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挺上道?”魚子桑嗤笑。
曹行知一噎,“刷拉”一下甩開折扇猛扇了幾下,氣的圍着她打轉,“我上道?我上道個屁!我堂堂同進士出身,在朝中怎麼也能混個五品朝官,來這破地方當個九品地方官為的就是圖個自在,結果呢?你……你……我怎麼就遇上你這麼個活爹?”
“别傷心,以後爹罩着你。”魚子桑拍拍他肩膀,轉身大搖大擺的走了。
曹行知:“……”
厲景書見魚子桑走了才敢湊上來,“大人,明日元宵燈會的事,您沒有跟魚姑娘提起?”
“鎮上有名的鄉紳文豪,該請的都請了,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曹行知又恨恨的扇了幾下扇子,“你說,我來這鬼地方是當縣令還是給她當兒子的?”
厲景書:“……大、大人,魚姑娘身份特殊,您多擔待些就是,至少在正事上,魚姑娘還算識大體,沒有過多摻和縣衙政務。”
曹行知:“不是,我忙成這樣她憑什麼做甩手掌櫃?給她找點事做。”
厲景書:“……”
魚子桑先是去了趟醫館,把工具還給喬大夫,聊了幾句離開醫館又去了聞人府,門房說聞人宜修今日不在府上,她便把麻沸散托門房還給聞人宜修,又轉身回了縣衙。
路上正巧遇上衛涼,被他叫住,“姑娘,您之前吩咐的事,屬下已經查到了,但……”
“直說就是。”
“據徐大牛家裡人透露,那徐大牛确實幫着居元暢藏了什麼東西,但藏匿之處被人動過,裡面已經空了,許是被人提前取走。”衛涼道。
魚子桑也不見失望,“看來居元暢留了對方不少把柄,這倒确實是個突破口,他對徐大牛倒也是放心。”
衛涼跟在她身側,“早先是居元暢看上了徐大牛的表妹,那姑娘本有婚約,與未婚夫婿乃是青梅竹馬,不願給居元暢做妾,徐大牛為了讨好居元暢主動獻計,兩人這便有了交集,徐大牛因着這事兒得了不少好處,也私下和居元暢做過不少見不得光的勾當,居元暢似乎頗為信任此人。”
之前徐大牛死無對證,見從他身上查不出什麼東西,便把這人暫且擱置了,但魚子桑總覺得此人頗為重要,不然黎舒白不會冒這麼大風險當街刺殺他,便安排了衛涼私下調查,果不其然當真有問題。
而且還是個大問題。
“繼續查,那東西必須得找出來。”
“是。”
魚子桑原本打算從側門進去,看到衙門口鬧哄哄的,跟着衛涼走了過去,“這是鬧什麼?”
男女老少十幾個人圍在衙門口哭天搶地,不知道還以為哭喪。
厲景書看了眼曹行知,“這些都是撫陽縣南邊幾個村子的村民,說是那邊最近幾年一直有人口失蹤,之前來報案居元暢命人都打了出去,無處申冤,聽說新上任的曹大人秉公執法,所以……”
“一個村子接連失蹤十幾個人,附近幾個村子加起來百十号人,還都是精壯男丁,這事恐怕不簡單。”曹行知打斷他,手裡的扇子扇的起勁。
恰巧廖紅玫查探情況回來,飛身下馬,“大人,确認了,十五個村子,一共失蹤一百二十三人,都是男子,年齡在十七到三十五歲之間,失蹤時間最早可追溯到五年前,最晚的在一個月前。”
魚子桑和曹行知對視一眼,“行事挺嚣張啊。”
曹行知一聽她這語氣,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扇子也不敢搖了,“你先冷靜,這事兒我親自帶人去查,有線索了及時通知你。”
“我很冷靜。”魚子桑站起身,“你先查着。”
“那你呢?”曹行知問,按理說不該幫個忙搭把手什麼的……
魚子桑:“我的事少打聽。”
曹行知:“……”
魚子桑寫了封信給霍玄。
專抓精壯男子,屯兵、挖礦或則其他見不得光的行動,不管哪一種,這案子都十分棘手,背後之人手裡一定握有重兵,她可不覺得燕燕手裡那區區不到三百縣兵能撐得住!
出來的時候魚子桑身上的氣壓略低沉,葉塵是個藏不住事的性子,不滿的嚷嚷,“人家季延沒穿衣服你就往裡闖,不讓進你還生氣了?”
魚子桑挑眉笑道,“我裝的。”
“你!”
曉季延按住他,“早先她不來你念叨,現在人來了你莫要把她氣走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