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贲氏見勸不住式溪,下意識就朝腰間摸去,然而,他還來不及從腰間掏出什麼東西來,整個人卻被式溪施法,“凍”在了原地。
式溪拍了拍手,嫌棄道:“沒出息。”
那賊首見此更是大喜,他懷揣“寶貝”多年求索,竟當真在今日撥得雲開見日出,不由再度匍匐稽首:
“主君!某不才,願為主君效犬馬之勞!以助主君颠覆三界!”
“光靠咱們倆能成什麼事兒,這陣法要布及天下,人手卻也是少不了的。”式溪說着,把那羊皮卷成卷兒,在自己手心敲着。
賊首見式溪面色得意,顯然已經開始暢享将來如何坐享三界權威,便趁熱打鐵道:
“主君說得是,所謂獨木難成林,鄙人手下也有些幫閑的兄弟,能幫主君成了此事!”
“他們都知道咱們的計劃?”
“之前鄙人需要他們幫忙尋找天命之人,以及準備這陣法所需的靈寶,倒是告訴了他們實情。”
“都靠得住嗎?這事兒若是被玄天台,或者是天庭的人知道了......”式溪試探道。
賊首拍着胸脯保證:“主君放心,這些人都是鄙人過命的兄弟,絕對不會漏了任何消息出去。”
式溪滿意地點點頭:“如此,我也當見見這些人。他們都在哪裡?”
“兄弟們都在此間,全叫主君的人給扣住了。”賊首賠笑道。
式溪卻是皺了下眉:“全被抓了?你這不是被一鍋端了嗎?你手下的人都這麼沒用嗎?沒有一個漏網的?”
賊首隻好賠笑:“那還不是主君英明神武。兄弟們再能幹,如何能厲害得過主君。”
這馬屁拍得顯然非常受用,式溪臉色稍緩,問道:“除開你這些兄弟,還有其他人知曉這些事情嗎?”
“此事乃是機密,鄙人如何敢随意告知他人?”
“你辦事倒是妥帖,”式溪想是非常滿意這新收的小弟,“那些‘自己人’,你列給名單給我,我叫他們都放了。”
賊首喜得連連點頭哈腰:“有!有花名冊!都是現成的。”
那旅贲氏原本見式溪被那妖人說動,心中大急,見說服不了他,當下便打算找燕千峰告狀,誰料還沒将法寶取出來,竟直接被式溪一個法術“凍”在了原地,連眼珠子都沒法動一下。
旅贲氏心中又氣又急,卻也無可奈何,隻好直愣愣地盯着式溪同那妖人說話。
那賊首從懷中又掏了個竹簡出來,滿面堆笑奉給了式溪。
式溪接過來,随意看了兩眼,笑容卻顯得有些古怪起來。
接着卻見式溪随手又是掐了個決,他背後的火球卻再度分崩離析,灼人的火焰直直向前,沒入了那賊首的眉心,接着又從他的五髒六腑燒出來,轉眼間,那賊首便連魂魄都化作了一把飛灰。
而那金球也化作點點星塵,消散在了空中。
旅贲氏心中大駭,愕然當場,竟連自己什麼時候能動了都不知道,他隻道式溪得了這能颠覆三界的兩個寶貝,便索性殺了那賊首滅口,而自己卻也不是他的對手,隻怕今日性命休矣。
式溪卻絲毫不在意旅贲氏那戒備的眼神,隻是随手将那賊首給他的竹簡抛到了旅贲氏的懷裡。
“幸而有這花名冊,倒給咱們省事兒了。你照着名錄,一個也别放過,這些人看過這陣法,将來漏出去,隻怕又會給那些心懷不軌的小人利用。”
旅贲氏正打算引頸就戮呢,忽然被安排事兒,愣是沒反應過來,隻是抱着那竹簡,讷讷開口:“師......師兄,你不颠覆三界了嗎?”
式溪卻是‘撲哧’一聲笑出來:“我颠覆三界做什麼?我剛剛哄他的,你不是也信了把?”
式溪說着,攤攤手:“這隕金都被我弄碎了,飄飄灑灑的,也找不回來了,我上哪裡再找這能點燃天地的真火?”
旅贲氏終于反應過來,方明白式溪适才不過是做戲,詐那賊首而已,當下大喜,忙領命要去。
“等等,”式溪卻又叫住他,“法螺給我。”
旅贲氏一愣:“法螺?”
“剛剛你不是還打算,用那東西告我的狀嗎?”式溪揶揄道。
旅贲氏大驚,知道适才自己的小動作竟沒瞞過式溪的眼睛,适才若是式溪同自己不是一條心,自己一條小命隻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事後便是大司馬問起,式溪隻說自己是戰死沙場的,又有誰能知曉真相。
一念及此,旅贲氏又是一身冷汗,慌忙将法螺奉上,拿着那竹簡,腳不點地地去了。
這七政軍中,一向是以法螺傳音。
式溪拿這東西,自然是用來聯絡燕千峰的。
可式溪的術法卻是更進一步,不光能聽得見,卻也看得見對方。
“喲,忙完了?戰況如何呀?”燕千峰一見是式溪,當即笑眯眯地開口詢問。
然而式溪可不在乎什麼叫“伸手不打笑面人”,一來就向燕千峰發難:
“好你個燕大司馬,我還道你是好心派個人來提點我,原來竟是在我身邊安插了個眼線。”
燕千峰卻是不以為忤,隻是好脾氣地笑笑:“你若是不喜歡,下次我便不派他來就是。”
接着卻是又問道:“怎麼樣,第一次自己帶兵,都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