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佐助現在怎麼樣了,還是去看看他吧。
走了幾十步的路,我敲了敲隔壁房屋的大門,意料之中無人應答。我嘗試推了推,門沒鎖,倒是免得我去翻牆了。
輕車熟路穿過玄關,途經庭院,客廳,廚房,一直沒看見佐助的人影,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事實上,我的童年幾乎有一半時光都是在這裡度過的,即便後來長大了,因為鼬的緣故,我也沒少來此串門:可以這麼說,這裡幾乎就算是我的第二個家了。
腳步鬼使神差般偏移,待我回過神來,我已立在一扇極為熟悉的房門前。
那是鼬的卧室。
手不自覺覆上門把手,卻久久未有下一步動作。
我究竟在猶疑什麼,貪戀什麼,怨恨什麼。
帶些自嘲意味般,我再一次笑了出來,随後緩緩放下了手。
内心在拉扯,自我在周旋。
我最終還是拉開了面前那道門。
走入屋内的我一眼就望見了對面牆上那扇未關的窗戶,之前下雨時沒了阻隔的雨水肆無忌憚地滲入,于是整個屋子内都泛着一股潮意,空氣中溢散雨後青草的清苦氣息。
我邁步過去,從這窗中向外看,是一池春水波瀾起,錦鯉遊弋漣漪中。
那條魚我認識。
當時年僅五歲的我因為其魚尾上金紅黑三色交錯,被我戲稱為三花。
想不到它竟然還活着,悠哉地水底沉浮,不曾為外界的風雨所擾。
如果我也是條魚,想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吧?
收回視線,我轉而向書架處走去。一排排書擺放的整整齊齊,一如這件屋子的整體風格,色調樸素,布置也簡約利落,幾乎沒有能看出其主人的任何性格喜好的物件。
除了——擺放在書架正中央的那幅畫。
那幅畫不大,被精心裝裱在玻璃相框中,色彩明豔張揚,無數白色黃色的花朵包圍着其中的黑發少年,藍天白雲作襯,更顯整個畫面充滿陽光,溫暖熱烈。
我一眼便認出,那是鼬十一歲那年,我送他的生日禮物——《陽光下的少年》
我忘記了要去找佐助,忘記了要去買吃食,忘記了要去見三代火影……我好像忘記了一切,隻能眼神空洞地邁着虛浮的步子飄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