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看上去有垃圾桶嗎？”

“這裡看上去就是個巨大的垃圾桶，你的家養小精靈呢？”

“剛剛你不是看着它離開的嗎？你的視覺神經出了問題還是腦子回路堵塞了？”

……

在他們逐漸熱烈（？）起來的交談下，喬納森如同空氣一般融入進背景，眼珠子轉了又轉，嘴巴張開卻又插不上話，倒也不是說他很介意，隻是他心中有個問題随着他們愈發激烈的言辭和不斷縮短的距離在他腦海裡盤旋。

最後喬納森實在忍不住了，他開口問道：“你們是在調情嗎？”

這句話仿佛一道閃電，把還在争吵的兩人霹得外焦裡嫩。争吵的聲音戛然而止，兩人震驚的目光聚集在喬納森身上，空氣似乎凝固了，整個房子陷入一片死寂。

喬納森：……

達米安迅速緊繃的肢體語言和奧羅拉眼中愈發明顯的敵意讓他開始冒冷汗，他眼神飄忽，不敢與兩人對視。

收回！收回！喬納森腦子裡瘋狂地響着警報聲，快把剛剛說出的話收回！

“我開玩笑的！”他急中生智，大喊道：“因為你們…呃…無視我，所以我…呃…咳，我就想着這樣能吸引你們的注意力。因為…我想回家了！對！”

在過了似乎一個世紀的時間後，奧羅拉輕笑出聲，打破了讓喬納森窒息的沉默，“原來是這樣啊，抱歉，喬納森，讓你感到被忽視真是我的過錯。”

她語氣真誠，言辭得當，但喬納森就是莫名覺得被諷刺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繼續之前的請求，“我想回家了。”

達米安還在因為他的話生氣或者惱怒什麼的，因為他在用略帶殺意的眼神盯着他。喬納森拒絕與他對視。

“好的，喬納森，”奧羅拉語氣柔和，“不能請你喝杯熱茶，真的很抱歉，但你看到了，”她示意了一下四周鋪着厚厚灰塵的家具，“這個環境實在不适合接待客人。”

“但請允許我回到哥譚後請你吃頓飯吧。方便交換一下電話号碼嗎？”

噢，她真客氣，喬納森撓撓頭，有些不知所措，“隻是舉手之勞而已，我很高興能幫上你的忙。”

達米安微微眯起眼睛，“你想幹什麼，奧羅拉？”

奧羅拉輕皺眉頭，“我隻想表達對喬納森的幫助的感激，你以為我想幹什麼？”

“利用他的善良，把他歸于麾下，讓他變成你的另一個家養小精靈。在不需要他的時候揮劍把他腦袋砍下來，挂在牆壁上做裝飾。”

這番話讓喬納森感到脖子處有一股駭人的涼意，他咽了下口水，後退一步。

奧羅拉對他的描述嗤之以鼻，“首先，巫師不需要揮劍。”

“噢，真是令人舒心的辯解。”達米安幹巴巴地說道。

“其次，”奧羅拉怒視他，“我無意将喬納森看作是朋友以外的任何角色。”

她沖喬納森微微一笑，“或許是我太久沒有與達米安之外的人交流了，如果我有過任何讓你覺得我會如此傷害你的行為或言辭，我為此道歉。”

噢，這也太嚴肅了，喬納森急忙說道：“沒有，你對我一直很友善。”

“單就這點而已就說明她的行為有問題。”達米安在他耳邊說道，“她可從來不會對我如此友善。”

他說的有道理。

奧羅拉在不知不覺間靠近他，“但他可是達米安，誰能擁有一直與他心平氣和交談的能力呢？”

她說的也有道理。

“我隻想和你交個朋友，我搬去哥譚後就不幸地與我原來的朋友失聯了。”

“而且，想象一下，小喬，當你身邊大部分人都對女巫這個如此童話與魔幻的概念嗤之以鼻的時候，你卻能将一位真正的女巫的電話号碼設為快撥鍵。”奧羅拉惡魔低語，“而若你真的有事要我幫忙，難道我會袖手旁觀嗎？就像你不會扇開我伸出的求助之手，我也不會拒絕你偶爾會有的好奇的請求。”

達米安忍不住挑眉，用戲谑的眼神與她對視。拜托，你不會真的想着喬納森會那麼天真吧。

奧羅拉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揚了點，學着他挑了下眉。我可是很有說服力的。

然後，在達米安的注視下，喬納森開始神遊設想這個可能性，當他的眼神再次有了焦距的時候，他的眼睛發出閃亮的光，他迅速掏出手機快樂地遞給了奧羅拉，“聽上去妙極了，咱們交換号碼吧！”

喬納森！可惡的堪薩斯小鎮青年！長點心眼啊，喬納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