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中。
羸弱的民國姐姐忽然眸色驟變,奪過徽章的同時,一刀刺了過來。她手中的匕首約有20公分,直入後側。
楚域始料未及,差點腰子被她捅穿,忙側身向旁避過,将徽章收入袖中,退了數步與她拉開距離。
他有些不解,蹙眉看着她。
對方顯然也沒想到他能躲開,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下一刻再次提刀刺來。
“為什麼?”
她面色間毫無猶豫,一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模樣,直探他袖中。
楚域正要拍落她手中的短刃,對方卻忽然抽搐了一下。隻見她白皙的腳腕處,一條銀尾花斑蛇突然咬上,随即紫青色毒素沿着小腿緩緩向上攀爬。
女子的臉色立刻變了,嬌美的面容扭曲起來。她撲過來拽住他,聲音尖銳:“快把心髒給我!”
不知道為什麼,楚域在聽到她的話後,腦子再次嗡了一聲,居然不受控制的愣在原地,任由她從袖中掏出三枚心形徽章。
女人原隻想将技術佬的兩枚心髒搶來,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望着手中多出來的徽章,雙眼因為興奮而爬上了血絲。
她慢慢露出笑意,正要獻祭心髒,手卻忽然頓了頓。
隻見毒素已經爬上了她的臉頰,瞬間便從七竅中流出了血。
她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掙紮着拽住了楚域的衣襟,似乎想要說什麼,然而還沒有吐出一句話,便倒在地上咽了氣。
一切就發生在瞬息之間。
楚域望着地上的屍體,隻覺一股悲哀爬上心頭。
他動了動四肢,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掙脫了她的外挂。
就在這時,屍體上的銀尾花斑蛇吐着信子,昂起了首,伺機尋找下一個獵物。
屋子内,隻剩下楚域和李淮準幸存。
它左右看了看,向黑市醫生遊了過去,下一秒寒光閃過,毒蛇被生生斬成了兩段。
楚域甩了甩刀上的血,收進袖籠:“毒蛇是你放的?”
他記得之前已經将殘餘的毒蛇都砍完了,那麼多出來的一條,隻能是李壞壞有意為之。
對方不以為然的看着他,眸色淺淺:“不客氣。”
楚域從前覺得李淮準行事太過乖張,将生命看得太輕,隻以取樂為主。
現在看來,或許是因為他知道宿舍樓内除了爾虞我詐以外,鮮有真心,所以索性先下手為強。
他望着屋内的幾具屍體,機關算盡,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不由蹙了蹙眉,忽然有些疑惑宿舍樓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寝室通關到最後,會有什麼等待着他們?
楚域将地上的徽章撿起後,一腳踹開了門。
陽光灑落,刺眼又叫人恍惚。
他擡手遮了遮,就看到屋子外幾乎圍滿了村民。
他們似乎沒想到居然還能有人活着出來,皆警惕的望着他們。
李七被人五花大綁,堵住了嘴巴,見他們安然無恙後,高興的嗚嗚了兩聲。
楚域看這架勢,怕是不能善了,轉而望着村民中站着的老翁,神色平淡,“老丈,沒有什麼想問的麼?”
既然他已開口,老翁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他睜着一雙渾濁的眼睛,垂眸看向屋中的屍體。
那裡有人,也有蛇,或中毒而亡,或身首異處,濺了滿地的血。
老翁到底見過大世面,既無驚愕,也無警惕,面色平靜:“公子,老朽自知不是二位的對手。但既然殺了人,便該償命。你要麼殺光村裡所有人,當然,這小後生也一命嗚呼,”說着緩緩瞥了一眼李七,“要麼随老朽前往祠堂,靜候發落。”
李七聽聞,當即嗚嗚着搖了搖頭。
殺人償命四個字誰能聽不懂,正常人怎麼會束手就擒?
白頭老翁用他威脅門主,實在是下下策。
他和門主除了10個生活币的交易之外,全無交情,怎可能為了他舍生取義?
就在小胖子以為自己要被嘎了的時候,楚域卻點了點頭,冷峻的臉上看不出悲喜,話語裡倒是明白:“沒必要弄得滿村子都是血,老丈帶路吧。”
嗯?
李七詫異的看着他,一直到被人丢進祠堂,也沒拐過彎來。
大門關閉後被村民上了鎖,屋子内,隻剩下一堆牌位和三個人。
李淮準慢悠悠的扯下李七嘴裡的布,又替他松了綁。
小胖子熱淚盈眶的一把抱住了楚域的大腿,忠心耿耿道:“門主!你居然為了救我,甘願被擒!嗚嗚嗚,從今以後我一定對你死心塌地!”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楚域有些嫌棄的蹙了蹙眉,繼而不落痕迹的扯開了他。
小胖子想多了,他隻是想來看看祠堂。
既然“守陽村”的詛咒由來已久,那麼源頭應該就在數十年甚至數百年前。
與祠堂牌位裡的老不修,定然脫不了關系。
這間屋子肯定有秘密。
他雙手合十拜了一拜,拿起桌上的燭台,借着蠟油,在地上畫了一張安魂的符咒。
雖然他不知道修真文裡的符咒,在這裡是否管用,但左右就是求個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