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爺聽了卻有些疑惑,蔣初雲的母親過世多年,從未聽她說過有什麼亡母留下的遺物……
蔣初雲起身,對客人鞠了一躬,說:“那會長大人見諒,我先去看看。”說罷,急匆匆地跟着那個傳話的丫鬟離席了。
“看夫人這着急的腳步,看來真的是很了不得的東西啊。”會長見她的身影出了大門,對宋四爺舉杯感慨道。
宋四爺也笑着舉起杯盞。管她是什麼呢,蔣初雲那個女人整天就會整些幺蛾子,他想着。
宋天望也在一旁順勢舉起酒杯,酒還沒送到嘴邊,忽然說:“甯玉?你怎麼在發抖?”他似乎非常驚奇,因此說話聲音也有些大,瞬間吸引了宴會上人的注意。
甯玉顫顫巍巍,見宋四爺和會長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好像更加害怕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宋四爺不滿極了,這個丫頭他還記得,還是蔣初雲送給天望當貼身丫鬟的,說是天望身邊有了貼心的人就會收收心,結果還不是沒大作用!在這麼重要的宴會上一副小家子樣子!像什麼樣子!
他将手裡的酒杯‘嘭’的一聲放在桌面上,說:“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就早日告假回去!”
伏在地面上的甯玉聽到這個動靜好像更加恐懼了,死命搖着頭說不出來話。
坐在一旁的會長起了興趣:“說,這個丫頭好像是從夫人離開就這個樣子了,難不成是你打碎的夫人的東西!”他被自己富有邏輯的猜想刺激得很是興奮,說道。
誰知甯玉聽完頭搖得幅度更大了,跪在地上幾乎要縮成一團。
宋四爺眉毛倒豎,不耐煩道:“你說話!再不說話就打出府去!”
甯玉這才哆哆嗦嗦地開口說:“夫、夫夫人……”
“夫人怎麼了?”宋四爺提起音量。
“不不,是二二夫人,我我、我剛剛聽到,她、她她在府裡偷情!”
此話一出,宴會上幾人頓時呆住,宋四爺難以相信地重複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甯玉擡起頭,臉上的妝都哭花了,說:“我剛剛站在一旁恰巧聽到了,那個丫鬟說、說、說二奶奶正在府裡偷情,那個丫鬟是來舉報的。”
宋四爺氣了個仰倒,他的人!就算是沒有圓房也是他的女人,在重要的宴會上當衆被捅出來背叛他!給他戴綠帽子!
他頓時覺得氣血上湧,顧不得臉面,快步走到一旁的置劍架上抽出長劍,說:“這個賤人!老子殺了她!殺了她!”
說着,就大步沖出了與音閣。
宴會上的人全都呆住,反應過來的下人也慌慌張張地小跑着出去追宋四爺。
大少爺宋天望擡起酒杯,對着呆在座位上的會長說:“我父親有要事要忙,家裡醜事怕是污糟了會長大人的眼睛,招待不
周多有見諒,不如就讓我來招待會長大人吧,”他遙遙舉起酒盞敬對方。
“音樂别停,繼續!”他笑着說。
而此時的晖然閣卻是一片低氣壓,十幾個丫鬟都垂着頭立在一旁,生怕鬧出點動靜引火上身。
蔣初雲坐在待客的主位上不停地掐着眉頭,擡眼給了小周一個眼神,就把屋子裡的丫鬟都趕了出去。對下方跪在地上的丫鬟又問了一遍。
她閉上眼,聲音輕飄飄地說:“你再從頭給我仔細說一遍。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丫鬟穿着純粉色的短衣長褲,與屋子裡其他丫鬟的服飾都不同。她頭朝下伏在地面上,聲音卻擲地有聲道:“回大奶奶,二奶奶前幾日就私下去少爺的院子裡,回來之後出了拜見您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許我進去。今天晚上又是和我說明了情況之後就讓我扮成她的樣子呆在房間裡。”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替自己解釋道:“我本來是想立刻就去找大奶奶您彙報的,但那時候我怕驚擾到了二奶奶,反而不利于去抓、抓他們,所以就等到天黑情況穩定了才去與音閣向您彙報。”
蔣初雲睜開眼,眼裡射出攝人的光,緊緊盯着下方的丫鬟,說:“你來的路上跟我說是少爺請回來的客人?就是上次她偷偷跑去少爺那裡見的那個?”
粉衣丫鬟擡起頭,對上大奶奶的視線先是抖了一下,随後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我隻知道那人是二奶奶上學時同學的哥哥,二奶奶好像對其很不一樣……”
蔣初雲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确實是聽說她之前誓死不肯嫁進來好像就是因為想去上學,我原是覺得是個愛讀書的,原來是有相好的,怪不得看不上司令府呢!”她扶着額頭的手猛地落下,拍在了桌面上。
‘嘭’的一聲響。在寂靜的屋内顯得格外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