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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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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她仿佛真的在認真地回憶,過了一會肯定地說:“沒有報名過。”

王灼逗弄似的問:“噢~那你還跑不。”

“不跑和哥說。”

甯玩冬沒有理會這人的逗弄。

“吵什麼。”柳柏聽明白了事情,白了他一眼,一件小事情怎麼班裡還搞了陣營似的,“你們也想跑嗎?不想在這喊什麼。”

這群人倒挺無聊的,“誰閑着沒事給自己報名十千米。”

“是誰的惡作劇自己心裡沒數。還要問。”

四周安靜下來散開回到位置上。

“到時候可以不去棄權的 。”柳柏對上甯玩冬水潤似乎飽含感激的眼眸,心髒一熱大聲說,“實在不行我去跑也可以啊。”

王戀茵坐在位置上沒動,聽到這句神情一變,攥着卷子的手稍稍用力,回過神卷子有了痕迹,她把卷子扔進垃圾桶,重新拿了張新的。

甯玩冬捏了捏眼睛,看久了書眼睛有些酸,眨一眨眼睛就泛出淚花,搖了搖頭:“謝謝你柳柏。”

跟體委王灼說道:“我自己跑吧。”

她确實需要鍛煉體能。

王灼吹了下口哨:“你加油呗。”

甯玩冬看着白淨可愛的模樣,腦門還挂着乖巧的劉海,轉班裡也不怎麼鬧騰,最愛的就是位置上看書,看起來就像是不怎麼運動的人。班級裡的同學自然沒幾個信她能跑完的,全都帶着幾分嗤之以鼻。

等到重新上課,手機收回了櫃子裡,梁盞才推了推厚重的眼鏡,小聲說:“我知道是誰……報的名。”

甯玩擡起腦袋,也有些納悶。她喜歡單線程思考事情,做有些事情有些格外的執拗,但也不是真的蠢。

她也明白,這個跑步應該不是意外報名,是有人讨厭她吧。

不過别人的讨厭很難影響到她,隻要不是她的親人。

她想明白也隻是笑笑,很快釋懷了,“沒關系~可以不用和我說的。這個話題會很讓你為難。”

梁盞輕聲說:“沒事的。我告訴你……”

“是王戀茵。”她說完低下頭,搓了搓筆尖,聲音壓的很低,“别和别人說是我說的。”

甯玩冬點頭,腦袋裡又多了一道新的驗證題,但就算驗證了是王戀茵的報名,也不能改變現在情況,她索性不去想了,繼續看書。

沒關系,她就當鍛煉身體啦。

*

夜色裡淌過風的溪流,甯玩冬繞着巷外的路道跑了幾圈,肺的氣息被均勻小心地置換。

她跑的滿臉通紅,艱難地跑夠5km,實在跑不動了,隻能扶着膝蓋喘着氣。

等到運動會的前一晚,她把自己埋進被窩裡發呆,才感到無法完成任務的焦慮,小臉裹在棉被裡,紅撲撲的像蜜桃蘋果,她翻了個身,小口練習着呼吸。等到第二天早上,焦慮藏的很好,又是積極陽光的模樣抱着書包門口等喬青融。

喬青融完成了策劃稿,也很興奮:“運動會這麼開心。”

“報了什麼項目。”

甯玩冬躊躇了一會回答道:“跑步。”

喬青融以為是短跑,給她鼓勁:“加油!超快跑完!拿個好名次。”

甯玩冬頓了一會會,又想了一下,用力應聲,“嗯!”

她會跑完的。

*

百程的田徑場館修的很是氣派,露天的圓環半頂設計,外表是銀白色的蜂巢設計,内設半圓式800米長的田徑跑道8個,以及真草覆蓋的定期打理的寬闊足球場,容納全校的師生毫無壓力。

全校各班從高年級到低年級輪流排隊入場展示一分鐘的班級風貌,高三高二先入場就先站在校長演講的高台下,烏泱泱的人群格外喧嚣,活潑歡樂的音樂有節奏的響起,接下來便到高一學生入場了。

甯玩冬心跳不斷加速,掩在音響震耳欲聾的聲響裡,她們班選擇表演的是一段不難的太極拳,打完念出整齊的口号也就結束了,她小聲呼氣反倒更緊張起來了。

*

人群裡一個面容俊秀的男生筆直的站挺着,挂着的笑意總是禮貌溫和又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疏離感,來自于他眼尾平壓帶來的傲慢。

他眼神落在國旗台最後邊靠田徑場這側的女生身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了問身邊人:“那女生叫什麼名字。”

