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席間的玉瞑問道:“皇後娘娘,既然宮中發生了這樣的事,難道沒有通報仙門嗎?”
皇後道:“尚未,因為鎮邪塔沒有異樣。”
既然鎮邪塔沒有異樣,那就說明作亂的也許并不是什麼妖邪,而是......人。
畢竟有時人作起惡來,比妖邪更甚。
但這次宮中的事真的是人為嗎?楚月檀是不敢冒認的。
席間,皇後對南宮明噓寒問暖,并沒有注意到楚月檀和玉瞑神色的異常。
玉瞑輕聲問楚月檀,“阿楚,你覺得此事究竟如何呢?”
楚月檀淡然一笑,道:“隻憑一個鎮邪塔并不能說明什麼,有通天本領的妖邪多了,遠的就不說了,近的嘛......楚相瀾不就是一個嗎?”
他都能堂而皇之地混進仙門之内了,那一個皇宮又算得了什麼呢。
楚月檀找了個機會離席,皇後溺愛南宮明所以對他帶來的朋友也很是寬容,揮了揮手就讓她去了,還給了她一塊令牌,“想去哪就去吧,有本宮的令牌在無人敢攔你。”
她四處在皇宮轉了轉,本以為今日應當是無功而返,卻在夜間撞上了一名宮女。
今日皇後親至宮門之前迎自己的嫡子,這排場讓宮内之人紛紛側目,就連站在南宮明身後的楚月檀和玉瞑也被他們記下了模樣。
因此這宮女脫口便道出了楚月檀的身份,并說道:“姑娘是跟着明王殿下進宮的吧,怎麼在這裡停下了,莫非是姑娘在宮中迷了路?”
偌大的皇宮之中,宮牆和宮道數不勝數,第一次來此的人迷路才是正常。
楚月檀旋即一笑,順着她的話道:“是啊,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裡來了,不知這位姐姐可否為我指個方向。”
“姑娘是要回明王殿下那裡吧,可明王的宮室離此處尚遠,正好我今夜下值,不如我領姑娘過去吧。”那宮女已然提燈走到了楚月檀的身前。
“那就多謝姐姐了。”楚月檀幽幽地歎了口氣,為難道:“畢竟我第一次進宮,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走。”
宮女邊在前方引路邊笑道:“這是正常的,幸好今夜姑娘遇到的是我,不然若是你不明不白地走到西南角那邊就不好了。”
西南角?這是今天白日裡皇後百般囑咐的地方,如今又被這宮女提起,楚月檀心思一動。
“這位姐姐。”楚月檀快步走到宮女身邊,追問道:“都說不要去這西南角,敢問這西南角到底有什麼?”
聞言,那宮女諱莫如深地說道:“這西南角自古就是個晦氣的地方,尤其是最近出了不少事。”
她謹慎地四處看了看,确認沒有人之後才對楚月檀道:“說到這西南角的宮室,本來是一方福地的,那是十幾年前貴妃娘娘的住處,當年貴妃娘娘聖寵一時,連帶着那邊的宮室也是熱鬧極了,但是......
但是自打十幾年前,貴妃娘娘生下了一位皇子後,這西南角就成了一座冷宮。”
前面那半段楚月檀是能理解的,她疑惑的是:“皇子?生下皇子不是一件好事嗎?怎麼會成冷宮。”
可那宮女卻搖頭不說了,“總之,千萬别去那邊,更何況最近宮裡出的命案全是在那邊發生的。”
楚月檀道:“既然大家都知道西南角去不得,那皇宮裡的慘案應該就沒有了吧。”
宮女再度搖頭。
楚月檀不禁蹙了蹙眉,今天白日裡皇後也是這個意思,源源不斷的命案都是在西南角發生的,但既然他們都知道那個地方去不得,正常人都應該避着走,怎麼還有人去那裡送死。
全是在西南角發生的......楚月檀心裡不斷琢磨着這個問題。
“西南角......”她壓低着聲音自語。
人皇幡裡的瑤仙子和了塵和尚最近好像很閑,又或者是了塵和尚好不容易回到了他熟悉的皇宮,所以近來他的話多了起來。
了塵聽楚月檀的自語,情不自禁地發問:“你現在就要去西南角?”
“當然不是。”楚月檀在心裡回答了塵道:“西南角是非去不可的,但這種危險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師尊去解決吧。”
了塵愕然道:“那你為什麼還在往西南角走?”
“我......”楚月檀步子微頓,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前方引路的宮女見她停了下來,轉過身笑着問道:“姑娘,怎麼了?為何不走了?”
楚月檀照常跟了上去,“沒什麼,就是走得有些累了。”
宮女提燈在前,語氣溫和:“就快到了。”
楚月檀走在她背後,袖中的食指上纏了一根透明的絲線。
傀術這東西上輩子謝扶就教過她了,後來在玄霄宗,謝扶也沒少跟她講解這其中的技巧。這方面的造詣楚月檀雖比不上謝扶,但也不差了。
等她把這宮女控制了之後再好好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