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權二張摸不着頭腦,百般糾結之下,小心翼翼開口提醒:“少爺,靜...靜安公主也在...”
周繼馳竄出去的腳步猛地刹住,不可置信又滿臉驚悚地回頭問道:“什麼?你說誰?!!”
毛權結結巴巴地回答道:“靜..靜安...靜安公主!”
周繼馳皺了皺鼻子,氣勢瞬間蔫巴了不少:“那...那要不改天?”
毛權同樣皺了皺鼻子,學着周繼馳語氣說道:“那..那...改天...吧?”
周繼馳擡手就給毛權的後腦勺一個巴掌,力道不大,毛權卻向前踉跄了好幾步,委屈巴巴道:“夫人說我們要互相幫助,你這樣是很不友好的!”
周繼馳沒理會毛權的小委屈,眼睛珠子一轉,頓生一計,笑眯眯地将手搭在毛權的肩膀上,還順手揉了揉毛權的後腦勺:“要不,你去看看那靜安公主現在什麼地方?”
毛權瞬間汗毛倒豎,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連連拒絕道:“不行不行不行,我怎能去找公主!?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周繼馳拍拍毛權的肩膀,哄騙道:“你可是堂堂周三公子的貼身侍衛,名揚四海,威震八方,這京城裡誰人不知你毛權的鼎鼎大名?怎麼能輕易的就說自己不行?”
毛權略微考慮一番 ,然後加大力度搖腦袋,堅定道:“不行不行...”
周繼馳眉毛一豎,見誘惑不成,又生一計,說道:“毛權,我平時待你怎麼樣?”
毛權眨巴眨巴眼睛,單純道:“公子待我極好。”
周繼馳振臂一呼,頗有一種揭竿起義的悲壯:“現在就是你為公子我前赴後繼,出生入死的時候!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家公子我左右為難?你知道現在你公子在清鴻院過的是什麼日子嗎?不是被人瞧不起就是被人罵無能,要是不能通過這場引論讓那些人刮目相看,你公子我就沒有臉面在清鴻院待下去啦!”
毛權臉皺成一坨,一時之間糾結不出結果,說道:“可是,公子,打架我在行,可...公主是女孩子,我不能打女孩子的。”
周繼馳恨鐵不成鋼地倒吸一口氣,拿出殺手锏:“那這樣的話,我找班放!”
說完周繼馳在心中默數了三個數,果然,在周繼馳轉身的一瞬,毛權就拉住了周繼馳,無奈妥協道:“公子!”
周繼馳故意闆着臉問道:“怎麼?我告訴你人家班放可是非常願意的!”
毛權臉色不太好看,将手攤平伸到周繼馳面前,說道:“十兩銀子!”
周繼馳喜笑顔開,一把摟過毛權的肩膀:“好說好說!”
就在毛權不情不願被周繼馳安排出去刺探靜安公主行程情報的時候,卷宗閣同樣提到了靜安公主。
孫覺神情嚴肅說道:“這周夫人與虞夫人一向走的很近,這在京中幾乎人人皆知,以至于...以至于京中都議論說靜安公主要與周繼馳聯姻...”
甯繁音在腦中搜索這号人物,終于想起來了,當今聖上唯一的一個女兒。
孫覺見甯繁音似有疑惑,解釋道:“甯小姐初到京都應該對皇族貴戚這些還不清楚,這靜安公主是虞夫人所出,也是當今陛下最喜歡的小公主,其實也算不是最,隻是陛下子嗣稀薄,目前就僅僅就這一個女兒而已,在加上...”
孫覺吞吞吐吐,像是覺得這般議論别人私事有些不妥,糾結之下還是繼續說道:“而且京中傳言,靜安公主屬意周繼馳,甚至...甚至多番...糾纏他...虞夫人也曾有意試探周夫人意向...京中一向對這種消息都熱衷的很,我也是偶爾聽幾耳。”
甯繁音點點頭,讓孫覺這種地地道道的正派君子議論别人私事确實有些不妥,便接過來話,問道:“靜安公主如此深受陛下寵愛,那為何虞夫人隻是貴人?”
