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在中途就累睡着了,嗓子都快喊啞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意識昏昏沉沉的,睜眼的時候,半開的窗簾外,天空有了混沌光亮。
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睡了不到半個小時,難怪這麼困。
江言舟穿着睡衣坐在沙發上抽事後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那雙深邃的眸子看着窗外天光,白皙修長的脖頸,此刻滿是刺眼的紅色抓痕。
江言舟在她身上洩火,宋枳同樣也在他身上洩憤。
她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從床上坐起來,被子自身上滑落,雪白香肩露了大半。
如藻如瀑的黑發柔順的垂落,安靜妩媚的美,像十九世紀的油畫。
“油畫”嗓子幹疼的不行,她輕咳了幾聲,嬌滴滴的喊他:“粥粥,幫我倒杯水。”
江言舟稍微回神,因為那個稱呼而微皺起眉,卻也沒說什麼,隻看了她一眼,然後摁滅煙蒂,起身去了客廳。
房間裡的熏香是尤加利,混着情/欲過後的旖旎氣息,有種微醺的醉感。
江言舟去了很久,在宋枳懷疑他是不是因為縱欲過度,猝死在客廳的時候,房門被推開。
除了水杯,他手上還端了一碗面,清淡的不見半點油腥,上面漂浮着幾根青菜和溏心蛋。
原來是去給她煮面了。
宋枳身上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她伸出玉臂指了指衣櫃:“衣櫃左邊有件裸粉色的睡衣,幫我拿過來。”
宋枳的衣服都放在衣帽間,卧室的衣櫃裡幾乎都是些睡衣之類的。
一整面的衣櫃,她的睡衣不論百也有八/九十件了。
江言舟寥寥可數的幾件被擠在角落,顯得有些蕭索可憐。
他拿出一件,遞給她。
宋枳皺眉,不滿道:“這是紅色啊。”
江言舟:“......”
他沉默的把睡衣挂回去,又重新拿了一件。
宋枳:“這件是櫻花粉。”
“......”
江言舟難道的耐心和好脾氣都是在他釋放欲望之後。
他又換了一件。
宋枳:“這是玫粉色。”
他皺着眉,幹脆直接把她從床上抱起來,走到衣櫃旁:“要哪件自己選。”
突然從暖和的被窩裡出來,似乎有股涼意湧來,她凍的往江言舟的懷裡靠,委屈巴巴的小聲嗫喏:“兇什麼嘛。”
然後小心翼翼的伸出小爪子,把江言舟第一次拿的紅色睡衣取下來。
江言舟:“......”
不得不說,江言舟的廚藝還是挺可以的。
他從小就獨立,高中畢業後就搬出去住了,一個人孤獨的住在帶花園和私人泳池的五百平别墅裡。
一些普通的家務活他還是會做的。
譬如做飯。
宋枳為了維持體重不敢吃太多,面都是一根一根的吃,像在吃毒藥一樣。
偶爾還故意找茬的點評一下:“青菜煮的太老了,一點也不嫩,還有這個糖心蛋,太嫩了。”
江言舟幹脆眼不見為淨,移開視線:“明天和我回家一趟。”
宋枳擡眸:“你哪個家?”
“江家。”
“哦。”
宋枳覺得自己和江言舟的關系就像是走腎不走心的炮友,但他們的關系深究起來,也算的上半個情侶了。
那碗飯吃了三分之一,宋枳把碗推過去:“我不吃了,你吃吧。”
江言舟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起身把面端去倒了。
老狗逼沒情趣,連幫女朋友吃剩飯的覺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