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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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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開心奔來的女子,在離他三步之遙處就刹住了腳,上身因着慣性還往前傾倒,卻也控制住了。

張福沅修長的指一蜷,默默放下尚未完全擡起的胳膊。

侍衛十分有眼力勁,一人拉一邊門,哐當一下就把朱漆門合上,把自己與季良皆關在門外。

前院又隻剩他二人了。

秦越仰着頭,眼珠子十分靈活地觀察他,眨了幾眨,道:“大人,你心情不錯呀,今早上朝,有稱心事?”

張福沅眉梢一動——又拐着彎想套他話。

他微微俯身湊近,用笏闆挑起秦越的下巴,谑笑:“你怎知是因為朝堂,而非因為美色?”

秦越心中一哼——想跟她繞?

任憑冰涼的笏闆抵在下颌,她踮起腳尖,回敬道:“那張大人又怎知,我就不是為了美色?”

說到“美色”二字時,她伸手,戳上張福沅的肩頭,意指明顯。

眼中,竟是酒肉公子哥那般的輕佻。

張福沅顯然沒想到秦越竟敢當着他的面說這樣的話,幽寂的眼掀起一波浪,一把抓住秦越伸來的手:“秦大小姐為自己的話負責嗎?”

秦越一點也不怕,卧房正堂的門還大敞着,牆上那副工筆海棠像是眼睛一樣,盯着她,也盯着她。

“如今我已是刀俎上的魚肉,怎麼着,難道不是大人一句話的事?”秦越巧笑嫣然,淺棕色的雙眸露出少女的天真。

可張福沅怎麼聽不出,這話裡有氣,是在怪他囚禁。

他低聲一笑,加重了握秦越手腕的力道:“你知道就好。”

天空浮雲一過,遮住了太陽,地面陡然陰沉了下來,連影子都模糊不見了。

張福沅收了笑意,放開秦越的胳膊,往書房走。

一邊走,一邊道:“扮作你的那人已經回府,這兩日高堂上,你父親并無異樣,你那貼身丫鬟與侍衛,也一切如常。”

秦越聽了,心中也未掀起多大波瀾。

秦越是何等身份,若是沒有證據,秦延駿怎麼肯讓她一直關在刑部?倒不是父女有多情深,而是秦越作為秦家嫡女,無故關押經久不放,秦家面子往哪裡擱?

所以眼見刑部押人期限已到,張福沅仍舊沒有放她的意思,說明那假秦越大概率已經混入秦府内部,正試探着“仿真度”呢。

秦越神情照舊,跟上張福沅,誇:“張大人果然好本事。”

臨到書房口,張福沅丢下一句:“以後你就不是秦越了,那就換個名字吧,想好告訴我。”

說着,便将門“啪”一聲關上。

秦越在門外恨不能跺腳——真是小氣!

-

張福沅回來是巳時中,約過了半個多時辰,接近子時,秦越從卧房出來如廁,正見做飯婆婆與季良在院子南側那八角涼亭布菜,說午間陽光好,大人吩咐說在外頭吃飯。

秦越望過去,兩隻碗兩雙筷,意思很明顯,她跟張福沅一塊吃。

季良放下最後一碟涼菜,路過秦越時,道:“秦小姐,菜上齊了,您先去,我去叫爺。”

秦越正好不想在堂室吃飯,頭頂那工筆海棠實在叫她食不下咽。

于是,她十分爽快地答應,穿過叢木,上了青台,坐在其中一副碗筷前,托腮等着張福沅。

張福沅出來,已經換上了一件青色衣袍,取兩鬓頭發在腦後用簪子挽起。

不得不說,比起圓領紫衣、束發加展腳幞頭,這種常服看着更襯他的氣質。

張福沅五官本就不是冷漠淩厲型,反而因為眼褶尾部天然翹起的弧度,因幹淨面額和高平整度的線條,而自帶幾分俊逸和親切之感。

隻是因為近日瘦了些許,下颌拐角顯得鋒利,眉眼時常沒什麼神情,原本黑白分明的眼化作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潭,才令人生出畏意。

