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繼馳果然不負甯修齊所望,從始至終都沒有和甯繁音分開過!
“甯小姐”周繼馳站在甯繁音面前,因為身高差微微低頭,光線昏暗,周繼馳臉上的表情隐藏在暮色之中:“今日算是我欠你的。”
甯繁音莫名其妙了,欠自己什麼?不過看在現在周繼馳心情不錯,甯繁音也不想再出事端,含糊道:“嗯......不過,我現在要回家了。”
“回去吧。”周繼馳難得溫柔,甯繁音擡起臉,見昏暗中周繼馳雙眼炯炯有神,正一臉笑意地看向自己。視線剛好碰撞上,甯繁音下意識地錯開視線,幹巴巴道:“啊...好...好,再見。”
回到甯府,甯繁音就見到明香欲言又止,探頭一看,終于知道,周繼馳所說的欠自己的到底是什麼了——
黑乎乎!
不對!是雞湯!!
壽春樓的小厮再次見到甯繁音簡直是像看見了一座滿滿當當的金礦,兩眼發直,恨不得甯繁音當着自己的面一下子吞下十碗雞湯!
甯繁音擠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面前熱氣袅袅的雞湯直沖鼻端,忍不住胸中泛苦:自己是當真喝不來這麼油膩的東西啊!
小厮完全不在意甯繁音那苦笑中的無奈,一股腦的又從身後的食盒裡掏出了一盤又一盤的菜,整整齊齊的擺在甯繁音的小食桌上,滿臉堆笑:“甯小姐,送到了,您看着吃。”
甯繁音扶額,猶豫着怎麼開口讓人把菜送回去,小厮一眼就看破了甯繁音的詭計,絕不可能讓這等斷自己财路的事情發生,連忙道:“天色已晚,甯小姐,明天我們再來啊!”
一眨眼,那小厮已經一溜煙的跑走了,速度之快讓甯繁音忍不住感慨京城裡的店小二就是跑的快啊!
“甯繁音!”小厮才出院門,就聽見一道女聲傳來。
甯繁音正苦于這滿滿一桌子的飯菜怎麼處理,甯之遙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剛一踏進房門登時被眼前的滿桌子的飯菜驚的噎住了後面的話。
“你發财了?”甯之遙驚訝之後是扭曲的嫉妒,“是不是剛剛那個狗男人送來的?我就知道!”
原來是剛剛的店小二,出去之時剛好撞上了來找甯繁音的甯之遙,心下一緊張,躲到路邊的草叢中去了,這一躲不要緊,讓甯之遙吓得汗毛倒豎。
甯繁音了解之後,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硬生生擠出一句話:“姐姐,你要吃嗎?”
這話一出,甯之遙頓時如驚弓之鳥,四下瞅瞅,疑神疑鬼道:“你在菜裡下毒了?”
甯繁音拿起筷子淺嘗了一口,然後一擺手,做出一個邀請甯之遙吃飯的架勢:“放心吧,我還不敢在堂堂甯府謀害嫡女。”
甯之遙很快就放下了戒心,非常快速地進入了大快朵頤的狀态,嘴裡塞的滿滿當當,一邊吃一邊贊歎。
半晌,甯之遙席卷而空,甯繁音一手托腮,看到甯之遙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才開口道:“姐姐找我什麼事?”
甯之遙摸摸自己的肚皮,有種吃人手短拿人手軟的羞澀,扭捏道:“就是...就是...清鴻院...”
甯之遙咬咬牙,一閉眼一跺腳道:“我想去清鴻院!”
???
甯之遙當然知道現在的清鴻院是熱極一時,甯繁音的名頭更是如雷貫耳,眼見着甯繁音進了清鴻院,這麼光明正大和各位世家公子打交道,甯之遙嫉妒的簡直可以生吞一千根繡花針!
比起在院子裡找嬷嬷學規矩做大家閨秀,等着通過哥哥,再通過父親,最後還要到韓家,這般繁雜冗長,還不如近水樓台先得月!
況且,甯之遙想見見韓哲。
潘夢蘭說,韓哲尚未婚配,甯鴻濟有意将自己介紹給韓家。
雖然聽聞坊間傳聞韓哲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但是甯之遙總是不放心,想要親眼見見。
“清鴻院???”甯繁音像是不可置信,再三确認:“當真是清鴻院?”
甯之遙點點頭,欲說還休,一張小臉上還有幾分不同尋常的羞澀:“我、、我就進去看一眼。”
甯繁音一見甯之遙這話還未出口,臉先紅三分的樣子,頓時了解幾分,這是打着去清鴻院的名頭去選夫婿啊。不過仔細想想也是,整個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去了清鴻院了,若是想給待字閨中的女兒找一個好夫婿,清鴻院的确是最佳的地方,但是——
“父親同意你去嗎?”甯繁音問道。
“父親要是同意我去,我還能這麼低三下四的來找你嗎?”甯之遙眉眼一橫,語氣不妙。
.......
低三下四?甯繁音看着面前這幹幹淨淨的菜盤子,讪讪一笑,莫名奇妙有種被打家劫舍的感覺。
甯繁音掏了掏,在荷包的犄角旮旯處找到了那塊柳博淵給的令牌,雙手奉上道:“清鴻院的令牌,正常時間都是可以自由進出的。”
甯之遙登時眼睛都瞪圓了,見這令牌如此精美,又見甯繁音交出來的如此之快,一幅果然如此的樣子,叫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好心給我!清鴻院的令牌我見過,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甯之遙還是非常手快的将令牌攥在自己手裡,細細觀察,半晌,擡起頭道:“這是誰給你的!?是不是又是什麼清鴻院的公子哥?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做出什麼不出格的事情,我一定會告訴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