甯玩冬馬尾順着圓潤的弧形腦袋垂下,校服寬松地罩着一身學生氣。

身旁人一個激靈:“鋒哥?問我啥。”他順着看那女生背影沒看出什麼特别。

很快他也就反應過來:“明白,明白,我去查。峰哥一向是樂于照顧學妹。”笑得仿佛知道了他什麼秘密似的。

“謝謝了。”王輕峰臉色微變,“少嬉皮笑臉的。”

“上次她東西落在地上了。我撿到了。要還給她。”

王輕峰頭沒擺一下,依然是筆挺地盯着前邊,卻刻意地多解釋了一句:“沒什麼别的意思。查到告訴我。”

他的微笑配合地冷淡下來,仿佛這隻是他無意提起的不足挂心的小事。

”是是是。”旁邊的人不敢再鬧,換了個腳撐着力,一臉讨好,“等台上的老頭講完我就去幫您做善事。”

*

百程沒有限制學生運動會的活動,高一剛開學也别指望同學情誼深厚到濃成一鍋湯,煲出團魂來。等到第一輪比賽開始,有些同學去比賽,有些同學溜出門或者校園聚會,很快五班的觀衆席就隻剩下零零散散幾個人,一些聚在一塊玩手機懶得動彈,一些抱着練習冊沉浸入迷互相激情讨論。

甯玩冬左右看了看,柳柏坐在她左邊的座椅仰躺在座椅上,腦袋上蓋了件外套睡了。右邊梁盞坐的有些距離,抱着題冊并不怎麼搭理她。

甯玩冬其實能感覺梁盞偶爾的疏離,但她壓在心底不去想。

隻是等到梁盞擡頭的時候,對她笑了笑,放下一瓶酸奶在她身邊。

她早上買的放在書包裡,怕升旗梁盞低血糖。

甯玩冬對了一下比賽日程表,長跑安排在了第一天的放學前,也就是下午第一輪項目的賽事時間。

她離開田徑場,不知道怎麼地又走到了玻璃體育館裡,這裡是……

她開學第一天到的場館,在這裡她第一次遇到的“另月雨”,她想起書包裡疊好的零錢,忽然有幾分落寞。

也不知道她在哪一個班呢,下一次遇到會是什麼時候。

手機上姐姐說她今明兩天校園會沒課,要外出出去玩會,晚上回家不和她一起。

她乖乖回複:好~要注意安全。

回複完甯玩冬表情卻更失落了,她又想姐姐看她跑步,但又覺得萬一跑的很累摔倒了昏到了,讓姐姐看到覺得她很麻煩也不好。

嗯,傷腦筋,不想了。

封閉的玻璃場館開了空調,甯玩冬坐在更衣室角落的座椅上,兩邊都是銀白色的金屬儲物櫃,坐在夾角的座椅裡有種别樣的安心。

甯玩冬緊張的時候,就喜歡找個安靜封閉的地方把自己團成一頂蘑菇,狹小逼仄的空間能緩存大量的緊張感。

她打開手機回複完姨姨的信息,才稍微緩了口氣。這是她第二次隐瞞姨姨事情,第一次是姐姐的禮物,第二次是現在,她沒有告訴姨姨她要跑10km,怕她擔心。

喬逢蘭因為喬漾和小甯的意外離世,對甯玩冬會有不斷蔓延思考的保護欲。一件小的事情會讓喬逢蘭不斷延展出不同壞的結果,從而陷入緊張和恐慌中。

甯玩冬心疼姨姨的擔心,

短時間的兩次欺騙,讓甯玩冬有種失序的痛苦,她不明白怎麼一下子就控制不住成了姨姨最讨厭的那種人。失去安排的序列順序或者從生活的軌道裡短暫地逃之夭夭,都讓她有種背叛道德的錯覺。

她永遠愧疚她小時候找不到父母情緒的失控,她的哭泣、淚水、執拗,對姨姨造成的加倍傷害。

那些心酸足夠淹掉喬逢蘭,讓她恨不得破碎掉變成甯玩冬成長的養分。

她看見那麼小的甯玩冬失去雙親,那麼小一團,不吵不鬧,懂事地憋着眼淚鎖在角落的模樣,小孩的淚水和痛苦更是讓喬逢蘭失去親人扁瘦的心受盡折磨,長出漫天的責任感。

喬逢蘭那時候常說:你要是沒心沒肺就好了。天天快快樂樂的,沒有意外的健康快樂長大……就好了。

甯玩冬很少再哭過。

她害怕失去順序事件、不機械化、展露情緒的處理事情。

*

“砰。”

