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有些克制不住無語的心情,她讪讪打了聲招呼。
仔細想來這些年老爸的身體确實出過不少大大小小的毛病,那些不可名狀的非人存在也會生這種碳基生物生的病嗎?
發熱的大腦仿佛被一盆冷水澆下般逐漸冷卻。
時覃注意到安黎手背上空空蕩蕩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你怎麼自己拔針了,手機不是在床頭櫃上嗎有什麼事用那個聯系不就行了?”
“我去衛生間。”安黎心虛,眼見被點名扭頭就朝外跑。
“那也不能随便拔針。”時覃還沒說完就見安黎跑遠,在場三人對視一眼,情不自禁松出一口氣。
安黎再次回到自己病房時,安明正坐在裡面,她順口問了一句:“老爸老媽在就算了,怎麼你也在?”
安明看了自家老姐一眼:“我又不是高三生哪那麼快開學?”
安黎被這小子戳到了痛腳,想到自己之後要一邊維持學業一邊進行遊戲,頓時心累破防。
面對突然漏氣般頹靡的老姐,安明一如既往的平淡無波。
安明一邊拿着手機打字一邊道,“媽媽說一會再去做個檢查,要是沒什麼事你休息一天就回學校去。”
安黎比了個OK的手勢。
休息之後安黎回到了學校内,經曆過那一次副本之後安黎再次踏進這所學校竟然感到有些生理性不适,連續兩天後這種怪異的感覺才消退許多。
高三緊迫的學習氛圍使得安黎逐漸将遊戲的事抛在腦後,每天都泡在知識點内已經耗光了她為數不多的腦細胞,實在提不起精力思考其他問題。
而不知出于什麼原因,明明前幾次遊戲間隔的時間差不多都是一周左右,可這次安黎算着日子差不多做好了準備等待進入遊戲卻什麼都沒發生。
雖然疑惑,但安黎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在意這件事,沒辦法隻好擱置,總歸進遊戲不是必須要做準備的,她都穿着睡衣進去過了還害怕穿其他衣服進去嗎?
雖然緊巴但卻正常的生活安黎過了足足兩個星期,某天體育課自由活動時,組内的一個女生突然拉着安黎朝校外看。
那是一座正在施工的大廈。
女生有些興奮道:“看見那棟居民大廈沒,我小姨在那邊買了房,明年就完工了!”
安黎雖然興緻缺缺但還是做到了事事有回應,她先是驚訝一番,又順口問了一句:“商住兩用大廈?”
女生盯着安黎看了兩秒,表情有些無語,她佯裝生氣道:“你好樣的,根本沒認真聽我說話是吧?”
“都說了'看見那棟居民大廈沒',當然是居民大廈啊。”
安黎眨巴兩下眼睛以示無辜,真誠表示自己沒注意,女生也沒真生氣,但還是象征性搓了兩把安黎的白毛。
兩人開始就遠處的大廈聊了起來,安黎有一搭沒一搭回着,突然問:“這大廈叫什麼你知道嗎?”
“開安大廈。”女生回得随意,安黎卻是怔住了。
“哪個開哪個安?”她又問。
女生被她有些嚴肅的語氣弄不明白,但還是回答:“金開市的開,你的那個安。”
“怎麼?問這麼細你也想去住平層?”女生調笑。
安黎卻沒反應,她斟酌片刻最終還是問出口:“你小姨姓什麼?”
“我小姨還能姓什麼,跟我媽媽一樣姓顧啊。”女生奇怪道,“你不是知道嗎?”
說得也是,安黎明明知道卻還是下意識去問,她有些無奈地捏着眉心,喃喃道:“我肯定是腦細胞死太多傻了。”
安黎強行自己鎮定,隻是一個撞上的名字她就激動成這樣,那網上搜出來的一千多個同名地她是不是每一個都要問一遍裡面戶主有沒有姓溫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接觸了與遊戲有關的詞,當天晚上安黎就在睡夢中進入了遊戲的園區。
熟悉的幹濕混泥地,不同的是安黎這次的穿搭是汗衫短褲,以及時尚爆表的光腳丫。
所以有的時候,必要的準備還是要的。
天殺的,還真有比睡衣還糟糕的穿搭!
周圍怪物的吼聲此起彼伏,安黎視野中雖然沒有任何危險存在,但她還是謹慎的第一時間朝中心别墅趕。
趕路途中,她極具經驗輕松躲開泥沼河童怪的偷襲,一路暢通無阻,就在安黎翻過一棵斷裂倒塌的粗樹後她看見了周樂辭熟悉的身影,對方此刻正被疑似樹藤的怪玩意纏住腳踝拽倒在地。
安黎一個滑鏟鏟到他身邊,抄起對方脖子上的吊墜繞着圈劃拉樹藤,明明隻是對着表皮割了一圈,樹藤卻仿佛被利刃切過似的,斷面整齊得吓人。
見吊墜有用,安黎迅速拉起周樂辭就開溜,一邊跑一邊在心中瘋狂吐槽。
這什麼究極緣分,連續四次遇上了,他們是在什麼不知情的情況下組隊了嗎?!
唐瑞這次的出生地仍然是别墅内,他找了一圈沒找到好兄弟的身影,無奈開始焦急地望着大門等待與對方彙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唐瑞有些着急冒火,旁邊一個臉上帶着淺笑的女生柔聲安慰他:“别着急,吉人自有天相,你同伴一定會沒事的。”
那女生臉上的笑容實在勉強,但唐瑞還是很感激她的安慰,扯着臉回了對方一個笑容和一句感謝的話。
唐瑞重新将目光定格在别墅緊閉的大門上,這扇門從内部無法打開,從外部卻能以玩家身份輕松推開,待玩家進入後又會重新關上,不容置疑,仿佛最堅實的後盾。
但每當玩家有同伴在外部時卻會覺得這個設置有些煩,畢竟無法看清門外的情況加劇了他們的焦急之心。
唐瑞此刻便是這樣。
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踢開,從門外進來的兩個人卻讓唐瑞有些大跌眼鏡。
是安黎和周樂辭,更準确地說是安黎扛着周樂辭。
所以為什麼又雙叒叕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