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煉身體和全國優勝,又不算是什麼矛盾的事。”那會兒菊丸的視線就像現在一樣,釘在他的身上,但透出的情緒不似現在的堅定與催促,其中夾雜着狐疑與莫名。
他被說得一噎。
這其實是任誰都能想到的事情。可米村與海堂、桃城性子太耿直,容易被他糊弄過去。手冢、不二與乾又不會去問。而河村,他難以開口。所以,隻有菊丸,會把這個簡單的事實說出來。
“而且…”菊丸遲遲不移開的視線弄得他有些不舒服,“你不會是……”
于是,他趕在菊丸開口前打斷了他,“怎麼不矛盾?明年的時候升學問題在前,我怎麼可能把部活放在重心的位置?”他不自覺地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問題,“本身我參加部活隻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定的運動量,打比賽對我來說真的太遠了,一次體驗體驗就成,讓我參與團體賽,我自己不自在,你們内部的和諧也會被破壞,對我們彼此都不好。而且,我又是剛上路的沒什麼經驗的新人,如果不專心在網球上,八成很快就會掉隊的,所以真的不用為我多費心。”
說到這個份上,河村也不好再勸,他重重歎口氣,“水原你都這麼說了,那行吧。”
而菊丸的眼神則在水原身上打轉,“你……說了這麼多,其實隻是覺得自己太菜了不行是吧。你在這方面是有什麼強迫症嗎?”說罷他就得到水原來者不善的微笑,一激靈,“诶诶,别這麼看着我,你不想當這正選就不當呗,誰稀罕啊?到時候輸球可别哭鼻子,你說是不是,阿隆?”說着塞了把球拍給河村。
“啊?……yeah,這正選的寶座就由我笑納了,baby!”
聽到菊丸這麼說,他蓦地全身一松,直愣愣瞅着河村直指他的球拍,不知在想什麼。一會兒功夫,他聳肩一笑,探手抽出河村的球拍,“随你便。”又轉頭瞧向菊丸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輕聲吐槽,“非要玩這麼一出是不是?”
菊丸想讓他說的,應該是那段話吧。水原擡眼,把那段辯駁矛盾的話複述了一遍,說罷他也不多言語,靜靜等待着其他人的響應。
“升學啊,我們高中部的偏差值也不錯,水原你考不考慮直升?”
這話題一上來就偏得有些過分了吧,乾?水原頓感槽多無口。
“這樣的話明年除我們之外水原也确定不會退部了啊。”
不二,你還真是……樂觀啊。水原想了半天,隻想出這個形容詞。
“所以明年也請多多關照啦,水原。”
大石你不去當外交真是屈才啊,如此官方的發言和動作,話說不要這麼簡單就跟着不二的話走啊!水原隻能朝大石點點頭,握手?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做這種肉麻兮兮的事!
“什麼啊,搞了半天前輩是擔心自己會被淘汰啊,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阿桃你……算了,和單細胞講話累的是自己。水原也就隻能在心裡怼怼人了,這個場面他無暇逮住一個就毒舌一個。
“前輩,如果還有機會,我們能一雪前恥。”
海堂你要惦記那場輸球惦記到什麼時候啊?一時間,水原是敗服于海堂的執着了。
如同才入部那會兒,水原被這群人團團圍住。他們七嘴八舌、自說自話地進行這對話,他隻有被牽着走的份。
“對了對了,我和大石現在已經是全國級的雙打組合咯,是時候去慶祝慶祝咯。”
這個人借機在說什麼東西呢?
“那要不周末去打打排球?”
乾你是故意的吧?賊心不死啊!
“行啊行啊,那要不要再叫上米村前輩,手冢你說好不好?”
關他什麼事?大石你不要亂搞啊,不是,手冢你點什麼頭?
于是乎,一刻也沒有為談崩專家水原悠也參與的複盤大會的失敗哀悼,趕到戰場的是沒有乾汁懲罰的周末排球娛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