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中。
楚域原本隻想佯裝休息,沒想到眼睛一閉上,整個人就仿佛被人揍暈了一般,沉沉的睡了過去。
糟糕……
等再睜眼時,就看到李淮準以手支頭,正神色平淡的端詳着他。
因為靠的太近,他冷不丁吓了一跳,眨了眨眼。
“醒了?要不要擦擦口水?”
嗯?
楚域當即蹭了蹭臉,差點晚節不保,卻發現嘴角并沒有口水:“耍我?”
李淮準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繼而笑了開來。
楚域:……
這貨三歲不能再多了。
這時,躺在地上的小胖子也迷迷糊糊的醒轉:“這是哪兒?”
他環視了周圍一圈,兩道眉毛皺了皺:“門主,我們難道被關起來了?”
“嗯。”
楚域心道是環境不夠明顯,還是鎖的不夠結實,以至于他問出這樣的問題。
小胖子神情間添了一絲慌張:“啊?那怎麼辦?我們逃不出去了……”
“放心,不可能讓我們死在這裡。”
“什麼意思?”李七聽出了重點,“門主,難道你發現什麼了?”
“大費周章留下來的異鄉人,如果這麼輕易的殺了,豈非暴殄天物?”
楚域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隻覺神清氣爽,随即站起了身。
“我們的死,隻能與‘詛咒’有關。”他說着看向手臂上的花紋,卻發現它不知何時竟然又少了一圈,不由神色一怔。
地下室幽閉黑暗,根本無法判斷時間。
難道這麼快就過去了一日?
“李壞壞,你的手機還有電吧?看看時間。”
“看不了哦。”沒想到他晃了晃手指,“來村子以後,手機受到幹擾。現在僅剩的用途,就是手電筒和備忘錄。”
連時間都沒了?
楚域現在就剩下一圈生命,随時可能死。
他蹙了蹙眉,一拳砸向門上的鎖鍊。然而,和他預料的一樣,鎖鍊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撬鎖的聲音。繼而,一張粉圓的小臉出現在門外,他左手上還拿着麥芽糖,似乎掉到了地上,看上去髒兮兮的。
隻見阿晦朝他們招了招手,小聲道:“我來救你們啦,大哥哥。你們要悄悄的,不能被族長爺爺發現。”
楚域道了聲謝:“那你怎麼辦?”
“我沒事,他們不知道。”孩子說這句話時,還有些驕傲,“你們快一些,我送你們去村口。”
“阿晦,為什麼救我們?”
“我不想你們被打。”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按照族規,你們最起碼要受二十鞭的鞭刑,會被打死的。”
阿晦說着,帶他們離開了屋子。
屋外豔陽高照,按日頭推斷,大約是下午三點時分。
村子裡隐隐傳來唢呐鑼鼓聲,似乎還在娶親。
對了,時間。
楚域當即問道:“阿晦,今日的新郎是誰?”
小孩正認真的帶他們逃命,聽到這個毫不相幹的問題,費解的皺起了小眉毛,但還是乖乖回答:“新郎是阿喜哥哥呀,你不是親眼見到了?”
阿喜?
新郎還是阿喜。
也就是說,今天還沒有過去。
那為什麼手上的勒痕會少一圈?
難道紋路的消失與時間無關?
“阿晦,多謝你帶我們到這裡。”楚域說着,一手刀敲暈了他。
眼下,還不能離開村子,他必須弄明白勒痕究竟代表着什麼。
楚域将孩子安置在一處民宅内,便找了一個方便藏身的地方,暫時落腳。
李七兢兢業業的跟在他身後,生怕“門主”不管他,下一刻,就看到從屋頂上跳下一隻黑貓。
錢阿寶休息夠了,前來與他們彙合,一落地便帶來了一個驚天秘密:“聽說村子裡有個蛇坑,專門用來養蠱的,要不要去看看?”
“蛇坑?”李七立刻睜大了眼睛,恍然大悟,“‘蛇女’!蛇坑裡一定有‘蛇女’,她果然與這個村子有關。”
他的想法與錢阿寶一拍即合:“這村子絕對有大問題,走,我帶你們去。”
趁着村民都在接受新娘送福,黑貓帶着他們踏上了一條隐秘的小路。
這條路直通後山,因為也是村子的一部分,所以進山時并未受到濃霧侵襲。
楚域昨天搜村時并未發現這條小道,推測可能是新出現的地圖。
也就是說,到現在這步為止,暫時沒有出錯,正在一步步觸發新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