槍聲響起,參加長跑比賽的學生融入進猩紅色的跑道裡。

一陣風吹來,甯玩冬隐約地感受到一種枷鎖破碎的輕松。

她的馬尾在風裡變成遊動的綢帶,光潔的臉上蘊滿粉色的汗氣,她保持着勻速的步伐和呼吸,在陽光和風裡擺臂、邁起步伐、落地,一聲一聲,直到疲憊和脫力的感覺從腳底蔓延起來。

她也不清楚跑了多久,但她清楚目标還剩下三圈半。

肺燒了起來,呼吸變成粗重的風箱,願意報名參加長跑比賽的,都是日常有鍛煉奔着奪獎來的,少數幾個被班級開玩笑推上比賽賽場的,中場的時候就跟陪跑的笑笑鬧鬧地離場,“明年你不跑,我把你種進球場當蘿蔔。”

一步比一步艱難,路上的補給站她不敢停,怕停下就昏倒了。

幹裂的旱地順着心肺爬上喉嚨,一陣火辣辣的疼,甯玩冬的劉海和背全部被汗浸濕,灌鉛的雙腿沒有停止。

意外卻在下一秒到來。

甯玩冬結實地摔到了地上,白皙的腦門沾滿珍珠光澤的汗水,她皺了皺眉,汗水沿着下巴落到裡地面。她穿的短袖,手肘被擦出三道血痕,白嫩的肌膚沾點紅色便觸目驚心。

鮮紅色的血從裡面滲了出來。

膝蓋也火辣辣的疼,但她沒敢掀開看。

手腳都在脫力。

她用力想站起來,卻一下子又晃蕩地要摔下去。

好在老師和志願者及時跑過來扶住了她,又帶了醫藥箱,幫她處理,褲腿一掀開,紅紫色的一片。

醫生簡單地處理了傷口:“骨頭痛不痛。”

“不痛的。”甯玩冬借力站起來,動了動腿,舔了下嘴唇,聲音很輕,“謝謝。”

她感受了下關節處,感覺沒傷到骨頭,深呼了一口氣,放下了褲腿。

醫生剛準備帶受傷的學生到醫護大棚休息再仔細檢查檢查,哪想到甯玩冬頂着傷很倔強:“謝謝醫生,我要跑完。”

*

梁盞瞥了一眼酸奶,從早上留到下午她還沒喝,午休完下午班級大本營基本沒人了,她拎着題冊依然坐在了位置上。

聽到長跑的比賽播報,和遠處開跑地槍聲響起,她才緊張又僵硬地扯起習題冊,裝出并不在意比賽的樣子。

視線卻依然徘徊在操場和旁邊的酸奶盒子上。

直到甯玩冬摔倒在地上,她一下站起來,匆匆忙忙從大本營的樓梯下去,沿着外跑道向位置靠近,又忽然停了下來。

王戀茵站在那靜靜地看着摔倒的甯玩冬,下一瞬視線直勾勾地盯了過來,輕笑了下。

梁盞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有幾分不自在地拐出了體育場。

王戀茵冷笑了一下,視線又冷冰冰落到甯玩冬身上,甯玩冬真的是個很……奇怪的人。

柳柏發高燒,午休完就被王戀茵送去了醫務室,喝了兩口水,柳柏臉上的潮紅依然燒的豔麗,像是占滿了薔薇的染料。

耳朵紅着,眼尾一圈細碎的生理眼淚,柳柏病恹恹地睜眼,第一句話是:“甯玩冬下午比賽吧。”

“我得去看看。”

“剛轉校的小可憐,萬一一會摔了都沒人管。”她掙紮了兩下又把被子抱緊倒下了。

太累。太難受了。

柳柏也沒說話,就上擡着眼皮瞅了王戀茵半天,又裝出病虛虛的模樣往被子裡又鑽了兩下。

嘴上話卻是沒好脾氣:“真礙眼。我生病你又沒生病。”

“還在這搶我氧氣。”她鼻音有點重,耍賴皮倒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感覺,“好煩哦。”

王戀茵想問那天車上的話,又覺得變成這種執拗破話斤斤計較的人沒意思,至少會變成柳柏認為的無趣。

她沒說話,沉默了一會:“祝你昏死。”

少說話,多休息。

柳柏的興趣像是流沙堆塔,越趣味的她偏執越多,但松手時幹脆利落,過往很快消散如塵。

連王戀茵這樣記憶力好的人,有時候都記不住柳柏親手搭建的廢土有哪些。

王戀茵離開病房時,關門很輕,又把窗簾的尾巴捎回病房内,合上了窗。

她給柳柏手機上說:我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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