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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自由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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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最近抱得美人歸,有這回事嗎?比起[魔王]如何呀,真想不到你這棵百年老樹居然開花了。”作為高速沖浪的時髦青年,七夜公會會長舍不得放棄任何一個吃瓜的機會。

“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甜美的女聲從話筒的另一頭傳來,秦深忿忿丢下了聯絡終端。

莉莉絲操着一口流利的播音腔,熟練地回絕掉第n個騷擾電話。這樣的場景自從副會長帶了一個人回來後,每天都在上演。绯聞一傳傳千裡,别說長期霸榜鬼怪論壇熱搜了,就連玩家論壇的服務器最近都快被吃瓜群衆擠爆了。公會的輿論宣傳部已經焦頭爛額忙了好幾日,該部門的頭頭“說書人”更是三番兩次地暗示要給他漲工資。

“幹脆讓副會自己站出來澄清一下好了。”黎蘇摸着自己頭上愈加稀少的頭發,痛哭出聲,“天天控評買水軍,熱度還是根本壓不下去。”

“說書人,你指望他可還是拉倒吧。不當衆整出個‘是的,我們在一起了。’的官宣大瓜就已經是謝天謝地。”莉莉絲長歎一聲,“你不如想着怎麼多放點一手小道消息掙外快,就像李行之他自己說的,黑紅也是紅。咱們也不缺這點绯聞了,正好順水推舟打出公會知名度。”

好說歹說可算是把黎蘇勸走了,她終于擁有了難得的空閑時間。也許是出于某種好奇心理,又或者人類共有的八卦屬性,她鬼使神差地點開了終端首頁的推薦新聞。

附帶的圖片中她親愛的副會長占據了畫面的三分之二,而那位風頭正盛的藍顔禍水僅露出了小半張臉,但憑着那緊抿的薄唇和白皙的側頸就足以令人浮想聯翩。下面的評論一水地都是:“那誰擋什麼鏡頭,讓我看!”

那小美人比起[魔王]來,如何呀?——七夜會長的話猶言在耳,她的思緒不由地飄到了數年前的夏日。

…………

“我是[魔王],你要不要加入我的公會?”和遊戲裡的高冷形象不同,線下的他看起來少了幾分疏離感,衣服上也散發着柔軟的皂角香氣。

“但我的秘聞沒有什麼戰鬥力,這樣也能加入嗎?”厚重的眼鏡片掩去了她眼底的窘迫,“他們都說我是隊伍的累贅。”

莉莉絲是司掌歡愉的魔女,古往今來的無數轶事讓這個名字蒙上了一層欲望的陰翳,人們每每談及祂,總會不自覺地聯系起某些桃色韻事。

為什麼祂偏偏選中了她?她不漂亮,也對成為魅魔毫無興趣。外貌和秘聞的反差常常讓她淪為被嘲笑的對象,那些刀劍般刺耳的話語無時無刻不侵擾着她,就連睡眠時都不得安歇。

“不必妄自菲薄,神話中的莉莉絲也是天災-風暴的化身哦。天國并不适合你,地獄才是我們共同的歸處。”[魔王]也不催促,隻是靜靜地等待着她的答案,“離開十誡吧,我會讓你成為強大到可以毀滅他們的存在,你的靈魂遠比你想象的更美麗。”

蝴蝶扇動翅膀,停駐在他的指尖,就像一抹将融未融的冬雪,潔白而剔透。“我也曾因為秘聞的屬性而遭受非議。你聽說過夢淫妖嗎?”

“邪靈扮作俊男美婦,潛入夢境汲取陽氣,和東方傳說裡的狐狸精差不多。”在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莉莉絲的視線在他身上多流連了一會兒。

“擁有他們嗤之以鼻的幻術魅惑類的秘聞又怎麼樣?我照樣可以打得那些嘲笑者滿地找牙、五體投地。你的天資更好,一定能飛得比我還遠。”

他垂眸看向那隻蝴蝶,它像受到了某種感召似地一躍而起。纖弱的薄翅如同莽莽海浪中的潔白船帆,讓人擔憂下一秒會不會堕于狂風驟雨的摧折。它比克裡特島上的囚徒更狂妄,竟不自量力地朝烈陽進發。最後天空中再不見蝴蝶的身影,或許它和伊卡洛斯一樣墜亡了,又或許它已經化作了陽光普照大地。

一道光束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魔王]臉上,顯出某種聖潔的意味來。她突然觀察到他卷翹濃密的睫毛,纖長的、脆弱的,就好像蝴蝶顫動的翅膀。她被這隻可惡的夢淫妖迷了神志,然而裡裡外外、翻來覆去檢查了無數遍,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動用秘聞。

莉莉絲總疑心那隻擁抱太陽的蝴蝶沒有死,它隻是生活在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好叫愚昧的世人找不着它。就像她是唯二不相信會長死訊的人,無論在現實還是遊戲裡。她能做的有限,諸如:遵照着他的囑托心願,多多照拂他遺留于世的寶物——長手長腳,還會天天找人打架的那種。

遊戲裡的道具可以折算成現實裡的金錢,他積攢下的那些足以夠好幾個普通人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他向她支付了一筆高昂到令人豔羨的薪酬,逐漸開放了紅堡的所有權限,而作為交換,她宣誓永遠效忠[魔王]。

