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體會到當時萊伊的感受了。
蘇格蘭想,他本以為麥卡倫至少會聽聽看他說什麼。明明蘇格蘭并沒有做出過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也從未在對方面前表露過對組織的衷心甚至還暗示過自己對殺人的不喜——我本來以為他已經察覺到了相比起組織蘇格蘭也許會更願意幫助麥卡倫,但是為什麼——
可惡,蘇格蘭暗暗咬牙,這是在浪費時間。他必須讓麥卡倫相信自己,就算不相信,也得要跟着自己的步調走才行,快,想想辦法——
“赤井秀一。”他說,賭上兩輩子的最終勝負。即使這樣會顯得我殘忍得過了頭,但是——
PM10:45
“已經到黑/幫總部的外圍了,”琴酒對着耳麥說,耳麥那頭是那位先生, “蘇格蘭似乎——并沒有下死手。”他探了探趴在地上的黑/幫成員的鼻息,“都不是緻命傷…不知道他在心軟什麼。”
“幫他解決掉,琴酒。”耳麥那頭boss的聲音嘶啞。于是琴酒默不作聲地開槍,取走了這些人的性命。确認沒有呼吸後他例行搜身,其實并沒有想要得到什麼情報的,卻突然有了發現。
“新南/部M60轉/輪?…日/本/公/安的人。”琴酒喃喃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麥卡倫不是mi6的卧底嗎?”
“我親愛的孩子,”耳麥那頭boss輕柔地笑了,“很遺憾我也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我相信蘇格蘭會知道的。”
PM10:46
是來電的提醒聲,打破了兩人之間冷凝的氣氛。“是琴酒的電話。”蘇格蘭說,“快做決定吧,就要來不及了。”
PM10:50
降谷零用鑰匙打開家門,走進去,頭也不回地上樓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聲音從他背後傳來,“零,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降谷零沒有理會,踏入房間關上了房門。
客廳裡降谷正晃歎了口氣,他查看了訊息,“我已經抹除你和他們的接觸記錄,不要再做這些危險的事了。”他說,“即使你真的想和我對着幹…你的母親會不高興的。”
門一下子又打開,“真沒想到您的權力已經如此之大,以至于可以讓一個死人不高興。”降谷零眼中燃燒着深紫色的火焰,“以及還要我再說一遍嗎,别、管、我、的、事。”
PM10:53
“别再猶猶豫豫的了,至少這次我是想要幫你,”蘇格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冷漠,“…剛才的名字我可以當做秘密,但是接下來你必須按我說的做。”
于是他看見年長者臉色蒼白地從掩體後面走出來。蘇格蘭幾乎是立刻後悔了兩秒,但又迅速冷硬起心,喘一口氣,趁着短暫的休戰為手槍換了彈夾。“外面那些人是日/本公/安的,但你不是。”他說出自己的推測,“你是被保護的那一方,黑田兵衛在對你提供協助,對嗎?”
“剛才那個名字你是從哪裡知道的?”赤井務武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你想讓我做什麼?”
還是不回答他的任何問題,難搞的家夥。蘇格蘭歎了口氣,自暴自棄般的把手裡的槍往後一抛,“我和黑田兵衛暫時達成了合作——”他把手舉高,從掩體後露出了自己的慣用手,“别問消息源,我會讓你活着見到他。”
那邊傳來一聲輕笑,“我本來應該這這裡和你魚死網破,至少完全杜絕你把這個名字傳給别人,”那人似乎是放棄了般的歎了口氣,緩緩把槍口對準了太陽穴,“但是,已經沒時間了,蘇格蘭。”
在沉默中,蘇格蘭聽見不遠處傳來琴酒伯/萊/塔的槍聲。
“别把孩子牽扯進來。”那個男人苦笑一聲。
PM11:00
一聲槍響。
琴酒不慌不忙的在走廊裡走着,硬底皮鞋踏在日式的實木地闆上,發出咚咚的響聲。最後一個轉彎,他踏着那些公/安們的屍體推開了那扇門。
蘇格蘭正在劇烈的喘息。他手裡拿着一把慣用的格/洛/克,腳下是叛徒麥卡倫的屍體,彈孔正中眉心。
“哇哦。”他聽見boss在耳麥那頭輕輕的贊歎了一聲,琴酒知道boss在他的衣服上裝了攝像頭。
“做的不錯,蘇格蘭。”琴酒惡劣的笑了,“原來你對着活人是可以射中的——我也并不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蘇格蘭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擡頭看着姗姗來遲看熱鬧的銀發少年,眼神陰沉得幾乎可以滴下來凝成實質的厭惡。但他卻突然笑開了,死死地盯着某處他也不能确定位置的攝像頭,“夜安,boss。”他說,故意忽略了琴酒的話,“叛徒已經抹殺。”
琴酒的耳麥裡突然傳來一陣雜音,“琴酒,先撤退。”他聽到貝爾摩德的聲音,第一次這麼嚴肅,“剛才的動靜引來了條子,來的人太多,你和蘇格蘭估計應付不了。”
琴酒一下子攥緊了拳。
“是你嗎,蘇格蘭,你不會也是一隻小老鼠吧。”銀發的少年問他,幾乎是确定的,“麥卡倫是mi6的卧底,所以日/本公/安的人是你引來的,對吧。”
“别随便污蔑别人。”蘇格蘭擡頭,對着琴酒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甜蜜的微笑,“我可——不知道他們是哪兒來的。”
PM11:01
黑田兵衛最後一次按亮了對講機。
“A組入場安放爆/炸物,注意安全,”他說,“所有的屍體必須全部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