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轉身,各自跟白曉栀打過招呼。
和白曉栀一塊的女同學瞅着江夏花,不陰不陽地開口:“大才子,有我們曉栀還不夠啊,這位女同學是誰?”
“你們可别亂玩笑。她叫江夏花,是我家的親戚,現在借住在我家。”
“親戚?哪門子的親戚?怎麼沒聽你提到過?”那女同學不依不饒地追問。
“……”林登雲皺眉,心下有些不快。
江夏花眼見場面有些僵硬,隻好硬着頭皮和緩:“我是從鄉下來的,也不是登雲哥的近親。隻是我娘跟張姨是舊識,才厚着臉皮在登雲家哥住幾天。”
她天生一副脆柔的好嗓子,說話又條理文雅,沒有半點鄉下口音。
不開口還好,一出聲立刻把那女同學從天上比到了地下。
那女同學被她比得有些下不來台,漲紅臉還想說些什麼,白曉栀輕按住她的手,從容地蕩開了這個話題:“佳佳累了好幾天,語氣急了些,夏花小姐你别介意。既然你來了,正好跟我們一起過去,有些東西需要你搬。”
江夏花忙應了聲好,笑着跟林登雲擺擺手,追着白曉栀走了。
她們一行人帶着江夏花去到女生宿舍,說宿舍不能進,讓她在外頭等着。
到了端午節的時日,天氣已經盡熱了,大太陽懸在頭頂,沒一會兒就曬得人汗流浃背。
江夏花欲言又止,她想問不必她幫忙從樓上搬下來嗎?可白曉栀她們已經你拉我扯,嬉笑着跑進了宿舍樓。
她沒辦法,隻好左右看看,挑了棵儗盛的柳樹歇在樹蔭下。
涼風吹來,垂柳絲絲弄碧,花壇裡還有芍藥晚開未謝。她在那兒站着,柳樹芍藥一下就成了景兒。讓人恍然發現,不起眼的女宿舍角落,居然還有如此嬌豔的景色。
白曉栀她們從窗戶往下窺看,發現她悠閑又顯眼,一點兒都沒出乖露醜。立即氣急敗壞地下樓,每個人搬了一摞書丢到江夏花跟前。
“這些書,麻煩你替我們搬去!”
白曉栀則是一架古琴。她把琴重重地放進江夏花手裡,語帶警告:“這把古琴價格昂貴,你千萬不能摔了!”
江夏花連忙小心接穩,檢查過拉鍊背帶,斜挎着背到了背上。倒是那些書有些麻煩,全都是厚本大開頁,粗略估摸一下,得有個二三十本。
她們好有錢呀。江夏花很是羨慕。
書很貴的,尤其是她們拿下來的這些精裝的厚書,一本價值小十塊錢呢。
“這些書都要搬嗎?”江夏花确定了一下:“既有小說,又有詩集,全都用得上嗎?要不你們再挑一下。”
那位叫“佳佳”的女同學脾氣烈,一聽又爆了。
“我們讓你搬,你就搬!廢話這麼多,是不想幹嗎?”
江夏花被訓懵了,她覺得白曉栀這些女同學不太好相與,便把提醒吞回了肚子裡,老老實實地搬起了書。
把書搬去小會堂有她幫忙,等晚會結束,這書她們又該怎麼搬回來?
江夏花瞄了眼這四位女大學生纖細白皙的四肢,沒一個像是有力氣的,暗地裡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