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茘,阿茘,你們終于回來了,我等你們好久了。”
芍茘剛推開房間的門,文狸便迎了上來,将二人推進去,關門後為了謹慎起見,還特地在房内施了道禁音符,預防隔牆有耳。
“如何?”
三人圍坐在一起,芍茘摘下面紗,看向文狸,文狸開門見山,把調查到的情況全盤托出。
“調查了幾個同樣和知春閣交易過的女子,她們或多或少都出現了所謂的代價,隻是沒有像宋梨那麼嚴重。”
提到這,文狸語氣有些凝重,已經有普通人被卷入其中,此事必須要盡早解決。
“有沒有發現什麼共同點?”
“我對她們用了些吐真術,套出了一些話。”
“共通點的話,讓我想想。”
文狸說完,陷入了沉思,芍茘見狀,也沒打擾她。
“對了,她們和知春閣交易時,都喝了一碗藥,聞到了茉莉香,然後起來就得到了衣服,唯一的症狀就是心口悶痛,卻沒有傷痕,但沒幾天心口就開始長出細紋……”
“這些症狀,跟宋梨所說的别無二緻,知春閣果然有古怪。你們呢,可有查出什麼消息?”
“我們去找了楊怡,但她并沒有得到代價。”
芍茘說完之後,文狸拍案而起,有些不可置信,
“她不是也和知春閣做了交易嗎?怎麼會沒事,難道這交易代價還分人?”
“或許不是代價分人,而是她使用衣服的對象特殊。”
祁禧在旁邊冷靜開口。
“特殊?難道她喜歡的不是人?”
“或許吧。”
芍茘有些無奈,按下文狸肩膀,讓她坐好,仔細聽了被知道了。
這一驚一乍的性子也不知道哪裡學的,三百年了都沒變過。
“居然是這樣。”
“祁禧你呢,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有什麼好補充的?”
文狸有些不解地看向兩人,芍茘沒說話,隻是看着祁禧,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文狸看着有些頭皮發麻,直接縮回一旁喝茶。
“楊怡提到了那個房間的燒焦味,應該跟知春閣本身有關。”
“你怎麼知道?”
文狸不解,芍茘卻是心知肚明,直接戳穿了他。
“他怎麼知道?當然是在你喝醉的時候跑出去逛了逛呗。”
“什麼?”
文狸不解,文狸深感痛心,說好地找醒酒湯呢?
果然喝酒誤事啊……
——
昨日,
芍茘将文狸扛到床上後,讓祁禧幫忙守着她。
說是有事,自己一個人出門逛逛。
聯想到剛剛掌櫃的話和芍茘的反應,祁禧覺得她想必是要去知春閣,便萌生了去探探的念頭。
這邊文狸還在對着空氣找芍茘,說着她打探到的消息。
“阿茘,你知道嗎?我覺得知春閣肯定有問題……”
“她出門了,阿狸姑娘還是安靜地睡一覺吧 。”
祁禧看着眼前醉态百出的文狸,有那麼一瞬間想擺手走人,又想到了芍茘的命令,這才停下來留了句,
“你等等,我去給你找醒酒湯。”
“好。”
文狸撐着說了句,然後倒頭就睡,這也給祁禧省了些哄醉鬼的功夫。
他變了副樣貌,方臉絡腮胡,丢人群裡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普通。
客棧小二正端着茶水往樓上走,結果剛過拐角就被人攔住,是個瘦弱的男人。
“客官可是有事?”
“這裡可有醒酒湯?”
“有的,客官。”
這可問對人了,他家客棧最不缺的,便是醒酒湯。
男人沒說話,低頭往腰間摸出了些錢,塞到他手心裡,吩咐他道,
“半個時辰後我來取,能幫我備好嗎?”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錢都塞到手裡了,哪裡還有拒絕的道理,夥計不疑有他,滿口應了下來。
一切辦好後,祁禧出了客棧就直奔知春閣。
知春閣的牌匾很大,紅底金字,果然擔得起掌櫃口中的榕陽鎮最大的成衣鋪,幾乎沒費什麼大功夫,祁禧便找到了它。
祁禧身上還穿着下山時被洗得發白,打着補丁的衣服,此刻說是來買衣服,倒也算合理。
他成功地混進了知春閣,普通的長相,看起來實在是不像有錢人的穿搭,夥計都懶得搭理他,正撞祁禧下懷。
來之前,他還愁被發現了脫不了身呢,這麼一來,倒替他省去了不少麻煩。
知春閣的夥計不對勁,祁禧觀察了一會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來往的顧客并不算少,但那些夥計的聲調和行為幾乎一模一樣,思及此,他在角落随手換了副樣貌,混入了他們。
他們賣完衣服後都會去後方的一個房間裡,祁禧猜那應該是他們的休息處。
他跟了進去,裡面跟他想象的差不多,但四壁卻不像外面那麼華麗,倒是看起來被大火席卷過一樣,或者說,這裡确實經曆過一場嚴重的火災。
祁禧的嗅覺很靈敏,幾乎是進來的一瞬間,燒焦的味道就直接沖進了他的鼻腔,與之混合的,還有一股淡淡茉莉花香,可是祁禧觀察過周圍的環境,知春閣根本就沒有種任何植物,更别說茉莉。
“裡面還有一條通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關楊怡她們的秘密房間,但當時時間緊迫,我沒來得及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