無論小美人被吹得多麼天花亂墜,終究還是比不上[魔王]的。那水中月、鏡中花可遠觀而不可亵玩,就連她也曾生出過多餘的妄念。不過她是個典型的物質主義者,比起追求這樣的人,顯然還是做他的下屬性價比更高,畢竟有錢是真發啊。

更何況身邊就有一個典型的戀愛腦。她扪心自問,幾輩子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

偶有一次,她穿過回廊來到白堡,想向那位深居簡出的副會長求援。[魔王]出事後,那些自诩公會元老的家夥竟把主意打到了公會财産上,她的手段和那些老油條比起來還是過于稚嫩,急需一個具有威懾力的同盟。

然而,她卻意外地在牆上發現了那隻失蹤已久的白色蝴蝶,它就這樣安靜地躺在裝裱精美的木框裡,仿佛下一秒就會活過來。定睛一看,原來是幅栩栩如生的畫。可是那天明明隻有她和會長在,李行之又是怎麼将它畫得分毫畢現的?

整座白堡就像是一個獨家紀念館,收藏着有關那個人的一切。從[魔王]用過的高腳杯到每日不離身的披風,甚至于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翻找出來的東西,無一不有。城堡的主人并不擔憂他的珍藏會被發現,畢竟這裡許久才來一個活物,還要通過骷髅兵的層層刁難考驗。

曾經的白堡和紅堡一樣興興向榮,隻是在經曆了下屬的背叛後,副會長把他們統統都趕走了。背叛造成的代價太沉重,他不願意去面對,于是隻好把自己的心閉鎖起來。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萬一他也對你抱有同樣的心情呢?”

“啰嗦死了,誰準許你偷看我的藏品了!”李行之像隻預備屯糧過冬的倉鼠,對白堡的所有資産都有着超乎尋常的占有欲,“你真是越來越像他了,一樣的話多一樣的讨人厭。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幫你的,趁早打道回府吧。”

“他給你留了東西,那些元老想搶走,我攔不住也打不過。”莉莉絲流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落寞,“我有負于[魔王]的囑托。”

前一秒還吵吵嚷嚷的倉鼠瞬間不吱聲了,隻豎起一雙耳朵,用機警的目光打量着她,似乎在判斷她的話語有幾分真實。

她将一枚紅寶石戒指放在桌上,“不能陪你到最後,他覺得很遺憾。白堡向來不插手這些俗事,他若是在,想來也不希望你淌這趟渾水。是我擅自僭越了。”

“喂,快告訴我他還說了什麼?他們這些家夥居然敢搶我的東西,真是活膩煩了……”

莉莉絲頭也不回地走了,隻剩下倉鼠自個兒吱哇亂叫,揚言要把那些不長眼色的混蛋統統錘進地裡。

第二天,他不出所料地來找她了。

她閉門不見。

副會長氣急敗壞。

第三天、第四天,她依舊閉門謝客。

碰了一鼻子灰的副會長愈發氣急敗壞。

第五天,那些自诩元老的家夥們再也提不起神氣,開始放軟話請她出來對付白堡的不速之客。

第六天,副會長的怒火已經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徹底不演了、不裝了。

需知柔弱可欺的草食系氣急咬起人來尚且夠疼,更何況是一隻批了皮的肉食動物,平時不捕獵隻是因為有人會寵着、将食物一口一口喂到他嘴裡,而他也樂得扮可愛讨人歡心。獵殺是刻在他骨子裡的本能,如今再也沒有了掩飾的必要。

第七天,莉莉絲打開了門,紅堡變得和白堡一樣安靜,那些貪婪的面孔少去了大半,餘下的部分也都是極識人眼色的。

“現在你可以說說他留給我的是什麼東西了吧?或者他還說了什麼話?”青年帶着一副頑劣的笑容堵在她門前,身後的紅堡衆人噤若寒蟬,連雙手都服服帖帖地垂在兩側,頭也不敢擡。

當初求援的借口本就是半真半假,莉莉絲腦海裡閃過了無數種應對方法,眼見着對方的目光越來越有壓迫感,她急中生智,學着偶像劇裡的劇情,撒了個彌天大謊:“他說他喜歡你,還有…對不起。”

“他在進副本前告訴我的。”

又或許這也不是全然的謊言,畢竟[魔王]看李行之的眼神絕對算不上清白,隻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對方的笑容消失了,“就這,沒了?”

“沒了。”她快被對方身上的血腥味吓了個半死,戰戰兢兢道:“就這些了。”

“你最好在說實話。”回應她的是一句冷哼。

…………

莉莉絲并不覺得李行之喜歡的對象會在一朝一夕間改變,又是準備巧克力又是買道具哄人的,她都沒見他對[魔王]這麼殷勤過。

而且他真要另覓新歡,為什麼不把人帶到白堡去呢,明明那裡活動空間更大,也更自由。把對方關在會長以前住的房間裡算個什麼事?那裡還有一具裝載靈魂的傀儡,也不怕把小美人吓死。

當初那場換位站裡,十誡使出的秘聞實在過于陰毒,[魔王]的靈魂遭受重創卻還被故意留了一絲活氣。公會倉庫裡的某個鎮庫之寶恰好發揮了用處,雖然無法治愈傷口,但可以延緩他的消散。傀儡的樣貌是副會長親手捏出來的,和真的别無二緻。

再加上她軟磨硬泡,用盡百般手段賄賂了那位愛吃甜食的無名魔王,這才讓祁遇勉強維持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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