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瞬，完全失去聲音。

茉莉嘴角似乎在笑，她沒有停下，琴鍵順滑，一個都沒按錯，接着唱：“心開始悄悄在改變/你是否用心發現”

……

茉莉說：“我相信你。”

她确實相信他，但她從來不設想未來。

賀謹池看她的眼神入迷，手扣在她後腦勺，低頭和她接了個輕柔的吻。

茉莉勾住他的脖頸，“哥哥……教我舌吻吧，你比我有天分。”

“幹嘛突然這樣叫我？”

“不能嗎？大幾個月也算哥哥。”

實際上她應該比他大三歲半。

賀謹池頂不住，但又實在很受用，“可以，怎麼叫都可以。”

他掌心托着她的頰肉，吻上她的唇，茉莉裝生疏，放任他笨拙地“教導”。

她氣喘籲籲，間隙中問：“是這樣嗎？”

鬼知道是不是。

賀謹池什麼都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要顯得稍微聰明一點，“是的，肯定是。”說完又探進去，舌尖沒有方向，隻知道用力地抵在她的舌尖。

茉莉真的覺得他可愛。蠢得可愛，揉他的頭發，誇他：“你好聰明。”

賀謹池覺得自己飄到了一顆巨大的棉花糖上面，啞聲問她會了沒，茉莉說還不太熟練，讓他再教她，他說好。

太陽落山的時候，他說要去接機，還有個朋友今天到，也會住在 Amorita。

茉莉此時還不太感興趣，就随口問要不要她陪他去，賀謹池說不用，讓她回酒店休息。

晚餐的時候，賀謹池應該是已經接回來人了，說一起去酒店頂樓吃烤肉自助，給她介紹一下那個朋友。

茉莉回了他的微信，慢悠悠坐電梯上樓。

剛出電梯，有個越洋電話打來。

她皺了下眉，本來想挂，最後還是轉身去走廊盡頭的衛生間接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在哭。

茉莉什麼都不想聽，“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不提結婚了，默默，我再也不提了，你讓我去找你好不好？我真的不會提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是不婚主義，那我也是，好不好？是我說錯話了，都是我的錯，求你了……求你，你讓我去找你吧……我真的不能——”

“不要讓我看見你。”

茉莉打斷他，“我忙着談戀愛，你懂嗎？我很忙的！！”

“你都二十八了，趕緊找個人結婚吧，我要這個十八的，他讓我玩得開心，我還沒玩夠，不需要你了，懂了沒？”

她沒等回答，利落挂斷，拉黑。

擡起頭就撞上一個男人。

他膚色很黑，單眼皮，垂眼看了她一眼，茉莉沒仔細看，賀謹池微信上問她在哪，她說了句”不好意思。”就錯身走了。

找了幾分鐘，找到了賀謹池。

他說他朋友去廁所了，馬上回來。

茉莉沒多想，點點頭，先吃了點小蛋糕，過了一小會兒，有人在她對面落座。

剛撞上的那個黑皮帥哥。

“靳執，執着的執，我從幼兒園開始就一直同校的好哥們。”

賀謹池的小虎牙露出來，又給他介紹，“茉莉，我女朋友，我的初戀。”

他牽着茉莉的手，像炫耀，秀恩愛，“我也是你的初戀。”

茉莉盯着對面的靳執，他沒什麼表情，也盯着她。

“嗯，對。”

她朝靳執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

靳執沒有握住，也沒有虛與委蛇，直截了當地戳破，“你剛說這個十八歲的，還沒玩夠，是指他嗎？”

他指了一下賀謹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