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川貝枇杷爆珠,寶貝,養肺的。”
茉莉笑着給他看煙盒,“真的,沒騙你。”
衛燎沒被逗笑,他聲音小小的,充滿憂慮,“……對身體不好,你少抽一點嘛,今天不要抽了。”
茉莉把煙掐滅,轉身過去,捏了一下他的頰肉,“那我聽你的,我有什麼好處?”
衛燎眨眨眼,“我穿好看的給你看。”
他說得很輕易,但換好衣服,磨磨唧唧了半天才出來。一套貓耳蕾絲女仆裝,布料太少,腰上镂空,下面的裙擺黑灰色蕾絲的,堪堪遮住大腿根,貓尾巴從身後垂下來,這一身完美配合他的瞳色,像波斯貓成精了。
“哪買的?”茉莉盯着他。
“用你手機網購的。”衛燎攥住他的裙邊。
“什麼時候學會網購了?”
“你上次刷視頻,視頻裡那個男生就這樣穿。”
“人家的沒你這麼色情。”
“那我……我想比他更好看。”衛燎說得自己臉紅,“所以你喜歡嗎?”
茉莉過去把他按着親了好一會兒,鈴铛晃來晃去的,親得他氣喘籲籲,她才說:“很漂亮,寶貝,但這種衣服不是單純好看的衣服,有性、暗示,不能給别人看到,也不要拍照片,知道嗎?”
“嗯,知道了。”
他很不會保護自己。
有時,茉莉總覺得其實衛燎的過敏症是幫他對抗了這個世界很大一部分的惡意。
訓練他社會化的時候,她不理解為什麼衛燎對去超市這麼抗拒,甚至去逛公園都可以接受,但去超市就不行,原來是第一次鼓起勇氣去嘗試的時候有群男的議論他。
“哇靠,戴美瞳,好惡心。”
“死娘炮啊,頭發都染這麼娘的顔色。”
“他是不是塗口紅了?”
“白得跟死了三天一樣。”
衛燎不知道什麼是死娘炮,也不知道什麼是美瞳和口紅。他隻隐約感覺自己被攻擊了,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攻擊。他完全想不到是因為女性氣質,他甚至根本不懂什麼才是所謂的男性默認的、該具備的氣質。
因為他是一個沒有在父權社會框架下去生活的人。
他的話語體系裡沒有這些。
求婚其實也不是說他真的融入了某種規則,茉莉知道他隻是在模仿她,這隻是個離開的契機,歸根結底她隻是沒玩夠,她收不下心,她膩了,需要找其他的刺激。
這不代表衛燎的天真、純粹,在她的世界就失去意義。
……
“衛燎。”
“衛燎!”
他沒有反應,像是沒聽到。茉莉心髒有一瞬間的攣縮。
肯定是雨聲太大了。
衛燎直到她用手捧起他的臉,他才發出了一點點聲音,“默默……”
“我在。”
“好,好冷……好冷。”
“你能動嗎?”茉莉抱住他的肩膀,衛燎癱在她的懷裡,“我,我……腿麻,難……難受,好難受。”
她連抗帶托,把衛燎帶到自己房間的衛生間,弄進浴缸。
“先泡個熱水澡,我等會兒請醫生來給你打吊瓶。”
他整個人内熱外冷,眼裡被蒸得霧蒙蒙,勾住她的脖子,不讓她走,沙礫混在嗓子裡的聲音:“不要……醫生。”
“你咬我吧。”
“我不怕疼,傷口也能留,留很久,比他要久。”
衛燎哽咽很濃,“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喜歡那樣?”
“你,你是遷就我了嗎?”
“其實,可以打我的……你可以打我,可以掐我、綁住我、扇我……我很聽話,我都可以滿足你,可以要我嗎?你要我行嗎?”
“多粗暴都……都可以,我肯定……叫得比他好聽。”
“你試、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