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假裝你沒偷聽。”
萊伊還是很給面子地做了個潦草的吃驚表情。
格蘭菲迪翻了個白眼。
“去沖你的咖啡吧。”格蘭菲迪說,吸了半口氣,往後靠在沙發上攤成一片,“想要組織高層的情報嗎,這次不收你錢。”
萊伊笑了笑,“我怎麼不太想知道呢。”
格蘭菲迪嘲笑他,“你應該看看你欣喜若狂的表情。”
最後萊伊還是選擇了速溶。首先他是美國人,對咖啡味道要求沒那麼高,其次他真的怕麻煩。在廚房裡一口悶了泔水一樣味道的液體之後,他走出來,坐在了另一片沙發上。
“決定好了?”出于對同事的關懷他問了一句。
“沒決定好也不會想要和你說這些。”格蘭菲迪說,“原本我以為組織是個,呃,唯武力說話的那種恐怖組織,傳統□□,你理解我的意思吧。”
萊伊配合地點點頭。
“得知組織有研究組之後,我稍微改變了看法。”
“雖然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組織在研究什麼,但是組織的研究組是體量和行動組是差不多的,占據組織很大一部分的分部。而研究組的本部,就在我們腳下這片土地,芝加哥。”格蘭菲迪一副要長篇大論的架勢,給萊伊一點一點細講。有一部分是萊伊在進入組織之前就得到的情報,但他沒有表現出自己對這些情報很熟悉的樣子。“組長是白蘭地,是和朗姆,貝爾摩德他們一樣,跟着boss從組織建立之初就跟随boss的老人。”
“而現在,boss已經年老,到了決定繼承人的時候了。掌管研究組的白蘭地和掌管情報組的朗姆開始内鬥,以争奪那把交椅。”
“…這是從阿爾伯特那裡來的情報?”
“啊啊,”格蘭菲迪苦着臉,“就是這麼巧…昨晚我不是去了盥洗室嘛,正好看見了格蘭小姐…然後我跟了格蘭小姐一段,正好撞上了她和阿爾伯特商談合作的事,才确定多利亞女士的死背後有格蘭的手筆…”格蘭菲迪說,“剩下的就是推測,格蘭代表着誰不用我多說,而蘇格蘭又代表誰呢?于是我問了阿爾伯特為什麼想殺多利亞,他回答我,他們必須得保住約書亞,朗姆向日本的田中商會本部伸出了橄榄枝。”
他着實對阿爾伯特印象深刻,那個瘋子被綁在椅子上,臉上是痛苦和狂熱交織在一起的詭異表情,“約書亞是上帝的孩子,是新生的希望!”他喊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格蘭菲迪,“他會做出不亞于上帝的傑作…我好不容易說服了父親和姐姐…如果母親擋了約書亞走向迦南的路,我們就必須殺了她!”
“…所以一切争端的源頭還是那個小鬼。”萊伊評價,簡直像一顆引來争端的蘋果。他想。
“所以蘇格蘭是白蘭地的人。”格蘭菲迪說。
“怎麼會有我是誰的人這種說法…”蘇格蘭的聲音突然從他倆身後出現,語氣裡略帶抱怨,把兩瓶威士忌下了一跳。這人走路沒動靜嗎?萊伊在心裡爆粗口。然後蘇格蘭頗為自來熟地坐在了萊伊手邊的沙發扶手上,像貓一樣輕巧,沒發出什麼聲音,“猜你們需要我做一點補充對吧。”
有點太近了,已經完全越過了萊伊的社交距離,他左半邊胳膊一陣陣發麻,幾乎起了雞皮疙瘩。
“你們兩個把行動組忽略了。”蘇格蘭說,“琴酒手裡的武/裝分子,一群目無法紀的暴/徒…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是boss的私人武/裝…我也是,但我和白蘭地達成了一些私人合作,我可以幫他一把,他也向我許諾了一些事。”
“而且根本不是兩邊在争奪繼承權。”蘇格蘭笑,不知道帶有什麼意味,“是三方混戰。”
格蘭菲迪提出疑問,“可是,”他說,“boss為什麼會參與鬥争?明明隻要他下令,這兩個人根本沒有機會競争…或者這兩個人應該韬光養晦,反正總能等到繼承的那一天…”
“因為他需要研究組的一些東西,那可以讓他不用‘被繼承’。”蘇格蘭說,摸摸下巴,笑的意味深長,“你們根本不知道研究組在研究什麼對吧?…很遺憾我不能告訴你們這個。也許你們可以問問研究組的人。比如約書亞?或者雪莉?如果他們願意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