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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修覺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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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縣幾家客棧無人,城外驿館失火,方圓十餘裡,除了這間寺廟,你還能去哪兒?”陸乘淵懶得看他,揭開影衛司遞來的麻布包裹,淡淡掃了眼,仿佛不是什麼稀奇物件。

薛南星隻聽到驿館失火幾個字,心中又是咯噔一下。那幫人竟是一不做二不休,燒了整間驿館!?

“又是失火?”淩皓又想到昨晚那場火,隻覺頭疼。

陸乘淵輕“嗯”一聲,徐徐道:“縣衙的人在查了,初定是意外。死了幾人,據說當中還有一名外縣的——逃犯。”

“逃犯”二字不輕不重,說的人有意,聽的人有心。

薛南星仍是躬着身,一時看不清表情。

“什麼逃犯?”淩皓問道,不等對方回答,又自顧自說:“定是罪惡滔天,連天都要收拾。”

陸乘淵不露聲色地睨視薛南星,目光停留了好半晌,突然背手轉身,漠然道:“也罷,一名殺親焚屍的女子,也算是死得其所。”聲音寒若冰霜。

“殺、殺親?還焚屍?”淩皓望着陸乘淵離開的背影,打了個寒顫,湊過去問薛南星:“程兄,你斷過的案子裡,可曾見過此等違背人倫的行徑,還出自女子之手!?”

薛南星拱手,往後挪了小半步。“草民隻是一小小仵作,不敢多加妄言。不過……”她稍稍頓了頓,“……不過,人誰無父母,為人子女的,想必不會做出這種事。”

“唉!”淩皓略微感歎,“可眼下人都死了,無論如何,希望她下輩子好好做人吧!”末了,不由拉長了語調。

是,眼下薛南星已經“死”了,如今這世上隻有程耿星。

她肅然道:“世子,此案涉及三條人命,更是牽連出五年前相國寺國寶失竊一案。事關重大,我會盡快将結案文書、審訊記錄和檢屍格目一并呈上。”

淩皓擡手,一把拍到她肩頭,“好!有勞程兄了!”

“還不走?”三個字從不遠處悠悠傳來,旁人許是聽不出,可淩皓心裡清楚,陸乘淵這一句明顯帶着怒意。

他心下一沉,癟着嘴直呼:“完了。”然後極不情願地跟了上去。

禅房内,陸乘淵端坐于書案前,一目十行,翻看着手中的結案文書。

眼前這份文書,雖然遵循了普通縣衙慣用的格式,但其中用邏輯之嚴謹,詞之考究,說是大理寺的案卷都不為過。即便是直接呈遞給聖上,也無絲毫不妥。

一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小子,既懂得蒸骨驗屍之法,又能在短短半個時辰裡,撰寫出如此水準的公文,顯然非泛泛之輩。

“竟是半個時辰就寫好了,案中細節一應俱在,還有這檢屍格目,這、這是人寫的嗎?”淩皓将手中的檢屍格目翻得嘩啦作響,滿臉的不可置信。

陸乘淵擱下手中的文書,修長的手指輕敲着書案左上角的兩頁紙,“這……是出自你的手筆?”

淩皓嘿嘿一笑,露出幾分得意:“怎麼樣,是不是三日不見刮目相看?我可是頭一遭目睹驗屍的場面。表哥,你是沒見着,那屍體泡了整整一夜,又晾了半日,那股子氣味……”

說到這,他不由自主地環抱雙臂,仿佛仍能感覺到那股惡臭,“我那時真是怕得要命,但轉念一想,我好歹是琝王世子,不能丢了官家的顔面啊。于是,我就拿着這檢屍格目,站到一邊,埋頭奮筆疾書,心裡隻盼着能速戰速決。完事後,我拿給程兄過目……你猜他說什麼?”他清了把嗓子,眉毛輕挑,道:“他說我‘記錄詳盡、條理清晰,頗具天賦’!”

“這就把你糊弄了?”陸乘淵慢悠悠端起手邊的茶盞,眉頭微不可查地擰了擰。

沖茶的水是臨時煮的,茶葉是寺裡的粗茶,一條茶梗浮在茶盞中,像長了腿似的繞着盞蓋跑,始終不往邊上去。

陸乘淵凝視着這條茶梗,忽然冷笑一聲,沒來由地道了句:“這茶梗借着與茶葉有幾分相似就混了進來,可梗又如何與葉相提并論。”

說完,他将茶盞往桌上一擱,力道不輕不重,盞中的茶梗卻正好随着水珠跳了出來,沾到了案幾邊緣。

淩皓見他突然哂笑,隻以為在嘲諷自己,一屁股重重落到凳子上,負氣道:“你們總說我遊手好閑,把我帶來這窮鄉僻壤,讓我幹點正事。我這會兒幹了正事,還破了樁大案,你、你竟然嘲笑我!?”

陸乘淵側目,“你一聲不吭從龍門縣逃走的事,我還未跟你算賬,眼下你反倒先跟我算起賬來了?”

淩厲的目光刺得淩皓脊背發寒,他慌忙避開陸乘淵的眼神,心虛地垂下頭。

“行了,功過相抵,不與你過多計較了。”陸乘淵振袍起身。

不計較了?淩皓自以為逃過一劫,暗自竊喜。

陸乘淵沒理會他,徑直走向書案另一頭,單手覆在一個滿是塵土的包袱上,道:“我會吩咐高澤把這些玉珠先送回京,你再與我去一趟龍門縣。”

“什麼?還要再回那破縣城?”淩皓騰起身子,仿佛那龍門縣有什麼吃人的妖怪。

吃人的妖怪沒有,不過,“活閻王”倒是有一個。

一想到要日日跟着眼前的“活閻王”,淩皓就腦仁疼。還有那龍門縣,雖是個縣城,但正街不過寥寥兩條。田耕是百姓主要的生計,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任何多餘的樂子。若非幾年前朝廷在此建下糧倉,隻怕仍是個大鄉裡。

他兩眼一抹黑,扶着額頭蹲坐下來。

陸乘淵微狹眼眸,“驿館的火災還得去看看。”

這場火來得蹊跷,說是燒死了一名女逃犯,卻拿不出通緝文書,一應細節皆是含糊其辭,隻道人是從奉川逃來。更古怪的是,奉川的官衙似乎急着結案,連夜帶走了一具焦屍。

倘若逃犯隻是個幌子,那這場火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

“你不是說是意外嗎?”淩皓打斷他的思緒,嘟囔着嘴道:“這種案子,交給縣衙處理不就得了嗎?若真不行,就讓禹州那位知州大人去辦。我看他那副油頭粉面,大腹便便的模樣,準是因少了案子操勞才養得這般滋潤滿。”他愈發覺得自己言之有理,索性站起身,“對,就把這燙手山芋扔給他去頭疼!”

“人被我拿下了,家也抄了。”

淩皓雙眼瞪得像銅鈴,“這、這才幾天,怎麼就……?”

話音還未落地,一道清朗的聲音隔着門扉傳來,“王爺,世子——”

陸乘淵眼睑倏然一跳,那根茶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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