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那個醋罐子能沉得住氣。
“哈哈哈哈承認了!小鬼姐你見異思遷!”
“男神哥哭暈在直播間哈哈哈!”
“二更天!二更天你搭子不要你啦!快來啊!偷家啦!”
“男神哥回來也沒用哈哈他打不過白狸!”
彈幕一水的玩鬧笑話,但關時那家夥跟嘎了一樣沒有跳出來說酸話,程舒晚這會兒真有點疑惑了,猜想他大概隻是挂着直播沒看,于是很快把話題重新收攏回來。
“你們男神哥當年也是一區的風雲人物,”她說,“當時雙排車隊勝率榜單我們沒掉出過前二十,他真不一定打不過白狸。”
“主播,牛逼不要吹那麼大啊!”
“這又不是1V1遊戲,”程舒晚笑了聲,“真要打不過,我給二更天當技術支持。”
“???”
“二打一是吧!”
“想來大家沒忘記小鬼姐上次跟南來打得五五開……”
“這就是絕對寵溺嗎?”
“我還以為男神哥沒說話是氣暈了,原來是從容啊!”
“霸道遊戲主播愛上我,敬請期待!”
彈幕有一搭沒一搭地聊閑話,程舒晚半躺在椅子裡等第二局比賽,突然,彈幕刷上去一條醒目的話。
“若真有那麼一天主播理應站在白狸那邊,二更天就算以前再厲害,現在對主播的事業也沒什麼幫助。”
?
程舒晚眼皮睜開來,正要看看誰還有他媽的那個膽子在她直播間找事,看到ID之後突然沉默。
說這話的是點點天時。
是關時。
看到這個ID,程舒晚腦子裡第一個想法是,原來這家夥在看啊。
第二個想法是。
這家夥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沒發話,拆了顆薄荷硬糖含着,讓嘴巴找點事做不至于脫口而出髒話。
“榜一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昂,”彈幕這會兒也站到了程舒晚這邊,“男神哥節目效果那麼好我們超愛看的诶。”
“富哥你别拆我cp嗚嗚嗚!”
“扛起小鬼姐男神哥的大旗!一流女野王和她的工具人中單殺穿戰場!”
彈幕叽叽喳喳,很快就把點點天時那句暴論刷了上去,但很快,他又發了一條。
“主播很強,二更天不是那麼厲害的人,不值得她那麼喜歡。”
嘎嘣一聲,程舒晚把糖咬碎了。
她拿起手機打開關時的聊天窗口,宛若戳碎屏幕般打下兩個字。
“閉嘴。”
發出去後她把手機扔到旁邊,沒控制力道哐一聲震響,把直播間吓了一跳。
她不能理解。
關時是不是被奪舍了,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他對七八年前的自己到底哪來的那麼大惡意?
總不能單純想要惡作劇報複她的逗弄吧?
他有病?
随着她沉默的發洩,關時收到信号非常有眼力見地緘言,觀衆們這才說着各種安撫的話轉移話題。
“抱歉,大家,剛剛沒控制住。”程舒晚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重新緩和情緒轉移話題,“小插曲,不要緊,我們看看第二局吧。”
狐隊拿下第一局之後氣勢很足,每一場都打得很快,後面把新人輔助隊員重新換上場之後也沒有亂陣腳,最終4-1拿下今晚的比賽。
直播結束才接近十點半,程舒晚跟觀衆又聊了一會兒,眼下沒有其他安排于是早早下播。
下班前最後的工作是整理今天的直播數據。程舒晚前身是程序員,為自己直播做了個數據抓取和分析的程序,省去了很多功夫,隻要歸檔記錄就行。早點結束工作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呢。
她打字的手一頓。
明天早起,是因為要跟關時去健身房。
想到關時這人今天晚上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陣無名火刷地竄滿胸口,她寒着臉以鬼見了都要繞道走的怨氣整理完資料,身後突然傳來輕微的開門聲。
嚯。
用屁股猜都知道是誰。
程舒晚沒回頭去管那家夥,自顧自保存資料上傳,關閉程序,一切工作結束後才站起身來。
房間的門虛掩着,關時站在門縫外,手還按在門把上,瞧見她轉身來,這才開口:“舒……”
程舒晚沒等他說完話就啪地把燈關了,拉開門往外走,顯然不想理他。
“等下。”關時跟着扭過頭。
程舒晚還未走出門,手腕突然被一把攥住,關時已經一步橫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形擋住了走廊上的燈光,将她堵在門裡。
程舒晚:“走開。”
關時:“不要。”
程舒晚:“……”
她不耐地移開目光涼笑一聲,“關老闆把顧客堵在這兒,有礙觀瞻。”
“你不是顧客。”關時說。
他突然扣住程舒晚的肩膀欺身籠罩過來,雙手發力強硬地把她推回漆黑的房間,腿一勾,哐地把門踢上了。
程舒晚猝不及防被推進黑暗之中,舉目皆盲,隻能感受到手腕和肩膀隔着衣料傳遞過來的體溫,還有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聲。
心裡那點窩火瞬間攀到頂峰,但很快又在這種環境下被緊張和害怕取代,程舒晚喉嚨發緊,忐忑地把手攥了起來。
關時按在她手襪上的手指動了,往下探到她的手掌。
程舒晚渾身一僵。
下一秒,攥緊的掌縫被溫熱的手穿進,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她的拳頭掰開。
“别用力。”頭頂關時的聲音很輕,“你手沒有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