孫覺松了一口氣,轉而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甯繁音,解釋道:“因為虞夫人名下僅僅隻有這一個孩子。既無皇子立足,又無世家扶持,好在生下的是一個公主...總之,靜安公主能夠讨到陛下歡心,虞夫人的處境相對于其他妃嫔已經好了很多,雖然隻是貴人,但是虞夫人的這個貴人分量可不輕。”
甯繁音了然,聯想到周繼馳大張旗鼓,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退掉這門親事,心裡想道:原來周繼馳想解除婚約是因為這位靜安公主,看來京中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
“至于這位顔義京中可有他的傳聞?”
孫覺思索了一番,說道:“這沒有聽說,隻不過顔義這個名字倒是有幾分耳熟...”停頓半晌,思索未果,孫覺又說道:“可能韓公子知道,我們孫家并非世代立足京都,這些前陳往事可能隻有那些世家裡的長輩們才知道了。”
“畢竟...這些都是虞夫人進宮前的事情,我既是外男又是小輩,這般追查實在是不太合乎禮數,無緣無故,這條線索,我隻能是你有心無力了。”
甯繁音點點頭,說道:“其實剛剛我就想問——這位韓家小公子和樊公子是怎麼回事?”
孫覺一愣,撇了撇嘴,開口道:“這個說起來比較複雜,樊清越幾乎是被韓家扶養長大的,據說是因為他母親是一名娼妓的原因,樊家隻想認子不認母,不過樊清越才學卓著,得聖上誇獎,這這才有機會去到韓家求學,之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一直待着韓家,不過這些都是坊間流言,他們之間真正怎麼回事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如果甯小姐覺得這其中有什麼關聯的話,可以向宋公子打聽打聽...樊公子那邊...”
孫覺欲言又止,一時又說不清楚,便囑咐道:“樊思遠挺在乎他這個哥哥的,所以樊公子拜托的事,請甯姑娘務必上心。”
甯繁音沒有想到孫覺還會為了樊思遠的事囑托自己,略微一愣,随即回道:“自然,樊公子多番相助,繁音必定盡力。”
孫覺看出甯繁音異樣的眼神 ,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與樊公子私交還算不錯,雖然周三嚣張跋扈,任意妄為,但是樊思遠還是正派君子,值得一交的。”
甯繁音了然地點點頭,幾次接觸下來,孫覺和周繼馳這般争鋒相對,還能如此頻繁的見面,中間肯定少不了樊思遠和宋承澤的運作。
不過孫覺倒是還補充了幾句:“倘若甯小姐要上門拜訪韓家的話,還是要多加注意。”
甯繁音:“此話怎講?”
孫覺手指微微蜷緊,又慢慢張開,臉上神情微妙 ,開口道:“韓家注重世家門第幾乎到了苛刻的地步,但是...”
甯繁音追問:“但是什麼?”
孫覺道:“沒什麼,韓家家規森嚴,你們若是貿然拜訪,不僅會吃閉門羹,還會在韓家留下很不好的印象,畢竟韓家是名副其實的第二大世家,你們初到京都,這些名門世家還是不要得罪的好,況且韓家子弟此次也在引論當中,你們想要見到他們更是難上加難。”
在一旁的甯修齊一直沒有吭聲,聽見韓家的消息,忍不住皺眉道:“聽起來,韓家對比起周家似乎更加難以相處。”
不止甯修齊有這般的想法,現在清鴻院的人應該大多都有這般的想法,周繼馳隻是言語放蕩不羁,行為毫無章法,至少目前看起來還能相處的下去。可韓哲不一樣,翩翩公子,玉面小生,明明背靠韓家能呼風喚雨,卻甘願在清鴻院裡和他們這些‘平明百姓’平起平坐,當然,偶爾也會冒出一些世家的優越感。不過這種人往往是最難相處的,因為不知道他到底會從這裡拿走什麼。
“不過周繼馳也不算上什麼正人君子。”甯修齊眼角抽了抽,對于這種在兩個苦瓜裡面找那個更甜的行為頗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