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公司每年都有一部分非營利性資金投入藝術領域,挖掘出一些優秀的小衆藝術家。
而齊奕秋負責公司基金會的事項。
“齊總?”美術館負責人跟齊奕秋也算老相識,破天荒看見齊奕秋臉色這麼差。
“抱歉,家裡有點急事,我們改天再約吧。”齊奕秋起身面露歉意。
當齊奕秋焦急趕到醫院的時候,他打聽清楚病房位置,剛走近病房門口,忽然聽到裡面傳來男人的聲音,驟然停下腳步。
周卿雲虛弱聲音響起:“林霧,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周小姐,我并不是你的保姆。”男人頓了頓繼續說,“我還有工作,失陪。”
齊奕秋收回推門的手掌,靜靜地站在病房門口,默默聽着他們的對話。
在病房内,周卿雲躺在病床上面,蒼白虛弱的巴掌臉仰望着林霧,滿眼都是依賴不舍。
聽到林霧的拒絕,那雙狐狸眼耷拉着垂下來,顯得有些失落。她身上的活力似乎被林霧給澆滅,眼神變得無精打采。
“那你記得明天要來看我。”周卿雲忽然拉住他的手臂。
她的手掌細膩柔滑,無法完全圈住林霧結實的手臂。她竭盡全力去抓,卻仍然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因此,她的指尖微微陷進他緊緻的肌肉中,留下淺淺的痕迹。
林霧不喜歡這樣被控制的感覺,忍不住皺起眉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
周卿雲繼續拉緊手臂,眼底顯露着一絲炙熱的貪念,眼尾那顆紅痣微微勾起,顯得乖巧而嬌媚。
林霧的目光短暫地停留,面色如常,但是舌尖悄然抵着牙齒,内心湧動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波瀾。
他并未意識到,他對這份坦率而熱烈的偏愛并不排斥,反而有些隐秘的愉悅。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我該走了。”
“好吧。”周卿雲語氣低落。
她松開手臂,低落地垂着頭,仿佛失去庇護的小奶貓,看起來可憐可愛。
林霧手指微微彎曲,忽然想要摩挲她的發頂,試試看是否如同貓毛那樣柔軟。
原先他隻是看中這張臉皮,後來他看中那雙炙熱的漂亮狐狸眼,如今他對周卿雲的頭發也起了觊觎之心。
可惜……他瞟了一眼周卿雲的脖頸,明晃晃的血痕到底留下來淺淡的痕迹,他喜歡看獵物慢慢掙紮,但是他讨厭别人弄壞他的玩具。
林霧推開門走出病房,然後看見病房門口站着的男人。他側身走過,再也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禮貌的問候,而是直接無視離開。
他能感受到背後傳來的強烈視線,心想,他的小羊羔可真是太會招惹蒼蠅了。
直到他走出長廊,消失在醫院裡面,齊奕秋收回自己的視線。
他突然摘下金絲眼鏡,輕輕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他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兒,仿佛在思考着什麼。随後,他重新戴上了金絲眼鏡,将深邃的瞳孔隐藏在鏡片後,恢複了往日那種斯文内斂的模樣。
他輕輕推開病房的門,見到躺在病床上的周卿雲,臉色蒼白虛弱,呆呆地望着天花闆。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猛地轉頭看過來,眉眼如畫,滿眼都是驚喜。
“林霧,你來了呀。”她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帶着一股難以掩飾的甜蜜。
齊奕秋的腳步微微停滞了一下,點頭道:“是我。”
他的小姑娘瞬間面容暗淡,她咬了咬下唇,禮貌又乖巧地喊他一聲:“姐夫。”
齊奕秋眼神閃爍。
周卿雲以前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讓他覺得很不禮貌。但現在,她開始規規矩矩地稱呼他,他卻發現這并不能讓他滿意。
反正他無論怎樣都不滿意。
他正陷入某種情緒裡面,忽然他聽到周卿雲問道:
“姐夫,你知道怎麼追男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