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絲弦偏頭,看着沈初蔚屁颠屁颠的挪到自己身邊,托着下巴,小眼睛一眨一眨的。
“但是我美麗的萬人迷媽咪,怎麼可以吃這些高熱量的東西呢!”
她的小手指勾着拿盤子的邊緣,悄默聲地把它往自己嘴下挪。
“不如讓孝順的女兒,幫你解決……。”
兩根手指捏住了那被拖拽的盤子,眸子一擡便是沈初蔚從小到大最害怕的威嚴。
蘇絲弦:“不可以。”
沈初蔚泫然欲泣:“演員的基本修養呢!我要給大花姐姐打小報告。我要向外公外婆控訴!”
蘇絲弦早對自家小祖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伎倆見怪不怪了,是時候讓她見識一下社會的險惡了。
“這是我的。”
沈初蔚打了個冷顫,眼巴巴地看着自家老媽破天荒地在大清早将這種高熱量的東西,送進嘴裡。
松軟的蛋糕裹挾着巧克力夾心一同融化在口中,口感十分豐富。高熱量的東西總是會讓人心情愉悅。
蘇絲弦泰然自若地拿起手邊的咖啡,優雅地小酌一口。
今天是久違的好天氣。暖陽爬上了餐桌,催着桌邊的綠籮将昨夜集贊的露珠抖落下來。
“那個,老媽。”
“嗯?”
“我好像一隻走在路上,被人突然踢了一腳的狗哦。”
“乖乖做個人吧。”
安妮和伯納同樣覺得沈星川今天的狀态不太對勁。
先是大清早将那蛋糕分到他們手中,二人正欲道謝卻被靜了聲。
理由是:她還在睡覺。
一句包含無數信息的話,讓他們将這蛋糕吃得如同狗糧一般香甜。
其次便是,沈總好像恢複了之前的工作節奏。
“博納,這份報表的數字有問題,讓财務部重新核算。”
“好的,沈總。”
接過安妮遞來的茶水,沈星川的目光落在她手上自進辦公室開始便拿着文件夾。
“那是什麼?”
安妮将文件遞了過來,沈星川打開一看,是辭退書。
對象正是早先在酒桌上,對着蘇絲弦頤指氣使的影視部門的吳總。
博納躊躇片刻開口道:“沈先生的秘書今早打了電話過來。希望您考慮一下吳先生的事情。”
“什麼事情?”
“大概意思是吳先生的妻子,是沈夫人的表侄女。希望我們能念在一家人的情分上……。”
牽扯到家務和公司事務的事情,話說一半是身為秘書的語言藝術。
“讓财務部清查他這些年經手的每一份合同和合作商的錢款去向。”
沈星川轉開了手邊的鋼筆,在文件上落下自己的簽名後遞給安妮。
“之後如有必要,可回電沈先生的秘書。希望沈夫人能念在一家人的份上,監督她的親屬歸還我司财物。”
二人松了一口氣,那個英明神武的大boss好像回來了。果然資本家便是失憶了,恢複的第一項技能點就是工作!
“好的,沈總。”
蘇絲弦舉着冰美式姗姗來遲的時候,鄭導已經面試了一大批人了。
雖說這部片子跟上了廣電黑名單沒啥兩樣,但能混個臉熟,也多得是人願意來。
蘇絲弦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站着的花季少女。
二十出頭的年紀,從頭到尾一身名牌,将白幼瘦三字描述到了極緻。
她低頭看了看大膽到不貼照片的簡曆,眨巴了一下眼睛,側過身子對着身旁的鄭導問道。
“我們找的是男演員吧?”
“她旁邊那個。”鄭導咳嗽了一聲,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輕聲道出了這位祖宗的來頭。
某煤礦老闆的老來女,自小就被寵得沒邊了。
蘇絲弦在現場掃好幾圈,方才尋到那個幾乎和酒店會議室春色滿園背景牆融為一體的男人。
一身五彩斑斓的夏威夷熱帶色彩皮大衣。頭發染成了白色,未了還挑了一撮獨領風騷的翠色懸在耳邊。
蘇絲弦:“……。”
許是蘇絲弦在他身上停留的時間太長,男人自我感覺良好對蘇絲弦理了理頭發,發射了一個wink!
蘇絲弦:“……。”
那位小公主見男朋友有情況,忙将身子挪到二人視線中間,一根手指豎起。
“我可以投資你們這部劇。但有一個要求,就是讓我們家小甜甜來演男一号。而且,不能有發生關系的戲碼,吻戲也不能!”
關系?能發生什麼關系?
是年少無知跟藍玉煙因戲生情,弄得最後剝皮抽骨、遍體淩傷。
還是自認能和沈星川各取所需,結果現在假戲真做、念念不忘。
關系這個詞,害她不淺。
“怎麼樣?”小公主昂起了頭顱,一副勝券在握,料定爾等必然會答應的姿态。
娛樂圈近年來便是潛規則也講究了幾分文雅,她倒是許久沒聽過這麼直白的條件了。
蘇絲弦按下了手中的簽字筆,筆尖彈出的瞬間,她展露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而後,毫不留情地在簡曆上畫了個大大的紅叉。
“小朋友,姐姐我吃過好的。你家小甜甜這盤菜,上不了我的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