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山和白曉栀不一樣。她因為和林登雲的婚約,總對白曉栀有一兩分歉疚。劉大山卻是她真正的敵人。
如果她怕了劉大山,對他讓了步。以後遇到王大山,趙大山,孫大山,難道要次次讓步,次次退避嗎?
那她還賺什麼錢?
不如随便嫁個什麼人,讓男人養着她就是了。
江夏花再次翻開了她的筆記本,琢磨着怎麼反擊劉大山。
“江夏花。”蔣殊忽然敲響了她的門。
江夏花一驚。
在這個家裡,敲她門的人隻有林夫人張淑芬。林建業避嫌,除了吃飯基本和她沒交流。林登雲這輩子不知為什麼沒和蔣殊換房間,不過前世他有點看不起她,也不找她。
至于蔣殊,他從來都是敲玻璃,江夏花都已經習慣了。
“來了!”江夏花拉開門,有點好奇地望着蔣殊,不知道找她什麼事。
難道是叫她去洗車?
蔣殊丢給她一串兒鑰匙:“車找到了,給你換了個粗點的鎖。記得去給門衛鄭大爺買包煙,有他幫你盯着,以後就不會丢了。”
江夏花大喜過望:“車找到了?你在哪兒找到的!我還說下午就去報警呢!”
她的态度比之前自然多了,蔣殊心裡很舒服,揣起兜兒在她面前裝酷:“路邊看見的。”
江夏花的驚喜一下被潑了桶涼水:“你不會是買回來的吧?花了多少錢啊?我……我還你……”
這個不知柴米油鹽貴的大少爺,可别甩出兩百塊贖回她一輛破二手車!!
“沒花錢,偷車賊被我抓個正着,直接跑了。”
江夏花終于松了口氣,她拎着水桶,擰了塊兒抹布,下樓去把蔣殊跟她的車,裡裡外外擦得锃亮。
真好啊!
挽回了一百五十塊錢!
這是峰回路轉、否極泰來的預兆!她一定能搞定劉大山,順順利利地做回她的生意!
下定和劉大山硬剛到底的決心,江夏花第二天又去了理工大。
門衛還是昨天那個,遠遠瞅見江夏花招人的臉,趕緊從門房裡出來,惡狠狠地瞪着她,準備上前阻攔。
江夏花車速一點兒沒慢,路過他特地粲然一笑,“今天我可不是來賣餅的,不需要批條吧?”
大學誰都能進,他想針對江夏花也沒有理由,隻能眼瞅着江夏花招搖地騎進理工大,直順着大道去向她照常賣餅的地點。
江夏花一走,她原本的地點立刻就被劉大山據為己有。
她見狀一點都沒有惱火,停穩車,站在樹下陰涼地兒裡,就那麼悠閑地看。
劉大山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買餅的人看見江夏花,也不買他的餅了——畢竟他的餅真沒江夏花的好吃,跑過去跟江夏花搭讪。
“卷餅西施,你怎麼沒來賣餅?大家翹首盼望着,秋水都要望穿啦。”
“一日不吃,如隔三秋。今天又沒吃上,算一算已經六年了。”
江夏花抿嘴笑得高興,昨日的狼狽落魄一點兒不剩:“我以後可能不來賣餅了,要是特别想吃,有緣分我做點來送你們。”
劉大山簡直要被氣死了。
她賣餅就沒他的活路了,還要來送餅?
做餅不用花錢啊?她家的錢是銀行發的?還是床底下藏了印鈔機!
江夏花欣賞着劉大山鐵青的臉色,學着蔣殊平常的做派,從容不迫走到劉大山旁邊兒,慢悠悠地問:“劉大哥,我瞧着你生意不太好啊。一早上,賣出去幾個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