但不管怎樣,都是一幅絕好的臉。

秦越自己都沒發現,她目不轉睛盯了張福沅一路。

直至張福沅坐在她面前,那雙寒潭一樣的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才倏爾将她拉回神。

秦越慌了一瞬,連忙拿起碗筷,夾了一筷子離自己最近的那盤菜,道:“等你半天了,快吃,快吃。”

這方亭子,很适合秋高氣爽的天,陽光穿過爬藤與冬青的葉子間隙,在桌椅與人身上打下隐隐綽綽的光影。風拂過來,草木沙沙作響,幾隻鳥雀蹬着細腿到處蹦着啄食。

默了一瞬,張福沅也夾了菜,吃兩口,又放下筷子,問:“可拟好名字了?”

秦越從飯碗裡擡頭,不解道:“啊?什麼名字?”

可問完,秦越就想起來了,上午張福沅說她以後不再是秦越,叫她給自己拟個名字呢。

起個屁,她又不是要在這裡待一輩子。

秦越咽下食物,不上心地回道:“沒想好。”

說完,秦越就繼續專心吃飯,她胳膊上好幾道傷口,需得好好養着。

可她卻忽然感受到一道灼然的視線落在她頭頂,而後一個聲音幽幽響起:

“那不如,我差人去道觀或佛寺為你求一個名字,合着你的生辰八字、陰陽五行?”

這聲音如同空無回響的深淵,聽不出任何情緒,卻叫秦越心頭一凜,握筷子的手一個不穩,菜掉在了桌上。

她擡頭,雙眼是懵的:“你說什麼?”

張福沅緊盯着秦越的表情,不緊不慢道:“我說,差人……”

秦越脊背發涼,一說道觀她立刻就聯想到靜修道長,那個說她鬼魂上身,給袁觀生出剔骨祭祀還魂主意的傻逼。

秦越怒氣翻湧,幾乎想把飯碗扣到張福沅臉上,跳起來大罵他這壞東西,好好吃飯提什麼道觀!

可她終究是抑制住了,她現在沒辦法确認,張福沅提道觀是無心之舉,還是刻意為之。在任何人有确鑿證據前,她都不能自亂陣腳。

秦越自然輕松一笑:“差什麼人,有張大人這樣的榜眼在,起名還用得上一個道士?更何況,張大人就這麼有信心,能一直将我關在此處?”

凝神半響,張福沅忽而笑道:“說起來,我這個榜眼,還是秦大小姐的功勞。”

說着,他從袖中抽出一方錦帕,将秦越剛才掉落的菜包起來,清理幹淨。

秦越心中驚異,張福沅怎麼突然轉了個話題。

可她也不想繼續,便接過話頭,道:“你現在說這個,倒叫我慚愧,畢竟我也沒安好心,隻是想要你一個承諾。”

張福沅颔首,給自己碗裡夾了一筷子菜:“隻是為了退婚,費這麼大勁,鬧到這副田地,後悔嗎?”

說到後悔,秦越可實在太有心得了,她沒事的時候,就琢磨這三輩子颠倒錯落的人生呢。

她笑笑:“人活一事,因果相連,哪裡還有悔棋一說,興許,都是命吧。”

張福沅郁結的眉目一蹙:“命?”

秦越已經吃完半碗飯了,聞言擡頭看去,惶然間在張福沅右鬓角根部,瞥見一絲銀色。

以為看錯了,她又定睛多看了一眼,才确認那不是被光反射,而是真正的白發,兩鬓都有,皆是根部,像是新長出來的。

張福沅若有所思,并沒有注意到秦越盯看他。手上還在無意識地往碗裡夾菜,可半天了,一口也沒吃。

秦越也皺起眉頭:“張大人,你一口不吃,這菜裡不會下毒了吧?”

張福沅這才回過神,冷笑一聲:“我何必再多此一舉?”

“那你當着我的面吃幾口。”

見秦越停了筷子,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他覺得實在好笑,都吃了半天,這才想起來有沒有毒的事?

罷了。

他拿起飯碗,幾口飯入喉,又挨個把每盤菜夾一遍,當着秦越的面喂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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