笑走近。
“二哥。”
餘閑垂眸看去,見惜芷腰間佩戴着自己昨日送的玉佩,眼底笑意漸濃:“這是要去何處?”
惜芷默默拿出藏在背後的情書,伸手遞過去。
“這是?”餘閑接過。
“這是臨安酒樓的金姑娘托我轉交二哥的。”
聽罷,餘閑登時興緻全無,草草将信收下,明眼人都能瞧出他的不悅。
惜芷作為罪魁禍首,不由心生愧疚,試探道:“二哥,你可是生氣了?”
餘閑瞧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哪裡還忍心生氣,歎道:“這次便算了,下次莫要再替不相幹的辦事。”
“好。”惜芷自是乖乖應下。
情書既已送到,惜芷惦記着蹭氣運值,回話也愈發敷衍。
餘閑自是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也不拘着她,找了個理由放人離開。
惜芷自是求之不得,眼底的喜意直白地讓人有些無奈。
餘閑看着惜芷一蹦一跳離開的背影,不由失笑,半月未見,倒是比從前活潑了不少,也是好事。
待看不見惜芷的身影後,餘閑面上的笑意淡去,拿出那封信,面無表情地拆開。
可當看清裡面的内容後,他不由瞳孔一縮,捏着宣紙的手失了力道。
這字迹,分明是出自小芷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