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Madeira失蹤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周。
最不可置信的是愛爾蘭,最憤怒的人是基安蒂。前者認為馬德拉這種類型的怪物不會死,後者則是聽到與之同行的下屬是卧底後感同身受,她前兩天也剛被同行的人背刺,要她說,情報組能不能長點心啊。
況且在任務出發前他們都聽到了情報組信誓旦旦保證挑選的人是組織的老資曆,絕對萬無一失。現在看來還是萬有一失的……
馬德拉的失蹤帶來的不僅僅是失去一個優秀代号成員的損失,試想,如果一個加入組織十餘年的人員都是不知哪方勢力派來的卧底,那他們誰還敢出任務啊,沒準朝夕相處的小夥伴也是卧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倒是跟馬德拉關系特别好的琴酒頗為淡定,愛爾蘭回想,他隻記得當時聽到馬德拉被卧底背刺後失蹤的消息時,整個行動組都嘩然了。畢竟這種失蹤說的再好聽那也是九死一生啊,聽說對方最後的選擇是跳海,那還有什麼生存可能性……
琴酒先是看了看左手——這個動作就很奇怪,反正一直關注對方的愛爾蘭沒想出來有什麼深意。然後很平靜的喝完了酒,很平靜的出了酒吧,很平靜的……
去崩了朗姆一槍。
聽說當時情報組可都在呢,琴酒上去就是一梭子。朗姆捂着流血的耳朵也是敢怒不敢言,誰叫這次又是他這邊出了纰漏?這就是權利大的弊端了,手伸的太長什麼都要攬,就會讓自己什麼都脫不了幹系。
一聲槍響又狠又準,瞬間衆人全部驚呆。直到朗姆捂着耳朵大罵出聲,他們也沒有從驚愕中緩過神來。
琴酒其實很少表現出憤怒的情緒來,現在也是,他被帽檐遮住的面龐隐蔽在陰影中,“朗姆。”他的聲音也很平靜。
那雙綠色如狼一樣的眼睛眯着,嘲諷對方:“如果有什麼不滿,你可以去和boss打報告。”
……從這裡來看琴酒似乎也不太淡定。
這也是朗姆真的不敢打報告的原因,和boss打報告就要說明原因,說明原因就要告訴boss事情的真相,那豈不是再次證明了自己的疏漏?!說真的,就算加上所有行動組,如果說在“希望馬德拉還活着”的投票中朗姆排第二,他們沒有人敢排第一!
但琴酒的态度讓他又生出一絲期冀,他似乎笃定馬德拉沒有死,來情報區也隻是為了發洩心中的怒氣。在像陣風般離開時,他的聲音也透過疼痛傳到了朗姆的耳朵裡。
“準備好歉禮吧,朗姆。”
琴酒言之鑿鑿:“馬德拉或許沒有我這麼好說話。”
。
馬德拉敲響車窗的時候,伏特加剛将屍體在後備箱放好坐回駕駛座,汗珠在臉上還沒被擦掉,冷風灌進衣領像給身體打了個霜降一樣,沁着涼意糊在内衫,又濕又冷。扭頭就看到對方滿身是血的站在窗前,還以為他來索命來了,吓了一跳。
馬德拉渾身濕得像剛從海裡撈出來的水鬼,但奇迹般地,他的狀态還算好,還能哔哔賴賴和伏特加侃大山:“伏特加,你全身黑的樣子好像石墩。”
伏特加:“…………”
哎,有些人,他一失蹤你還挺擔心的。但好端端出現後吧你又覺得手癢……
他感覺把車門鎖打開了,馬德拉順勢坐在了後座,“琴酒呢?”
“大哥還在出任務。”
伏特加扭頭看馬德拉:“我在這裡等他……不是,你這副樣子,先去醫院比較好吧!”
馬德拉看起來确實慘兮兮的,不說渾身濕透的狼狽模樣,他胸口處的衣服已經全被血染紅了。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一口氣穿不上來,“沒事。”他安慰伏特加:“這已經是一周前的傷口了。”
伏特加:“那更有事了好嗎?!沒有發炎吧!!!”
“已經快愈合啦!”
他看起來對伏特加焦急的模樣很受用,“你好擔心我,我心裡暖暖的。”
伏特加認為他已經燒壞了腦子。
說實話,都一個星期了還沒有消息,大家基本默認馬德拉已經無了。伏特加真情實意的傷感了很久,現在看到對方活蹦亂跳的出現在眼前,除了喜悅,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斟酌着開口:“你不會是誰易容的吧?”就像貝爾摩德那樣。
作為琴酒的小弟,伏特加比别的行動組更早見識了貝爾摩德那出神入化的易容術,會這麼想也不奇怪。
馬德拉點點頭:“很不錯嘛,這份警惕值得表揚!”他扯了扯自己的臉頰讓伏特加看,“看,是本尊吧~”
人皮面具的缺點就是會被扯掉,伏特加信了,靠回椅背,“這都一個星期了……我還以為你葬身魚腹了。”
“原本七天前就能回來,但這不是沒來得及給琴酒買土特産嗎?”
馬德拉義正言辭:“我就給他帶了點别的,哎。”
他伸出手,一隻鳥從袖口探出頭來,“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