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澤聞言,嘴裡的話說得飛快:“樊思遠,這事你查證過沒有?你知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你這是說虞夫人也與這件事有關?我們現在查的可不是什麼官吏剿匪案,這可是沈家的通敵案!”
衆人皆是面色一沉,在場的隻有甯修齊和甯繁音的臉上露出茫然,不知道為什麼宋承澤為什麼還這麼緊張。
樊思遠道:“我當時查到的就是這麼多,但是,事實确實是這樣。”
這下子都安靜下來,樊思遠又輕聲道:“也不一定真的和虞夫人有關系,說不定隻是恰好。”
甯繁音看着樊思遠思前想後,又看到宋承澤緊張地跳腳,心裡模模糊糊想起一個影子來。
當時馬場外面那頂轎子!
那陰影下半張妖冶的臉在甯繁音的面前越來越清晰,玉骨的的搖扇也清晰可見。
當時能在馬場見到,乘坐的是周家的馬車,自然是周家一派的人物,宋承澤能如此緊張,也應該是個貴族門派,可是這京城裡的從未聽聞虞氏一族,這個虞夫人到底是誰?
甯繁音斟酌着開口,說道:“虞夫人上次是否到過馬場?”
樊思遠眼中閃過幾分驚訝,轉念一想,當時甯繁音前腳剛出馬場後腳虞夫人就到場了,想來應該是有碰見,心下了然幾分,便點點頭說道:“看來甯小姐已經見過了,當初本來是要請周夫人來的,好在孫覺無事,虞夫人就替我們幾個小輩主持了公道。”
現在想起來,樊思遠還在心裡暗自慶幸,好在虞夫人替他們做了主,不然事情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甯繁音疑惑減輕幾分,試探着開口問道:“那這位虞夫人是?”
樊思遠眉頭微微皺起,說道:“說起這位虞夫人,周三少爺應該是更加熟悉一點。”
衆人視線再次回到周繼馳的身上,但見周繼馳慵懶模樣,像是沒有注意到衆人的視線一般。
宋承澤小聲提醒道:“周三,問你虞夫人呢。”
周繼馳漫不經心地清了清嗓子,說道:“甯小姐的一杯茶水的都喝不上,我周某人可是張不開這張嘴啊!”
不過一杯茶水,甯繁音當即就要給周繼馳滿上,卻被身邊的甯修齊攔住,之間甯修齊臉色鐵青,道:“既然周公子不願意說,我們也不必勉強。甯家雖不如周家這般高門顯赫,但是繁音是我的妹妹,斷沒有給别人低三下四的道理!”
甯繁音悄悄地拉了一下甯修齊的衣角,小聲道:“哥哥,沒事的,一杯茶水而已,再說周繼馳也不是那樣的人。”
哪知甯修齊眉眼一橫,冷冷道:“那他是什麼樣子的人?半夜三更叫那個什麼壽春樓的人給你送飯?還是一言不合就把你拉到犄角旮旯的地方說悄悄話?要不是我發現最近甯之遙天天往你的院子裡跑,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哼!”甯修齊氣不打一處來,說話更是含沙射影:“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現在還小,不知道這世界上的人有無恥,多狡猾,多無賴!他現在是人模人樣,一時興起就大發善心,你可不要因為這蠅頭小利就被人騙的團團轉。”說到這裡,甯修齊臉色一沉,壓低聲音道:“你之前不是——”
“哥哥!”甯繁音扯扯甯修齊的衣角,一個勁地暗示甯修齊不要再說了,可是眼角都要抽抽了,甯修齊的嘴也不見停下來,隻能貿然打斷,讪讪一笑,道:“哥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甯修齊繃着臉,隻道:“總之,若是沒有必要,離他們遠一點!”
周繼馳放下中的卷宗,道:“甯二公子,你好像對我有點意見。”
甯修齊道:“周公子智力非凡。”
周繼馳:......
“既然你們一個個都看我不順眼,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虞夫人的事情你們也不用問我了。”
甯繁音一個頭兩個大,一邊是周繼馳和孫覺,一邊又是周繼馳和甯修齊。
權衡了一下,甯繁音還是給周繼馳倒上了茶,但卻沒有追問虞夫人的消息,轉而向孫覺道:“孫公子,這虞夫人到底是誰?”
周繼馳:“喂!”
孫覺回道:“這位虞夫人算起來的話應該不能叫做夫人,隻是因為陛下因為靜安公主的原因,愛屋及烏,特許其經常出宮,宮外為了避免身份喚作夫人,久而久之,大家都叫她夫人,如果正經按照規矩稱呼的話......”
周繼馳咬牙切齒:“孫覺,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
孫覺不予理會,繼續說道:“如果按照正經規矩稱呼的話,我們應該尊稱她一聲虞貴人。”
周繼馳:“我去叫湯前輩”
孫覺:......
孫覺乖乖閉了嘴巴,甯繁音根據孫覺的隻言片語,琢磨道:“既然如此 ,那這虞夫人就是宮裡的妃嫔了,可是如果這樣,一個宮中妃嫔,一個邊關将軍,當初就沒有人有疑心嗎?”
周繼馳這次故意且大聲地清嗓子:“咳!咳!咳!”
但是甯繁音還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中,嘀咕道 :“看來還是得先從海溫茂查起,一個教書先生,他到底與這件事有沒有什麼關系呢?”說完甯繁音微微一笑,有些牽強的解釋道:“我隻是單純的覺得我們應該按照順序來查!”
周繼馳:?????
“毛權 !毛權!”周繼馳扯着嗓子喊,門外的毛權沖進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十分開朗地問道:“怎麼啦?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