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大娘放松警惕、後續祭祀順利進行，也隻能把毒吸入體内，昏過去等他們下一步行動。

“大娘說的是。”符清敲點額角，慵懶着道，“嗯……是有些困倦了，大娘，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大娘說着好，身子卻半寸不移，符清幹脆也不強撐，徑直伏桌睡過去。

“來人。”大娘的眼神霎時變得冷漠，她連拍幾下掌，喊來兩個大漢。

三人再無交流，符清就這麼被兩個大漢扛着出了屋子。

昏昏沉沉間，塗淵的手還緊緊握着她，一道聲音傳入符清馄饨不清的識海。

“符清，别睡過去。”

那隻手滑落到她掌心，最終還是松開了她。

月光皎皎，塗淵的肩上多了隻稻草編的小人以及誰都看不見的透明小魚。

玄衣男子的身影穿梭在各家屋檐之上，他擡手護着肩上被編得不太像人形的稻草，說：“這是你從哪學來的仙法。”

小稻草人攀着塗淵的衣領，沾沾自喜道：“我自己研發的，靈力化水，把普通的稻草放進去浸泡多日，讓其充滿靈力，再編成這樣分出靈識，就能把神智存在這裡頭，□□昏迷時用稻草人行動了。”

“很有用。”

大娘領着壯漢一路奔波，卻不失警惕，偶爾有意無意地往上邊瞟幾眼，塗淵動作時快時慢，保持着距離跟蹤。

變成小人的符清就顯得慘了些。

她要緊緊揪着塗淵才不會掉下去，瀝浔村房屋高低不平，總颠得她差點飛走。

好在她心态好，不覺得這算啥大問題。

“那師兄，你見過這種仙法嗎？不會是禁術吧？”

底下三人臨近瀝河，放慢了腳步，塗淵跟着減緩速度：“不是。我曾在遊曆時看到過一本書，上邊記載的都是比較罕見且獨特的仙法，你這一仙術在裡邊出現過。”

符清渾然松下心來。

不是禁術就好。

懂了些仙法後她總愛研究奇奇怪怪的仙術，類似這種實用又有趣的仙術，她總覺得會在以後有大幫助。

不過現在這個化物成靈的仙術太耗費靈力，行動也不方便，她得找時間精修一下。

福至心靈般，她想，塗淵一直領悟不到劍意，保不準就是因為太過于糾結劍術，忘了習劍的本意所在？

很多小說裡的大神突破不了境界，都是因為心魔困神、過往縛心。

塗淵這樣幹淨得原著裡出場不超過三千字的人，會有什麼心魔呢？

她思索片刻，開口道：“師兄，照我說，領悟劍意就跟我研究仙法一樣，不能隻是把招式死記硬背，不都說‘劍由心生’嘛，隻在劍式上糾結會成死局的，你應該放下那些煩人的招式，找找新鮮感，比方說，去你沒去過的地方打坐修煉，吸收不一樣的天地靈氣……”

說話間，符清不知不覺地把胳膊搭到了塗淵耳朵上，像是團棉絨絨的花落在耳上，塗淵僵了僵身子，微微低下頭，把注意力集中在趕路上，掩去那處異樣的不适。

符清搖着塗淵的衣領探了探頭，看見塗淵眸光一閃，迅速停住嘴。

夠了夠了，他那麼聰明，肯定能悟到她的意思。

希望塗淵以後成為戰力天花闆後不要忘了她，讓她抱抱大腿。

再不濟，降低點期望，就是能在發現她是魔後留她一命。

符清不想再分散塗淵注意，轉而同系統聊起了天。

召喚系統時她與别人之間會自發形成一道屏障，所以即使在塗淵耳邊閑聊，也不會被他聽見一個字。

“小魚，攻略這麼久了，就沒有什麼特殊獎勵給我嗎？”

[宿主想要什麼獎勵？]

聊到這方面符清就起勁了。

誰不想快點深入了解自己的攻略對象加快攻略進度，然後拍拍手走人回家呢？

“有沒有那種可以回到塗淵小時候，看看他成長曆程的穿越法術。”符清斜靠在塗淵耳邊，懶洋洋地說，“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系統小魚以為符清要說出句什麼千古名詩來，期待地撲着魚尾。

“健康的戀愛固然精彩，但能洞察一切的戀愛更加刺激。”

小魚無語，向後翻騰了一圈。

符清：“哈哈……”

她感覺系統小魚随了她這位宿主的性子，一樣鬧騰。

實在喜歡逗小魚，她又提了個問題：“小魚，你這麼有意思，是不是真人呀？”

系統小魚沒有正面回答她，玩笑般反問。

[那宿主認為我會是誰？]

符清裝作思索，手捏下巴的動作放在傀儡上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她道：“你這麼溫柔，肯定不會是女裝淩寂洵或者曲骁。

“祁宣宣？虞含蕊？”

最後一句話，看似說者無心，實際上，二者皆有意。

“總不會是辛岚、性轉塗淵、與我同名同姓的原主，又或者《山風斬》的作者吧？”

系統小魚卡頓似的停了停步伐，符清餘光一瞥，勾起唇角。

這樣啊。

看來這個世界奇怪的人，不止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