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也沒料到硯舟能在晉州遇到本宮,本宮還将他帶到了汾陽大長公主和父皇面前,還讓硯舟在兩國比試中大出風頭。這個世子之位無論如何是輪不到他了,索性直接派人殺了硯舟,他照樣可以達成計劃”
“本宮說的對嗎?”
大漢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李婉姝,一時之間竟忘了反駁。
看着這個情形,許硯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他猛地站起身,眼眶泛紅,含着點點淚珠,沖到大漢的面前,雙手緊握着大漢的肩。
“我把他當兄長,即便他找人給我使絆子要我離開平州,即便是找市井的混混找我麻煩,我也沒想着與他反目,可他..可他卻...”
他雙眸中閃爍着怒火,眉頭緊皺,緊緊地咬着牙關,雙手握緊着大漢的雙肩,呼吸急促,身體顫抖着。
隻見他緊盯着大漢的雙眼,咬牙切齒般一字一句的說到。
“可他卻真的想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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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許硯舟從不可置信的情緒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
一隻白皙的手端着茶杯映入了他的眼簾,淺橘色的茶水中倒映着他此刻的神色。
無助而又迷茫。
雖說他之前是有放過狠話,讓許關鴻等着,但也隻是想痛扁一頓對方。
一朝得知真相,他心中悲憤交加,一時之間竟是恍恍惚惚。
後面怎麼解決的倒也沒了印象。
“阿姝....”他聲音沙啞,眼中恢複了點點清明。
“你還好嗎?”李婉姝擔憂的望着他。“我知你現在心中煩悶,可還是要問問你,這許大該如何處置?”
許大的刺殺目标雖然是許硯舟,但是畢竟李婉姝也在船上,刺殺皇族,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死罪。
話音落下許久,未曾聽到許硯舟開口,李婉姝也不急,慢條斯理的輕撫着他的發尾。
“阿姝,若是,若是你遇到這種事情,你該如何?”
若是十年之後身居高位的許硯舟,或許會更加理智的去處理這件事。
可現在是稚嫩的、未曾見識過黑暗的許硯舟,自是像個孩童般,本能的向可靠的人尋求幫助。
“自是等待時機,待他漏出把柄,一擊斃命,殺個幹淨。”
“好恐怖的話,就被你這麼雲淡風輕的說出來了”嘴角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
“小時候許關鴻對我确實很好,以至于我母妃過世之後,他對我的态度改變,逼我出平州,一路上有地皮無賴不斷找我麻煩,我都沒有想過要殺他。
我父王是什麼樣子你也看到了,母妃祖母都離開了。王府裡的那些側妃姨娘們,暗地裡給我使絆子,過得屬實艱難。可那段時間或許是他于心不忍,或許是....”
他好似想到什麼,頓了頓,有點哽咽的繼續說道。
“或許是愧疚,私下會讓貼身随從給我捎點東西。後來我發現有人要害我便想辦法把嬷嬷送出去之後逃出去。”
“我是今日才知道原來是他。”
年少喪母,周邊暗流湧動,盡是些不懷好意之人,想也能想到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世家少爺,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在外狼狽存活。
幸虧遇到了阿姝。
他擡眼,眼神柔和,望向面前的女子,心中默默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