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鬼痛苦大喊:“怎麼可能?你現在……隻是一個凡人,怎麼可能突破我的幻術?”
“凡人又怎麼樣?凡人的想法才是最複雜的,你一個魔物,人心這種東西,你玩的明白嗎你?”
朝玟說着,一邊的手死死釘住他的眼睛,另一隻手揮起刺刀,要割斷他的脖子。
反正他本來就是無頭鬼,又瞎了兩隻眼睛,這頭割下去,倒也不讓他損失什麼。
朝玟想着立刻就能割下他的頭顱,便感覺快意,下手飛快。
傀儡鬼也立刻有所反應,朝玟的刀切了一半,他便将手化為刀刃,想要從背後偷襲反擊。
朝玟隻好把手又揮向身後格擋,在空中一個翻身越到遠處,和他拉開了距離。
傀儡鬼的脖子被切了一半,挂在胸前,看着分外的猙獰。
朝玟看着那一撮斷掉的組織和肉,煩躁的啧了一聲。
太遺憾了,沒能一擊将他殺掉。
傀儡鬼将頭扶正,那剛被切斷的部位又奇迹般的粘連了回去。
他本是一具傀儡,隻要魔心不死,便能一直融合再生。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兩聲。
“反應不錯,可惜,成功逃出了幻境又怎麼樣?現在的你大不如從前,又無仙士幫你,你依舊不是老夫的對手。”
朝玟聽後,看了一眼岑守心的方向。
兩個人之間相隔百米之遠,他那邊的戰況也很激烈。
令她第一眼注意的是地面上的一道裂痕。
蜘蛛的鋒利足尖如同解剖刀一般銳利,屠夫揮刀一樣,向朝玟的方向,在地面劃開一條很深的豎向裂口,裂口的盡頭,痕迹猛地一頓,硬生生扭轉向岑守心劃定的戰場方向,留下一個銳不可當的拐角。
這從放任到急轉所造成的動靜,應該就是朝玟在陷入幻境之前所聽到的巨大聲響的來源。岑守心目的明确,不想讓朝玟被卷入他和白毛蜘蛛的鬥争。
裂痕之深,令她心有餘悸,這麼重的一擊劈到身上肯定難逃一死。
朝玟站直身體,心中慶幸還好有岑守心,對這次對戰成功的信心增加了幾分,擺出備戰的姿勢,冷哼一聲:“你這魔物,怎麼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朝玟堅決否認過去的身份,畢竟往昔已如煙雲散去,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能夠證實傀儡鬼的真實性,可就算這樣,也抵不住傀儡鬼總是提起從前。
她和岑守心雖然隔得遠,但不保證她和傀儡鬼的對話,他就聽不到。
傀儡鬼嘲諷的笑道:“殿下就别揣着明白裝糊塗了,大家都是重來一次,你能有高人相助,幫你避開因果,保留記憶,老夫我就沒有嗎?”
高人相助?
朝玟心中一動,她本不想追究這傀儡鬼為什麼會有上一次的記憶,總歸是要死在她手裡的,可沒想到,他居然先忍不住,抖露出來了一些東西。
朝玟意外的挑了挑眉梢。
這傀儡鬼以為她擁有上輩子的記憶,是因為有人幫她呀。
朝玟恍然大悟,她就說怎麼一個兩個,都記得上一次發生的事情,原來是背後有人在暗中操作,推波助瀾。
隻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呢?
朝玟還來不及細想,就被接連不斷的攻擊打斷了思緒,不得不又打起精神來應對滿血複活的傀儡鬼。
她現在确實是打不過他,才接了幾招,就感覺到手疼,體力也漸漸不支。
岑守心那邊也在焦灼的對戰,朝玟看了一眼,被打斷。
傀儡鬼嗤笑道:“你的情郎看上去自身難保啊,殿下似乎隻能自己顧着自己了。”
他發出一聲怪笑,說些話意味不明:“該說不說,你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仙域的這種小白臉究竟有什麼好?兩次,都被這種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明知來這裡就是送死,還要跟着過來,對找死如此執着,真是令老夫大開眼界。”
“眼力差就閉嘴。”朝玟痛擊他,割斷了他的一條手臂:“你也兩次都差點死在我的手裡,找死的話,你還是留着說給自己聽吧。”
“王姬殿下,有些因果不是你能躲得掉的,尤其是情債。”
傀儡鬼哈哈的笑了兩聲,落在地上的手又被他輕輕松松接了回去,看着朝玟充滿鬥志一無所知的眼神,玩味笑道:“不過,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我想現在殺了你,應該也會十分有趣。”
傀儡鬼用青色的鐮刀将她的身體向後推去,改變主意道:“隻要不傷了你的這張皮,主人應該也不會在乎你到底是死是活。”
朝玟向後滑跪在地,碧綠的尖刺支撐着身體,撐在堅硬的石闆上火化帶閃電劃出一道白痕。
身上疼痛難忍,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了位,四肢更是像散架了一樣,全憑着一股子不想輸的氣吊着。
朝玟滿眼的不甘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現在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平靜日子,她可不想輕易就這樣死了,讓她所作的所有努力都毀于一旦。
她伸手至腰間,取出一顆回氣丹,毫不猶豫地塞入口中,用牙齒将其咬碎。
果然,鄭舒雖然摳門,但是讓靈聞閣研制出來的東西都還貨真價實,丹藥入腹,她頓感體力漸漸恢複,瞬間恢複了三成氣力。
朝玟感覺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