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覺得她狠心，捧起她的臉湊近問道：“阿慧難道一點兒都不想本王？”

倒有點可憐。

蘇定慧隻得依着他的話道：“自然是想的。不過王爺，你先松開我，等你洗好了臉再說。”

“現在就洗好了。”李玄沖摟着她的腰一抱，輕松将她抱到了處高幾上，将她放得與自己平視，一點一點地看着她的眉眼五官，生怕錯過了什麼。

蘇定慧被他看得臉紅，推了推他道：“那……那也到前面說話去，别在這裡。”

“為什麼？阿慧，你是不是并不想我？或者說，你在想着那個黨項的三王子？”李玄沖大掌搭在她的腰間，半開着玩笑，眸光卻閃了閃。

“趙季元？這和他有什麼幹系？隻是這裡不大好……”她話說一半，被人輕擡下颚，迎面對上了清冽的英俊面孔，叫人将唇舌堵了個結實。

李玄沖确認她對那人無意之後，見她在那裡說話，雙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忍不住便低下了頭，汲取她的呼吸，和柔軟的舌尖。

隻是今日她有些不同，片刻的不适後，竟抱緊了他，将指尖攀在他的脖子上，努力地承受着。

李玄沖一愣，旋即更忘情地投入其中，長指自動地扯開她的衣襟，露出一抹淡青色來。

“阿慧……”他叫她的名字，口齒生香，喉中又癢又渴，聲音發啞。

蘇定慧身子一顫，低頭一看，衣襟已經散開了大半，加上他上半身裸露，兩人之間實則隻隔了層薄得不能再薄的……

她甚至能看到那裡因自己的呼吸而起伏。

李玄沖大掌扶上她的手臂，不舍地用指腹摩挲了下。

她又是一顫。

可那隻大掌隻是撿起她落到臂彎的衣衫，替她穿到肩上，還将她垂到衣衫裡面的長發拿了出來，替她将衣衫妥妥帖帖地穿好。

她看向他。

他猛然将她按向自己的胸膛，“阿慧與本王并未成婚，本王知道有些事不能做。”

蘇定慧被他身上的體溫燙到，眼眶微微發熱。

“王爺，你不必對我這麼好。”

她心思沒那麼單純，也沒那麼不顧一切地喜歡他，不值得他如此。

李玄沖摸着她柔滑的長發道：“不對你如此，對誰如此？你不知道本王多怕隻是因為所謂救命之恩，你才願意。可今日見你如此，本王才知道你的心意。”

若非真心喜歡他，她又怎會絲毫不做抗拒？甚至末了那句，都像在暗示他對她做些什麼。

……

到了用晚飯時，蘇定慧埋頭吃着，李玄沖隻當她此時反應過來方才行事大膽，有了女子的羞怯。

他将她愛吃的小炒嫩南瓜分了小碗送到她眼前，“嘗嘗這個。”

“多謝王爺。”蘇定慧默默吃着。

李玄沖見她還是這般，咳了聲道：“方才之事，隻有你我知曉，不會有第三人知道。阿慧不必放在心上。”

蘇定慧臉默默紅了些，“嗯。”

等吃過飯，蘇定慧回房之際，卻發現那位王爺也跟了過來，一路跟她到了房門，也沒離開的意思。

她終于擡頭看他，“王爺有什麼事？”

“有一件”，李玄沖柔柔地看着她，“阿慧，這裡的事差不多了了，你和其餘大夫過五日日先行返回益州罷。本王遲上幾日再回去，将這裡的事徹底收尾。想來你阿翁一人在家，定是盼着你回家。不過你放心，本王已修書一封送給太妃，屆時她會和阿翁說明原委，不會讓你受責罵的。”

“那封信，王爺準備同我一起帶回去嗎？可否由我保管？”蘇定慧躲開了他的眼神。

“自然可以。還有，入蜀王府時，你就以那枚玉佩開路罷。”

一陣夜風吹來，白楊和杏樹的葉子窸窸窣窣地響，蘇定慧似是說了嗯，又似沒說。

李玄沖沒有聽清，但并未在意，望着她走入房中的身影，隻想着那一日快些，再快一些。

他要娶她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