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茘眼神冷了下來,軟鞭抽回來,又以一種刁鑽的角度朝黑蛇襲去,
“那就下去給他們償命吧!”
——
“你想好了嗎?”
鶴發童顔的仙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用手撫上他的發頂,緩緩開口道。
“隻要能再見到她,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少年擡起頭,眼中噙着淚,目光卻無比堅定,仿佛世間再沒有東西能阻擋他的腳步。
“好。”
一股氣流從少年的發頂傳入他的身體,遊走在他的四肢百骸,有生命似的汲取着他的修為,他閉上了眼睛,眼前徹底黑暗之前,他聽到了仙人的低語,
“希望這一百年的修為,能讓你得償所願。”
——
芍茘手中的軟鞭,纏上眼前奄奄一息的蛇妖的脖頸,蛇妖墨綠色的眼眸緊緊地盯着她,眼神滿是不甘,從一開始,她便沒想到能敗在眼前這個纖弱的女子手中,
“你究竟是何人?”
“這不重要。”
軟鞭在蛇妖脖頸間,像她捕獲難纏的獵物時一樣,慢慢纏繞着獵物不斷收縮,她胸口的氧氣在慢慢消失,最後,她和曾經她的獵物一樣死去。
芍茘沒看蛇妖的死相,隻轉身把洞裡還沒被蛇妖完全吃掉的肢體收集起來,搬到洞外的潭水旁,統一埋葬。
生前橫死,死後不能任由他們曝屍荒野。
至少在她的地盤上不能。
這是芍茘作為山君的堅持。
幹完這一切後,天色已晚,芍茘沒來得及給文狸帶梅子酒,但回來的時候,還是順路摘了些未綻的桃花。
暮色四合,山間流螢飛舞。
芍茘左手提着一盞明燈,右手抱着花,一路飄回去。
文狸見她久久不回,便早早候在門口,一見到她,便立馬迎了上去。
“那人醒了沒?”
“沒醒,期間倒是說了些話,不過聽不清在說什麼。”
“今天的梅子酒泡湯了,阿狸。”
面對文狸,芍茘的眼神耷拉下去,不見了剛剛殺蛇妖的淩厲。
“沒事,我明天陪你下山,我們一起玩山下喝。”
見芍茘這樣,她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想來是遇到妖怪,耽擱了時辰。
“你沒受傷就好。”
“沒。”
說着,文狸拉着她,給她全身确認了一遍,見她真的沒受傷,這才放下去心來。
芍茘把桃花遞給文狸,兩人一問一答,芍茘把剛剛遇到蛇妖的事給文狸說了一遍,文狸聽完恨不得馬上回到現場,暴揍那蛇妖,
“豈有此理,竟敢幹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
“今天隻恨我不在,不然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