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靳摸中了鬼牌。
所有視線聚焦在錢靳身上。
錢靳握着牌:“這輪不喝酒,純提問。”
這是個好機會。
何梭遲疑着詢問:“這合作隻是考慮的話,錢總真的會考慮我們小公司麼?”
“自然。錢氏牽頭,本來就不會讓合作方出大頭。”
何梭小小松了口氣,坐回位置上。
鄭興緊接着問:“那錢總想要怎樣的合作方呢?”
“誰勝出,就是誰。”
規則明明白白,他不會主動越界。
孫钊自知希望渺茫,破罐子破摔道:“錢總,你給個準話,不能這樣耍我們。”
錢靳哪能被他牽着鼻子走:“規則是公開的,大家不都是因為認可,才會走到這一步?”
“那能怎麼辦呢,我算是看明白了,這群人當着您的面拉幫結派呢,您就不怕項目外包?”孫钊“哈”了一聲,手指挨個點過,“姓何的,公司小,承擔能力有限;姓鄭的,老奸巨猾,小心他反咬您一口;姓吳的,手段下作,您肯定看不上;姓白的,好端端老婆不要,跑去玩男人。我承認我雖然做得不地道,但我對我老婆好,錢都給她管,隻是換了個公司名字,有什麼區别呢?”
“孫哥,你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胡碩站出來和稀泥:“都是按規矩辦事,你這劈頭蓋臉一頓指責,多傷弟兄們的心啊。”
“誰都有起步的時候不是?”
“呸!少在這惺惺作态,我還不知道你們底子下是人是鬼?”
“大家都是體面人,也沒必要為這點小事起争端。”錢靳笑着解圍,“問問題吧。孫總壞了規矩,就當自願棄權這一局了。”
三言兩語,避而不談。
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把自己老底都揭了,就換回來這麼個結果?
孫钊嚯地站起身:“你不地道!錢總這‘優先考慮’還隻是考慮呢,難道你們以為你們就能讨到巧?”
“我們信任錢總,孫哥,你這話說的太冒犯了!”
“大家都是為了合作來的,你這個時候想起這一出了?不覺得自己很矛盾麼?”
“這是我們與勝者的事。”錢靳打斷争論,眼神輕蔑,示意保镖上前,“我不喜歡别人在我的地盤上說胡話,孫先生要是喝醉了,可以選擇下桌。”
孫钊粗喘了幾口氣,閉上了嘴。
他的憤怒并不影響遊戲繼續,其他人接着提問。
下一個的問題保守了許多:“錢總這麼多年單身未娶,是不是有什麼考量?”
“沒有,單純沒遇上合适的。”
白逸莫名覺得有一些輕微的不适爬上身:“錢總有沒有想要但得不到的東西?”
“有,是一個人。”
“錢總會放棄嗎?”
“不會。”
兩人空杯相撞。
-
鬼牌輪到胡碩。
光腳不怕穿鞋的,反正已經到了這地步,孫钊不客氣地揭底道:“胡先生,你的情人藏在哪裡?”
才立下愛妻人設的胡碩身體一僵:“我聽不明白……”
他确實有幾個情人藏在外面,但是……
孫钊催促道:“怎麼,想在錢總眼皮子底下搞隐瞞?”
胡碩還想裝傻充愣:“哪能呢,就關系好的朋友,讓她們有個地方落腳。”
“是吧,那瞞着嫂子給了多少錢幫助朋友啊?”
“……”
不能說,公司明面上的管理者是他,可這群人也知道,背後做決定的是他老婆。
要是這事抖出去,别說事業更上一層樓了,她一定會讓自己淨身出戶的!
“孫哥,兄弟哪裡得罪你了麼?别讓兄弟為難……”
孫钊不買賬:“你們打配合讓我為難的時候可沒人想這一出。要麼交底,要麼下場,選吧!”
他還能怎麼選?不是自己的東西,他還有得選?
兔子面具善解人意地遞了個台階:“難道胡先生喝醉了?”
胡碩對上他的目光,忽覺冷汗直冒,喃喃地道:“對……我喝醉了……”
……
胡碩兩眼放空的下桌,下一個是何梭。
孫钊的攪局誤打誤撞揭穿了這一局的玩法。
要麼放棄,要麼讓别人難堪,答不出來自動退場。
利益和酒精熏染之下,惡意悄無聲息蔓延:“何先生收的廢棄材料都賣去了哪裡?”
他們這群人能抱成團,便是因為彼此熟悉。偏偏這份熟悉,又讓彼此背刺起來更為緻命。何梭苦笑道:“一些希望工程項目。”
把這些廢棄的材料重新包裝捐贈,換取一筆穩賺不賠的名聲。至于其中的差額流入誰的口袋,他也不甚清楚。
隻是他們要财,他要名。
各取所需,願打願挨。
昔日同盟接着問:“挪用了多少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