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辭把錄下的視頻發給外婆,老人家拿着東西就去學校鬧了場,警察也對犯案現場做了取證。
用硬物重擊頭部,無論如何都能讓這幾人喝一壺了。
事情鬧大了些,幾人受了訓誡,也不敢再針對偌空。
過了風頭,書辭請靈生幫忙治好偌空的傷。
她還是努力讀書,也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暫時放下周邊紛擾。
本以為日子便這麼平靜下去。
“老師,您能來學校接我嗎?”聽筒裡的聲音帶着哭腔,酸澀着像是祈求。
“好,你等着我,馬上來。”
她關上加班的文稿,拿上包。
“李書辭,謠謠姐請您去一趟美術……”林謠的助手站在門口喊道。
她快步朝外走,回絕:“我有急事,麻煩您和她說一聲,我晚上回去和她确認。”
趕到門口時,學校孩子都走光了。
她快步來到辦公室。
偌空頭上還包着白紗布,低着眸子,一旁坐着老師。
“您好,請問偌空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你們家長怎麼教育的,李同學考試作弊。”老師拍着桌子,很是生氣的樣子,“教育,成績都是其次,品德才是最
重要的。”
他說着還嫌惡地看向女孩兒,“也難怪那些男生隻欺負她不欺負别人,凡是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書辭皺了眉,眼尾閃過一絲狠厲,一把将身旁的若空摟進懷裡。
“我想您斷定她作弊應該是有證據吧。”書辭目光堅毅。
那老師見書辭是個年輕小姑娘,卻吃了口硬的。
“李同學平時考試倒數,這次年級考試第五,不是抄的是什麼?”對方理直氣壯說。
“第五?”書辭驚喜問,摸摸偌空腦袋,“這麼厲害。”
偌空也對書辭态度懵了,似乎從未有人不問緣由地相信自己。
“作弊得來的成績,有什麼可高興的,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人對書辭的态度很不滿。
“我想您未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就不可妄下定論,若是為人師長都無法相信自己手下能教出高徒,那說明您的水平配不上我家孩子,不是嗎?”她仍笑着,不疾不徐叙述着她的觀點。
對方急了眼,“很好,我配不上您家孩子,那以後我就不管了,随她作弊也好,打架也好。”他拍桌而起,想通過這樣的句子給書辭施壓。
但書辭可不領情,她小時候母親便是個刺頭,她也不會比自家母親溫和到哪去。
“那不成,您得做表率,您說我家孩子作弊,那便去找張卷子盯着她做,若是比這次成績高,您得給她道歉。”
“好,若是沒有,你給我道歉,帶着你家孩子滾出我們班。”
“好啊。”書辭無所謂道。
就算他不趕,書辭也不打算讓偌空繼續留在這破學校了。
“對了,吃點東西。”她摸出路上買的奶油面包遞給小朋友。
卷子做得很順暢,小姑娘謹慎,做完還檢查了幾遍。
書辭也盯着那人批卷。
“148分,偌空做得好。”
“怎麼可能?”對方又反複檢查,隻扣了兩分。
“願賭服輸。”書辭催促,指着偌空,做出請的姿勢。
“不過是運氣好。”他生氣起身,把批卷的筆甩在兩人面前。
咚!
狠狠關上門。
“嘿,這人……”書辭氣不過想追上去。
偌空拉住她,搖搖頭,“沒事的,老師,謝謝您。”
“那我送你回去?”書辭拿出紙巾擦去她嘴邊的奶油。
偌空笑眼閃爍,點頭答應。
剛出門就看見個熟悉的車牌号,一動不動。
是在裝沒看見她嗎?
書辭拉着偌空,朝她靠近,敲響車窗。
“好巧啊,林老師。”怪裡怪氣地問候。
林謠尴尬笑笑。
心如海底針的女人,書辭雖這麼想着,笑得倒像吞了蜜。
“路過,李老師去哪,送送你們?”
“好呀。”書辭拉開車門,兩人并排坐進去,“謝謝!”
自她從地府回來,還是第一次坐這輛車。
氣氛不算沉悶,林謠平日沉着臉,表情也舒展了些。
車停在小區門口,書辭蘇子送偌空上了樓。
老人家在客廳坐着,像是等了些時間了,一見人回來就高興迎上來,“我們寶貝,去哪玩了呀?”她抱住外孫女,疼愛從眼中溢出,“外婆給空空準備了鲫魚湯,要不要喝一碗暖暖?”
“嗯嗯。”
她給兩人一人盛了碗。
書辭喝了兩口,将她拉到角落,詳細說起今天學校發生的事,并說起自己可以幫忙。
老人家歎氣,“其實您說的這些,我大概都猜得到,轉學的事也讓女兒在辦了。”她說着朝沙發上的小姑娘看了眼,“我們擔心,辦手續這段時間,學校會為難空空。她父母工作忙,我又是個腿腳不便,眼看不清的老太婆,還要麻煩您多照看。”
書辭搖搖頭,“我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