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額大小直接事關違法,他們好端端問這類細節做什麼?定是别有多圖!
他們不放過自己,何梭把希望寄托在錢靳身上:“錢總,你知道的,我們小公司生存真的不容易……”
錢靳懶洋洋地接話:“這是問答環節,不是講故事環節。”
何梭隻好估了個保守數字。
鄭興滿臉恍然:“所以何總是挪用公款去打點門路,才造成的缺口?”
“……是。”
孫钊不懷好意提問:“名單有誰?”
“孫钊!”
不能說!這是真不能說!
自己這點錢罰了也就罰了,要是連累一條線上的人,才是真的完蛋!
這個孫钊,當真是個禍害,怎麼酒量還這麼大,要不是存了留他試規則的用意,早就該聯合起來把他淘汰掉了!
不對……現在是自己走到了槍口,沒人會替自己找補,他們的臨時同盟,成了捅向腹部的刀。
孫钊借着醉意,委屈與不滿一齊湧到嘴邊,嘲諷道:“……我可做不出這種混賬事,你猜政府聽說錢氏和你這種人合作,會不會取消合同?”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今天太沒意思了,被人當猴耍,不、爽、了。”
“你!”
“兩位稍安勿躁,都是自己人,别傷了和氣。”
“是麼,那何總離獲得合作就差一個問題了……确定不回答麼?”孫钊步步緊逼,“回答,還是下桌?”
“我不能……”
“膽子大,能力小,廢物。”
到手的合作眼睜睜飛了,何梭的心情大起大落,一時急紅了眼,正好孫钊和他離得不遠,捏起拳頭照臉就是一拳。
孫钊被打得頭偏向一邊,“嘿嘿”笑了一聲,猛地一抽桌布,高雅的宴會廳頓時杯盤狼藉,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活該,活該!”
白逸反應算快,沒有傷到,場上倒是有人後退時沒注意,被椅子絆了一跤,摔了個腳朝天,尴尬地爬起身,在侍應生的遮掩下匆匆離場。
錢氏的保镖迅速圍了上來,錢靳臉色鐵青:“孫钊,砸我的場子?”
“何梭先動手的,錢先生可不能偏袒。”
“好啊,來人,送客。”
他不走。
這群人拿着他的把柄,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呢,他們一個個有錢有勢高高在上,出生就在終點線上,晃着高腳杯捏死蝼蟻——沒人明白平頭百姓爬上高位的艱辛!
是了。
還有一個假清高的。
跟男人鬼混,還裝什麼冰清玉潔,他這種貨色,他這張臉……哈,活該。
活該被下藥。
孫钊不管不顧沖上前,一胳膊肘撞向白逸,白逸踩着玻璃渣險險避開,他喝得太多了,腳下不平坦,影響了身體的反應,眼看又是一擊直奔面門,還是蘭迪果斷出手替他攔了一下,錢氏的保镖一擁而上,把孫钊按住。
嗚……好痛!
白逸的眼底頓時染上水光,需用手扶着桌面,才能避免自己因本能弓下身子去。
“你沒事吧……”
蘭迪的手臂上一片烏青,他捂着傷處,輕輕搖了搖頭:“你看起來也不太好,要休息麼?”
“我隻是醉了……”
“我要是下場,何梭也得走!”孫钊被幾個人聯手制住了還不服氣,扯着嗓子吼,“哈哈,你猜我出去要不要放點什麼風聲?”
糟糕,他知道的太多了。
鄭興跳出來表忠心:“來玩就不要輸不起。孫總莫不是忘了,自己也沒有多幹淨!”
孫钊毫不在乎:“對,對,還有你,你和你旁邊那幾個眉來眼去做局,當我沒看見?”
“你——”
“錢總啊錢總,雖然大家沒問你,但你手底下風聲也不多牢靠,你可小心哪天濕鞋——”
“閉嘴!”錢靳厲聲道,“把孫總請去會客室,給他醒醒酒!”
“不必,我自己走。”孫钊一把甩開保镖,大步朝外走。但他喝得太醉了,歪歪曲曲走不成一條直線,險些撞上門框,禮儀連忙來扶,被他粗魯地推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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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都被掀了,孫钊口吐威脅,錢靳親自去處理,牌局隻能暫時擱置。
幾個人心懷鬼胎,被錢氏的侍應生安排暫住。
整座酒店都是錢氏的,樓下就有客房,隻是電子設備暫時不能還給他們,美其名曰為了保密。
一進門,白逸就迫不及待直奔洗手間。
真是渾身的酒,各種意義上的。
他的眼前一陣接一陣地發黑,腦子裡各種白光亂竄。
太脹了太脹了,皮帶還解不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