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莊子還挺大,周悸與齊沐逢跟着那年輕人一陣彎彎繞繞,期間周悸還拉扯一番齊沐逢的袖子,悄聲問:“長官,你說這次會是什麼鬼?”
“對了,那個裴讓怎麼還找不見人?”
“你說這個鬼還會被栾程聯捷足先登嗎?”
“哦對了還有……”“你沒有。”
一路上問題不間斷,齊沐逢從思索回答變成有些不耐,直接拒絕所有。
周悸其實也沒在意答案,隻是單純的想擾亂一下長官的思緒好搭理一下自己。
搭理完了周悸就松松散散走一邊,昂着頭枕着肩膀,一副逍遙自在的模樣。
莊子裡人也多,路上碰見幾個打雜的多嘴問,那年輕人就兩眼一瞪:“主子的事兒哪能輪得到咱管,該幹嘛幹嘛去!”
那打雜就白眼一翻,“切”一聲走了。
反正走了挺長時間,年輕人帶着兩人進了屋子。
這莊子的主人是個面相英朗的中年人,旁邊還坐着位面容雍貴,風華不減的夫人。
男人先開口:“先生來的不是很巧,小兒這兩日正好出去遊玩還沒回來,要不先生先住下歇歇腳,待小兒回來一定第一時間過去問安。”
周悸已經摸清這個副本的基本流程了,待在一旁默不作聲,齊沐逢說話他站着,齊沐逢退下他照着學。
倆人跟着新一個下人走着,又走了不短的時間。
“長官你說,這回晚上會出事嗎?”
齊沐逢看了他一眼:“不好說。”
……
周悸是被一陣陣慌亂腳步聲吵醒的。
他開門的時候齊沐逢也剛從屋裡出來,示意他跟上來看什麼情況。
大清早的莊子上下忙亂,昨天見到的安靜夫人掩着面容抽泣。
齊沐逢再往旁邊一看,地方一副擔架,擔架上那人連臉都被毀的慘不忍睹,莊主見齊沐逢兩人過來了,耳語着讓下人去把白布蓋上,沙啞着嗓子說:“真是的,叫先生空跑一趟了。”
“這位是……”
“正如先生所見,這就是我那出門遊玩的小兒子啊!”說着說着莊主嗓子瞬間顫了起來,最後泣不成聲,抱着他夫人兩人都哭了起來。
齊沐逢不能共情别人痛失兒子,但他似乎察覺到了副本的意圖,拱手道:“莊主,其實在下在偵查破案上也略懂一二,令郎死法離奇,臉部的傷口像是被抓傷……如若莊主不嫌棄,可以讓在下嘗試一二。”
莊主眼睛亮了亮。
“先生是說……小兒恐怕是被妖怪?”
“對。”
莊主那眼神瞬間夾雜了不少東西,悲痛,憤怒,傷心欲絕。
兩隻眼睛太多東西,周悸看不過來,齊沐逢開口接手了這麼個任務,說是一定幫莊主找到那妖怪并将妖怪伏法。
義堂裡齊沐逢于周悸都蒙着面瞧那屍體。
“臉上沒有一塊好肉,這鬼真殘忍。”
齊沐逢搖了搖頭,往下翻。
周悸就在後面探頭:“哇!身上這是些抓傷這麼長?”
琳琅滿目全是傷,濃重的血腥氣他們蒙着口鼻都還能聞到,那沖勁兒,一股腦的砸過來,齊沐逢實現準備了摒着呼吸,周悸沒反應過來,沉重拍拍齊沐逢的肩,沖出去吐了。
“動物。”
“圖鑒上有哪個鬼跟動物相關?”
周悸打開圖一看,“狐鬼吧,夜晚出來害人,但一般隻能看到身影,因為能力不行,變不出好看的人臉。”
周悸總結了一番,眼睛視線從圖上離開轉移到齊沐逢身上。
“長官,你什麼打算?”
具體方案還需要再想想,齊沐逢先讓周悸回去。
兩人從義堂出來天就開始擦黑,周悸望了望天,大吸一口氣。
齊沐逢見他誇張的長着嘴,也擡眼看,在想會不會有什麼鳥路過然後……
“長官?”
齊沐逢的思緒被打斷,一瞬間不再飄飛,歸攏回來,他平視過來看着周悸,疑惑這人叫他做什麼。
而周悸眼裡有些震驚。
“長官你剛才想什麼呢,那麼開心?”
齊沐逢:“……沒什麼。”
院子裡的花迎着落日變得暗淡,天黑人視野就變得不好,齊沐逢餘光瞧着一直跟着自己的周悸,随即停了下來。
“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呀長官。”
周悸對于齊沐逢的警惕沒話講,但他真的隻是想進去坐坐,很單純的想。
“進來做什麼?我們的計劃明天才實施。”
周悸:“哦。”
但他依舊站着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