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茂硬着頭皮笑道:“甯兄這是教子有方,我看修齊将來必成大器,甯兄好福氣!”
這話說到了甯鴻濟的心坎上,嘴角再也壓不住,謙虛道:“王兄謬贊,王兄謬贊”
王建茂見甯鴻濟有幾分好臉色,立馬趁熱打鐵:“我聽聞修齊最近和周家三公子走的頗近,你說我家那個王天業怎麼就不争氣!”
說罷,亮出了自己目的:“不過,說起來,我們家天業與修齊還是頗有緣分,不知道能不能借個光一同去普濟寺遊玩一番?”
甯鴻濟眼裡精光一閃,說道:“那自然......由不得我做主了,修齊的事還得還得孩子們自己決定,我說王兄,你也别幹涉太多,孩子們自有造化。”
王建茂噎住,不過很快調整好心态,說道:“我聽聞最近清鴻院的學生們為了一些陳年舊案鬧得沸沸揚揚的,眼下聽說扯到了青州,不巧不巧 ,王兄我正是從青州來,倘若能助上一臂之力,修齊在清鴻院不是也能掙得幾分優勢?”
甯鴻濟聞言,面色猶疑,但還是退了一步:“王大人這是什麼話,好說好說,我見天業這孩子也是聰慧的。”
轉而笑眯眯道:“那...到時候府上一叙?”
王建茂小眼睛裡笑出了花:“甯兄果然胸襟非凡,王某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甯鴻濟頗為受用,二人又互相吹捧幾句,各自笑眯眯地回家去。
與約定祈福的日子不過數日,潘夢蘭和甯之遙格外隆重的準備着,甯繁音卻氣定神閑的坐在自己的小躺椅上,手裡還看着卷宗,找找蛛絲馬迹。
顔義既然是虞家對外秘而不宣的私生子,當初虞家四散,追債人上門鬧得不得安甯,顔義為什麼要這個時候上門,白白把自己送進虎口?
再者,以謝清靈描述的顔義,顔義應該是個見财眼開的潑皮無賴,既然虞家對他頗為重視,從不在錢财方面虧欠他,那麼虞家四散,他應該最有可能拿到最多錢的一方,而此時,虞家焦頭爛額,隻要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在此刻上門暴露自己虞家子的身份,那麼到底是什麼,讓顔義冒着身陷糾紛的風險上門去虞家大鬧一場呢?
最後,沈家又是怎麼打發顔義的呢?顔義既然可以從反複販賣虞夫人想到賺錢的法子,那麼,就不可能放棄糾纏沈家的機會,所以,顔義去哪裡?
甯繁音思緒繁雜,理不出來頭緒,轉而又想道:這個和當年的案子到底有沒有關系?
甯繁音正心緒不甯的時候,甯修齊帶着一臉陰恻恻的甯之遙來了。
甯修齊還未開口,甯之遙陰恻恻道:“甯繁音,你真是好手段,父親憑什麼同意你去,他憑什麼非要你去?你到底給他說了什麼?”
甯繁音:......
甯修齊道:“後天就是去普濟寺祈福的日子,好在那天釋心大師也在,又有其他世家公子小姐們在場,想來應該無事。”
甯之遙咬牙切齒:“能有什麼事?但是,倘若我要是發現...你絕對不會有。”
甯繁音扯出一絲微笑,擡手指了指甯之遙,向着甯修齊問道:“姐姐這是怎麼了?”
甯之遙目光淬毒,陰狠道:“你要是讓我知道你是奔着韓家去的,就憑壽春樓的那幾碗飯根本保不住你!!”
甯繁音心道:我就是奔着韓家去的。
甯之遙剛一說完,便面帶驚恐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又捏捏自己的臉,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道:“嬷嬷果然說的沒錯,果然有人要害我!”
然後向着甯繁音投去怨恨的目光:“就是你!”
甯修齊見甯之遙一會怨氣幽深,一會大驚小怪,忍不住輕咳了幾聲,“之遙這幾天心神不甯,許是要去見周夫人...壓力太大了。”
這話甯修齊自己說出來都不信,但甯繁音卻非常捧場地點點頭,将甯之遙所有的自言自語都當做沒有聽到,認真對着甯之遙道:“周夫人很好的,姐姐不用緊張。”
轉而又問道:“祈福是什麼樣子的?是和裕浦一樣,燒香拜佛嗎?”
甯之遙收回了自己迸射的陰狠目光,總結道:“甯繁音,你是絕對比不上我的!”
甯繁音:......
甯之遙說罷,非常怨恨的轉身離開,離開的背影都透着一股子被氣得發癫的...瘋态。
留下甯修齊和甯繁音大眼對小眼。
甯修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目光轉向它處,解釋道:“祈福本身和裕浦的差不多,隻不過因為釋心大師這次這次雲遊歸來,想來不同往日,傳聞釋心大師斷言從未失算,普濟寺建寺以來所有的主事大師都是如此,從不輕易斷言,一旦出言判命,必然應驗,所以,很多讀書人生意人都會重求釋心大師一言。”
甯繁音了然,雖然自己向來不信神佛,但是心下還是對這位料事如神的釋心大師有些好奇,若是自己找上這位釋心大師算一算顔義在哪裡會不會有答案?
“所以,這次韓家去普濟寺還有一層意思——看看釋心大師如何斷言周家。”
甯繁音:“那周家還會讓韓家參加嗎?就不怕釋心大師說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來?”
甯修齊輕笑一聲:“釋心大師的斷言哪是這麼容易就輕易說出來的?韓家頂多打聽打聽,探探釋心大師的口風,看看釋心大師的态度,心下自然有衡量,哪裡還用的上大師親自說出來?”
甯繁音疑惑道:“那既然如此,為什麼非要現在?周家在京城這麼多年,釋心大師就算兩耳不聽窗外事,京中局勢多少也是了解的,韓家大可以自己私下打聽,如此非要湊到和周家一起,豈不明顯?”
甯修齊道:“一來是這麼些年釋心大師一直在外雲遊,二來...”
甯修齊想到此處,臉色微微一變,心裡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