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是一名子爵,但我們的家族在傳到他這一代時已經落魄了,于是他轉而經商,和輝格黨走得很近。
我的母親是輝格黨議員的女兒,她是一名劇作家,有着很受歡迎的代表作。
至于我的姐姐瑪麗,她是男爵夫人,也是位鋼琴家,十幾歲時就展現出了在音樂方面驚人的天賦……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我确實寫了這首蹩腳的詩,也确實取過這樣的名字,我真不敢相信這個介紹上說的人是我。”我撫摸着碑刻,感歎道,“要不你們快點把我送回去吧?我實在太好奇之後我到底經曆了什麼。”
“……”
伏黑惠張了張口,在他習慣性地說出道歉之前,我看了他一眼。
于是少年咳嗽了一聲,更換了開場白。
“……其實,五條老師也不知道該如何把你送回去。不過他确定你一定能回去。”
我:?
那他之前非常冷酷地問我是生是死是什麼意思?在詐我嗎?
“他說這種事情都需要契機……”伏黑惠好像因為老師的不靠譜而感到很不好意思,語氣中有一種習以為常的疲憊感,“所以他讓我帶着你到處走走,走一步算一步。”
“這樣啊,那你真是辛苦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們就走走吧,說不定走着走着,你就跟我一起穿越回去了呢!”
伏黑惠:?
他說那還是算了,他英語不太好。
7.
伏黑惠告訴我,每個咒術師都有着自己的術式,也就是所謂的超能力。他是召喚系,可以召喚一些式神來為自己戰鬥。
我對此很感興趣,問他能不能召喚出來什麼給我看看。
沒見過,好奇好奇好奇!
“……可以。”伏黑惠無奈道,“但在這之前,我們可能需要準備一件道具——”
随後我們在寵物店裡買了一條牽引繩。
我說給式神戴這種東西是不是委屈它了,伏黑惠說确實有點,但玉犬會理解我們的,畢竟出門在外,誰也不知道負責罰款的人是不是能看見式神。
不過如果别人看不見式神,隻能看到他牽着的遛狗繩好像也有點奇怪……
“别擔心,大英帝國搞行為藝術的人有很多。”我寬慰他。
“……聽起來并不能安慰到我。”伏黑惠說道。
少年召喚出來的狗狗瞧着威風凜凜,脾氣卻和它毛茸茸的皮毛一樣溫柔,讓人一看就心生喜歡。
于是我們倆牽着聰明人才能看到狗狗,一起在倫敦的街頭漫步。
雖然伏黑惠那個名為“手機”的工具上還寫了很多“來倫敦必做的事”,但由于天鵝一事的前車之鑒,我們對這份清單産生了懷疑。
為了避免再次被坑,還是自己一邊看地圖,一邊尋找契機好了。
“這裡好像就是油畫上的宴會舉辦的地方。”伏黑惠指着地圖上的某座公園說道,“要去看看嗎?你喜歡的玫瑰現在開得很好。”
在那場變故發生後,公爵大人的莊園廢棄了一段時間,之後被改造成了向公衆開放的公園,
雖然去我曾經去過的地方,也許會對我們尋找契機有所幫助,但他是怎麼知道我喜歡玫瑰的呢?是因為我那座紀念碑上提及了玫瑰花,還是因為我的化名,又或者是因為這裡的國花是玫瑰……人人都愛它?
“嗯?不是。”伏黑惠微微一怔,“隻是因為油畫上的你,當時在看玫瑰。”
在畫家複原的宴會圖上,十幾位賓客神情各異。
公爵正在和議員談笑風生,貴族們在飲酒作樂,詩人、雕塑家與音樂劇演員在品鑒瓷器……安妮似乎是想對我展示她的珍珠項鍊,而我背對着她,用戴着紅寶石戒指的手撫摸着一朵玫瑰的花瓣,目光格外溫柔。
雖然注釋上沒有寫,但我知道,這位畫家愛慕安妮,但他本人因為身份懸殊不能注視着她,所以這裡的我替他含情脈脈,看向玫瑰的目光十分溫柔,宛如他看向安妮的目光一樣……
呃,還好後世沒有誤以為我喜歡的人是安妮。
“但她也是你的朋友吧?”伏黑惠說道。
他說這話時,我正在和玉犬互動,它跳起來撲在我懷裡,我被它撲得差點沒站穩,還好身旁的少年及時扶了我一下,這才讓我避免直接坐到大馬路上。
“謝謝。”我對他道謝,然後否認了他的猜測。
安妮算是瑪麗的朋友,她們倆年紀相仿,而且都很優秀,很驕傲,甚至連喪偶的經曆都如出一轍。當然,她們後來的關系很微妙……但總而言之,我隻能算是她們的小跟班,不過我很喜歡她們。
“我喜歡那種‘能夠做出我所做不到的事情’的人,因為他們都在閃閃發光。”我看向他,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敢于對他人的生命所負責的惠,在我眼裡也是一樣的熠熠生輝哦。”
“……你們英國人說話都這麼直白嗎?”少年别開了視線。
我說還好啦,隻是因為我喜歡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