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審訊用的刑房外，楚明修讓姑娘們先在外面候着，然後和姜啟一起走了進去。李箜桐是個文雅的亭長，抑或是對這樣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不忍下手，總之他們進來時，并沒有想象中的血肉橫飛的場面，若忽略女人身上的重重枷鎖，二人隻像是在面對面聊天一般，不過女人垂着眸抿着唇，再看李亭長見到他們後略顯心虛的目光，就知道她沒審出什麼有用的情報了。

“她隻交待了自己叫林芝若，不是本縣人，承認自己是對幾個姑娘動了手，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肯說。”李箜桐看他們走了過來，起身給他們彙報了一下情況。

“您竟然沒有給她上刑呢。”楚明修環顧了一圈滿牆的刑具，說道，“像您這樣心善的長官，現在可不多見了。”

“楚公子謬贊了，大部分犯了法的賊人，我都是用刑具撬開他們的嘴的。”李長官苦笑着解釋道，“隻是這人……情況有些特殊，照理說她侵害了縣的姑娘們，是要打二十大闆、遊街示衆，再關進大牢的，然而根據我先前調查的那些姑娘們的反應，卻又無怪罪于她的意思，所以我才想着先和她好好談談，問問她是否有什麼隐情……哪知她從昨夜到現在竟隻字不提，再這樣下去，我怕是真要用刑了。”

“那正好，我帶了些人來，正好幫李長官審她。”楚明修聽了她的話，反而笑了起來，走到門邊将門拉開了，對外面喊道：“你們進來吧！”

姑娘們怯生生地湧進了不大的刑房，看着滿牆的刑具還有些不安，但待她們看到椅子上綁着的女人後，那點不安立馬就煙消雲散了，一個個都嬌羞忸怩起來，互相推搡着挪到了她面前，又打鬧了半天，才齊齊叫了一聲：“芝若姐姐……！”

女子擡眸，露出了些許驚訝之色：“你們……怎麼過來了？難不成是來找我的？”

她們這一趟來得本就名不正言不順，被她這麼一問，更是羞得說不出話來，你推我打地慫勇朋友先開口，李箜桐和楚明修二人見狀，頓時心下已有些了然，隻有姜啟還在一頭霧水地問：“她們這樣……到底是為何而來啊？”

“别急，讓我去問問她們。”楚明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諸位小姐們，之所以帶你們進來，其實是想讓你們配合一下對林小姐的審問，若配合好了，她說不準能免些刑罰。但若結果不盡人意……她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掌燈人本還在疑惑那賊人吃苦頭，幹那些姑娘們什麼事，誰知她們竟真的安靜了下來，神情凝重地看向了楚明修。

楚明修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說了一段話：“我先于此向諸位保證，這次審問的内容絕對保密，有些事情呢，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必再隐瞞了，這裡就我們幾個人，不會有人笑話你們的，明白了嗎？”

姑娘們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臉又羞紅了，但還是陸陸續續地點了頭，依舊隻有姜啟不知所雲，隻好等待着楚明修開口。

“你們這些姑娘，都是自願被林小姐侵害，更有甚者，是主動要求的，是吧。”

女孩子們紅着臉絞着手帕立在原地，倒和愣着半天沒反應過來的掌燈人有幾分相似。

“而你，林芝若小姐。”沒有過多解釋，楚明侈又将話鋒轉到了林若身上，”也不是刻意要行猥亵之事，隻是沒有拒絕而已，是吧。”

她沒有因他為自己開脫的話語動容，眼神和語氣依舊冷漠：“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話，好歹能給你免些罪責。”他說着，很自然地踱過去，在李亭長的座位上坐下了，“不過我想，大抵是的吧，而且，你應該另有目的——一個在侵害姑娘們之前就完成了的目的。”

他在她呼吸一滞的瞬間對她勾了勾唇角：“鄙人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